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在此等姐姐,是謝謝姐姐的添妝。”如玉道。
“你我姐妹,何必客氣?”靜平道。
“如玉真是高興,皇姐終于說你我是姐妹了!”如玉道。
“如玉,你這是何意?”她何時不將她當妹妹了。
“如玉沒有別的意思,如玉一直想讓皇姐你能看到如玉,知道還有如玉一個妹妹。如今父皇終于看到了我,皇祖母對我也親熱喜愛起來,連姐姐也知道有我這個妹妹。原來我嫁人有如此好處,如玉真是高興。”
這話說的極奇怪,寧嵐在一旁微后退了一步,只當自己沒聽見。
如玉一直以來不受重視,如今她要遠嫁,又是嫁給忽刺為妃,自然今時不同往日。想來她心中還是有些怨的,所以才會故意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你高興就好。”靜平淡淡的道。
“如玉知道,父皇派太子哥哥和寧駙馬送我出嫁,我心里更加心安又高興。”如玉道,“我北嫁這一路,只怕還要仰仗寧駙馬照顧于我。”
“……”靜平有些不痛快了,如玉這話怎么說的那么奇怪呢!
“如玉,想必你也明白,這人生下來皆有其命,以前你和你的母妃不受重視是命。如今你遠嫁北境,父皇和皇祖母開始看重你,也是你的命。”
“人要惜命,也要惜福,這樣不論你到了哪里,都能活的長久。”靜平道。
“皇姐不必憂心,如何活命如玉心中有數。”玉如緩緩的道。
靜平突然意識的,膽小存在感弱的如玉,并不似她想象中柔弱。
“那就好,我要去給母后請安,你要一起嗎?”靜平道。
“我今日一早已經去給皇后娘娘請過安了,這幾日我都住在祖母宮中,皇祖母讓我多陪她說話,我這就進去了。”如玉說著,嘴角浮出淺淺的笑容,一雙眼眸晦澀莫名的瞅著靜平。
仿佛是在炫耀,她終于能分去皇祖母的寵愛,她終于也能得到一個公主該有的尊重。
靜平卻絲毫不在意,她與皇祖母的感情深篤,皇祖母從不曾分薄一點愛給旁人,又豈會是如玉能動搖的。
“你出嫁之期在即,的確應該好好陪陪皇祖母。”
靜平說著又緩緩的道:“好好享受這些日你得到的寵愛和關注,當然也不要忘記,你是用什么換來的?”
如玉聽著臉一白,微張嘴,卻看到靜平和寧嵐已經轉身離去。
“嫂嫂,我想如玉公主她……”
“如玉從小不受重視,她的母親也身份低微,如今她母親晉升為妃,她又是待嫁公主,她會如此也不意外。”靜平淡淡的說,“我并不在意,也不會放在心上。”
那就好!公主嫂嫂不在意就好。
次日夏檀設宴席謝他們,寧毅帶著靜平和寧嵐赴約,元佑則單獨赴約。
他們到喜樂樓時,夏檀和齊文玉已經在喜樂樓等候。
齊文玉穿了灰衣長袍,頭發束起,面容清俊,眼神炯然堅定,看到他們時神態恭敬卻不謙卑。
看到太子和寧毅他們一起出現,便行禮做揖。
“今日不過是私下聚會,不必多禮。”元佑道。
齊文玉道:“我聽阿檀說,我們的婚事能成,皆是太子,駙馬公主成全相助,真是感激不盡。”
說完,他又深深做了個揖。
寧毅等互視了一眼,心想齊文玉的風姿果然還是有些不同的。
大家進了喜樂樓的廂房坐下。席面夏檀已經安排好,等大家坐定,便分賓主而坐。
菜色已經擺上來,。
一坐下,夏檀和齊文玉便舉杯敬酒。
“太子爺,寧駙馬,公主。我齊文玉不過寒門出生的一介書生,今日東安城,能得各位貴人相助,心中不甚感激。”
“如今微臣在大理寺就職,必定矜矜業業的為朝庭效力,為皇上辦差。三位貴人于我齊文玉有恩,以后有用得上文玉的地方,只要不違為官之道,為人之道,我必定竭盡全力為你們辦到,以報答眾位大安。”說著他深深做了個揖。
齊文玉這話其實說的極好,寧毅和元佑都對他多看重了幾分。
倒是靜平,神色淡淡的,只拿起酒杯輕輕抿一口。
寧毅等皆暗暗吃驚,齊文玉的談土果然是十分不凡的。
“文玉,不必拘禮客氣,你如今是大安的肱骨之臣,以后定要好好為我父皇效力,為大安效力,做大安的能臣賢臣,便是報答本太子了。”元佑道。
“臣謹遵太子之旨。”齊文玉道。
“以后你我同朝為官,必定會有來有往,大家戮力同心為皇上辦差。”寧毅道。
齊文玉初到東安城,其實對東安城的情況并不熟悉,但他也知道寧毅是寧國侯世子,靜平公主駙馬,是極了不得的人物。
現在見他說話直接爽快,眼神剛毅正直,心神一動,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我聽聞齊公子曾在童州外派三年,在童州做客,必定十分艱難。”寧毅道。
“童州是邊垂小鎮,那里的百姓其是是極純樸的,只是邊境一直豪強,雖然十八前年,朝庭曾收服部分豪強,但這些家族根深蒂固,我初到那兒做官時,確衫有幾分棘手。”齊文玉道。
“不過后來也漸漸順遂,如今童州百姓安居樂業,跟西蜀的互市開了后,百姓有錢可賺,已經好了許多。”
齊文玉健談之人,說話談吐皆不俗。
“說來下官聽聞,寧尚書曾經去方丘平亂,還在方丘童州等地執行土地歸流之策,并且寧尚書還在方丘為官多年。”齊文玉道。
“家父的確在方丘為官多年。”寧毅道。
“在童州,一些百姓,還記得寧尚書到童州的情景。寧尚書將西蜀趕出去,也是大功一件。”齊文玉道。
靜平眉頭微擰,隱隱覺得不對,齊文玉怎么會突然提起寧榮當年在方丘一事。
寧毅并不想往這個話題深談下去,只接了一句,便問齊文玉在東安住的如何?飲食生活可還習慣?
齊文玉也是識人眼色的,順著話題接了。
后來又談到他和夏檀有婚期等等,便再不提方丘童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