太后正在說話,看到穆爾真,微擰了下眉:“穆爾真,你不是跟大王辭行了嗎?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元真臉上露出哀色:“回王太后,我們本來打算今日要出發去黑蝎城的。誰知道今日一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紅衣圣女死在驛館房間,身上有多處刀痕,最致命的是被脖子,她的脖子上被利刀劃開了血管。”
靜平和寧毅都很震驚,紅衣圣女死了!
昨夜容非去了驛館,并沒有說紅衣圣女死一事。
“可有抓到兇手?”王后問。
元真搖頭:“沒有,兇手來去無影,等我們發現圣女死時,兇手早就不見了。
“那你應該趕緊的找兇手。”太后道。
“太后說的是,所以我進宮來找大王做主。”元真道。
“做什么主?”
“因為我發現,圣女身上的刀傷口,極像是寧將軍金玉碧血寶刀留下的傷口。”元真道。
“……”靜平看著元真,他當真是好計算。
“元真一大早來找孤王,孤王本來是要傳寧將軍進宮對峙的。結果聽說寧將軍已經進宮了,并且在母后這里,所以才過來。”虎果爾道。
“這天下的刀口是不是大同小異?如何證明是寧將軍的刀所致?”王后道。
“王后,當日在哈赤王前,寧將軍跟大王刀劍相舞,我見過寧將軍的刀鋒。金玉碧血刀的刀鋒跟北境的刀都有所區別,故而能辯別出來。”
元真道:“而且且昨日在驛館,朱丹娘隱約看到一個身影,身形跟寧將軍相似。”
靜平冷笑一聲,然后道:“太后,大王,昨夜子玖一夜都在行宮,不曾出去過。”
“公主,此話當真?”虎果爾問。
“我靜平絕無虛言。”靜平道。
虎果爾看向元真,如今寧毅可是有人證了。
“靜平公主是寧毅的丈夫,她的證詞又怎么能為佐證。”
元真接著道:“可是刀痕不能做假,紅衣圣女死是傾刻間被人殺死的,在神木通,我想不到還有誰有本事能在驛館殺了人后,傾刻間離開。”
“穆爾真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本后也相信靜平公主的人品,她必定不會說謊。想必是有另一個人拿著一把相似的刀殺了紅衣圣女。”王后道。
元真心中暗暗意外,沒想到太后會如此直接的表現對阿難的信任。
連虎果爾也意外極了!
“母后說的有理,而且寧將軍也沒理由要殺紅衣圣女。”虎果爾道。
“大王所有不知,紅衣圣女是我無窮荒漠的圣女,所有銀發族人皆以圣女為尊。”
“圣女在大安時,大安皇帝就將圣女多次囚禁,后來好不容易肯放她們離開,卻還是派人跟蹤監視。圣女之前就跟我說,大安皇帝有殺她之意?”元真道。
“穆爾真,大安并沒有囚禁紅衣圣女,而是安排了大安最華麗的紫微行宮給她住。后來之所以看管起來,是因為紅衣圣女和朱丹娘涉嫌了行刺我母后。但我父皇仍寬大有為懷,最終并沒有處置她們姐妹。這些,你也是一清二楚的。”靜平道。
“寧毅,我且問你,大安皇帝可有給你殺紅衣圣女的旨意?”元真問道。
“有。”寧毅回答,“但是我答應了大王,王宮之內不殺你,在神木通大王繼位典禮前不殺你。我寧子玖素來說話算話,絕不會食言。”
“否則,你的人頭早就不在你的頭上了。”
“你說的倒是義正言辭。”元真一臉不信,繼續道,“大王,紅衣圣女當日到神木通,是一心歸順北境,還奉送了在量的銀珠為禮。今日圣女死在驛館,請大王做主。”
“穆爾真,孤王知道你的心情,此時你心中必定不好過。”虎果爾嘆了口氣,“不過孤王也相信寧將軍所言,他對孤王有所承諾,必定不會食言。”
“大王,我還證據,能證明紅衣圣女絕不可能死在我的金玉碧血刀下。”寧毅道。
“哦?什么證據?”
“我的這金玉碧血刀是我大安皇上數月前賜的,雖然我隨身佩之,但是此刀還未開鋒,從未沾過血。”
此話一出,大家都大為意外。
“大王是懂刀劍之人,現在便可以查看。”寧毅說著拔出了金玉刀。
寶刀一出,刀身銀光閃閃的,仿佛亮了殿廳。
虎果爾是武將,對刀劍頗為癡迷喜愛,他早就知道寧毅的這把刀是寶刀。
如此拔出,他看的眼前一亮,細細查看過后道:“此刀的確沒有開鋒過。”
元真也大為意外,寧毅居然天天配著一把未開鋒的刀出入。
靜平深深看著元真,元真突然弄這么一出,到底目的為何?
“看來寧將軍的確是一個守信諾之人。”太后道。
“這么說來寧毅當真跟此案無關,穆爾真,這樣吧,孤王派司刑官去驛館,看能不能查到蛛絲螞跡?尋到兇手。”虎果爾道。
“大王,雖然此案已經證明跟我無關。但穆爾真既然能指證我,我也想走一趟,一查究竟。”寧毅道。
“大王,之前寧將軍多次說要殺我,他同我去驛站,實在讓我心里難安。”元真道。
“穆爾真,你不必想太多,寧將軍已經答應大王,在大王繼位典禮之前不殺你,他自然會做到的。”太后緩緩的道。
虎果爾更是意外了,母后素來不會管這些,更別說扳倒忽刺,全靠穆爾真獻的計策,母后應該更偏向穆爾真才對。
但此刻,每一句話都偏向著寧毅。
“穆爾真,我的確要殺你。但是我要殺你,我要光明正大的讓你死在我手里。大王為你保命三天,我自然要給大王面子,你就放心吧!”寧毅淡淡的道。
“我與紅衣圣女有些緣份,如今聽到她突然死了,十分震驚。太后,大王,靜平也想去看一看。”靜平道。
“靜平公主如此聰明,說不定你后有所幫助。”太后道。
“感謝太后信任,即使不能發現線索,憑著紅衣圣女與皇家的些許淵源,我也應該送她最后一程,看她最后一眼。”靜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