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皆在竊竊私語,心想寧榮難道是畏罪自殺不成。
李楣聽到大臣們都在說寧榮之事,心想大概也無人關心昨夜之事,只要齊文玉朝上不說,事后他總有辦法穩住他,將這件事按壓下去。
上朝時,他站在朝臣列隊之間,不時去看齊文玉。
見他穿著官服,面無表情,有大臣跟他說話,他只是微微點頭回應。
他又去看站在前面的寧毅,寧毅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仿佛一切都很平靜。
不一會兒皇上駕到,眾臣皆禁,參見皇上。
“朕昨夜驚聞寧國侯驟逝,朕十分心痛。眾臣有事啟奏,無事罷朝。”景和帝道。
眾臣聽皇帝這話,不免都想,聽皇上這意思,大概不會追究寧榮了。
“皇上,臣有事啟奏。”齊文心道。
李楣心一驚,有些不安,正在出列說話。頭卻暈了一次,突然覺得腰側突然一疼,腿腳發軟。他本來就身心皆疲,病也沒有,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摔倒。
景和帝心情極惡劣有,昨天夜里一夜都沒有睡。看到李楣居然在朝上失儀,不由眉頭緊鎖,
“皇上,臣要參監察御史李楣宿醉花船,縱情淫樂,行事失儀,面目可僧,有失我大安臣子之風。”齊文玉道。
“齊大人,你這是何意?”李楣心臟突突的要站出來。
“李楣,你殿上搖搖晃晃的,這是做什么?”景和帝道。
“皇上……”李楣一慌,一抬頭看到景和帝眼眸中的兇光,只覺得雙腿泛軟。
“不會說話,就跪在地上,給朕閉嘴。”景和帝道。
李楣聽了這話,立即跪下來,趴在地上。
其他大臣皆看景和帝臉色不善,個個都頭埋的低低的,不敢言語。
“齊文玉,你且說說,李楣所犯何罪?”景和帝道。
“皇上,剛才臣聽寧侯去逝,心中十分難過。”
“昨夜臣與未婚妻子夏氏約至洋湖說話,誰知道剛到湖上,就聽到湖上有人呼救。”
“臣心想要救人一命勝七級浮屠,便將湖里的人救出來。誰知道一救出來,竟是李楣李大人,他衣不蔽體在湖里。”
“臣剛將他救上船,又見芙蓉院的花船過來了。兩個婢女問臣有沒有救出李楣李大人?臣那時才知,他是昨夜芙蓉院巧倩姑娘的恩客,因在船上跟巧倩喝酒打產高失足掉進了湖里。那些婢女救人不及,跟臣討人!”
齊文玉的話一出,眾臣先是驚懼,馬上又開始竊竊私語。。
“臣后來才知道,李大人常年流留芙蓉院,是芙蓉院的常客。昨夜也不知道遇著什么事,突然心情大好,所以到巧倩的花船上縱酒玩樂。”齊文玉繼續道。
景和帝一聽這話,心里怒意更甚。寧家下午才傳出喪訊,他必定馬上知道。結果寧榮一死,他就跑到花船縱情聲色,實在是該死!
“原來昨夜在洋湖之上鬧出丑來的,竟是李楣呀!”
“是呀,我也聽小兒說過,光著個身體很是辣眼。。”
眾臣議論起來。
景和帝聽了青筋直冒。
“你們在吵什么?”
“皇上,臣昨夜也聽女兒游船,說有一男子跟青樓女了縱樂摔入湖里。”
“臣也聽到了。”
數位大臣皆出列回稟。
“大膽李楣,你簡直丟盡了我大安臣工的臉!”景和帝氣急。
“皇上,臣一時糊涂,請皇上恕罪。”李楣忙道。
“回皇上,梅氏一案個中也有曲折。”齊文玉跪著雙手呈上另一份奏折。
“皇上,這是梅氏的口供,梅氏稱容正接她到東安,故意接近容大人,引得寧大人對梅氏一族有愧疚之心。”
“容正死后,是李楣引導梅氏,讓梅氏來找臣,求臣為梅氏一族翻案。寧侯對梅氏并無綺思,不過是憐當年梅氏一族被殺,所以對她多加恩眷。”齊文玉道。
景和帝聽了這話,心里已經來回想了許多。
此事還跟容正有關?那豈不是跟元真有關?
難不成李楣是元真一派的人!
元真人都走了,居然還能操縱朝堂,陷害寧家!
景和帝心中氣極,極力緩了口氣:“當年梅氏一族被滅族,原因頗多,只因梅氏一族與西蜀關系親厚,而西南又一直不安寧,奮德為求西南平穩才殺梅氏一族。想來,他也是為了大安的長治久安,才犯這樁殺戮。”
眾臣已經明白了,寧榮現在已死,皇上又想起寧榮的種種好,加之李楣言行失德,第氏一案又被人處心積慮的設計,景和帝自然更加心疼起寧榮來。
“皇上,李楣不僅言行失當,利用臣的一片忠心,處心積慮陷害朝中大臣,其心可誅。”齊文玉道。
“皇上,臣、臣……”李楣只覺得心中一慌,身體哆哆嗦嗦的顫抖。
“怎么有一股臭味?”有大臣道。
“唉呀,李楣失禁了!”
殿前失禁,這絕對是曠古未有之事。
寧毅始終站在大臣之中,面上毫無表情,神色從容。
“來人,李楣言行無狀,殿上失儀,貶去李楣監察御史之職,先拖到大理寺處置。”景和帝道。
“皇上,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李楣驚恐的求饒,他以為平時跟他交好的大臣會為他求情,誰知道根本沒有人為他說話!
他身體瑟瑟的發抖,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身下癱濕一片更是無知無覺。
他更沒有想到,他應該只是失德,皇上卻革他的職,還交他關大理寺。
“堵上他的嘴,退朝吧,朕永遠不想見到此人!”景和帝不悅的拂袖而去。
寧毅看李楣被拖下去,又看眾臣皆捂著鼻子,臉上盡是厭棄之色。
他和太子互視一眼,為才出了大殿。
齊文玉跟上來:“太子爺,寧大人。”
寧毅冷冷的看著齊文玉,手束在身后不說話。
“齊大人,有什么事嗎?”元佑淡淡的道。
“太子爺,寧大人,文玉之前有所不敬,文玉跟太子和寧大人賠罪。”齊文玉道。
“齊大人興是只問公正是非嗎?只要你心中無愧,又何必致歉。”寧毅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