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你們的廂房離大皇嫂的廂房如此近,只怕也易于傳染。”元佑道。
“方仗院那邊還有幾間廂房,現在太子和容公子住了兩間。事且從權,不如公主和兩位縣主一人一間,勉強可以住下。”了空大師道。
“那就只好如此了。”靜平道。
“奴婢這就去收拾。”秋風和夏雨道。
“阿難,可否讓冬雪繼續為慍兒診治?”容玉貞道。
靜平點點頭。
“公主,奴婢這幾日就先住在西苑這邊,直到大皇孫身上的疹子消下去。”冬雪道。
“嗯,你也要注意,不要感染了那病癥。”靜平道。
“公主放心,我自小試過各種藥,身子對天花早就免疫。”冬雪道。
于是眾人又收拾去方丈院住。
方丈院并不大,是個三進院,方丈大師有一個獨院,其他還有四間廂房。每個廂房都雙進式的,每間廂房也隔的極近。按理男女是應該分開住的,如今迫于形勢,只能先這么住著。
寧毅送靜平回房中,秋風和夏雨則在旁邊收拾。
靜平和寧毅看院中有個小亭,丫環在里面收拾,二人帶著寧芷和寧嵐便在亭中說話。
“我今日進宮還見到了母后,母后氣色極好,應該是全好了。母后如今待我也極好,知道我沒用早膳,還特意為我早準備了早點。”寧毅說。
“皇后娘娘康復真的太好了。”寧芷高興的說,“我最近抄經時,都有替皇后娘娘祈福的。”
“定是佛祖聽了你的話,才讓我母后這么快好。”靜平笑著說。
寧芷臉一紅,不好意思笑了。
寧毅又說了北境撤出蛟子城一事,靜平聽了便道:“難怪我三哥上山時神彩飛揚,原來是我父皇得此好消息,心情好沒有怪罪他。”
“應該是如此。”寧毅道,“不過九月我會和太子一起,送如玉公主出嫁北境。”
靜平聽了這話,便笑不出來:“父皇命你和太子一起送如玉公主出嫁?”
“是,皇上是這么說的,皇上心中十分重視跟北境的這場婚事。”讓太子護送,這是多么高的規格。
“……”靜平卻想,小九哥哥送親,這一來一回,至少兩個月呢!
他們成親以來,分開的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三天,這要分開兩個月,想想都覺得難受。
“哥哥,那北境不是又冷又寒嗎?如玉公主嫁到北境去,豈不是很難過嗎?”寧芷不免說道。
寧嵐道:“如玉公主是公主,她嫁到北境便是皇妃,北境自然不會凍著她的。”
“這倒也是!”寧芷點點頭。
她仍覺得,去北境當皇妃,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還是挺凄涼的。
又想到那個忽刺又高又壯,看著還討厭,跟他做夫妻又怎么會開心呢?
靜平卻想,她之前跟如玉聊過關于跟北境的婚事,但她心甘情愿,自己也沒什么可說的。
他們又聊天大皇孫的病情,這病來的如此突然,既會同情大皇孫的病情,不免又想這皇家法會實在是一波三折。
因為元慍突然病重,容非也差人給山下送信,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讓大皇子知道。
此時元真已經肯定,靜平肯定是將那些刺客送走了,怎么送走的,他卻一時沒想到。
他出宮后并沒有再上山,而是先回吏部當差,同時放出眼線,一路往南和往西都派人盯著,一旦發現刺客的蹤跡,便一路盯著,尋著機會逮住。
等他收到消息,元慍突染天花時,已經到中午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他心中發慌,沒想到兒子突然會染天花,自然馬上騎馬上山。
等他上山時,元慍的燒已經退了。
容玉貞不讓大皇子進去:“大皇子,慍兒的天花傳染極強,如今需要靜養。未免大皇子過了病情,請不要進去。”
元真并不在意是不是過病情或者傳染,他身體素來極好,看一眼也傳染不了什么。
他進去看了兒子,看兒子一身的紅疹子,自然心疼的很。
他看冬雪在給元慍診治,心中微動!
他問了冬雪幾句,冬雪說這天花雖然兇險,但不是無藥可治,大皇孫可以治愈。
看完兒子,他對容玉貞說:“將陵安先送回府中休息,等慍兒病情稍微穩定,你帶她也下山。”
無論如何,不能影響到皇家法會。
“是。”容玉貞忙道。
元真想,阿難讓冬雪給慍兒看診,無論如何也是情份,他應該去道謝。
他去尋靜平,靜平在跟了空大師在十方塔下說話。
昨夜大火,十方院燒的啥都不剩,元佑只好命人先將這里收拾干凈,好在十方塔保住了。
靜平午膳后,看天氣并不是很熱,便跟了空大師信步到十方塔下說話。
“大師實在交游廣闊,連李翩鴻這等人物,都與之深交,讓靜平刮目相看。”靜平以前沒有深想,現在卻覺得了空大師實在不簡單。
阮青云這等人對他敬重有佳,西蜀小公主李翩鴻也是他的貴客。
“公主,貧僧出家人,一心本著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公主大可放心。”了空大師說著對著十方塔行了一個阿彌陀佛。
“法光寺乃皇家寺畝,受皇家香火,大師,千萬不要再有與皇家為敵之人在寺中出入,否則受牽連的便是這法光寺眾寺僧。”靜平深深的道。
靜平已經說的如此明顯,了空大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多謝公主提醒。”了空大師忙道。
二人正說著,元真過來了。
了空大師看到元真,忙行禮:“參見大皇子。”
元真行了個佛禮:“大師有禮。”
“公主,大皇子,貧僧先走一步。”了空大師走了。
靜平和元真對視一眼,她信步往前走。
元真緩緩跟上:“阿難,謝謝你讓冬雪為慍兒診治。”
“冬雪是醫者,醫者救人,實乃本份。”靜平道。
“……”元真聽此話,淡淡一笑。
“阿難,昨夜你倒是辛苦的很。”
“昨夜?我聽說昨夜大皇兄在外面站了一夜,這一夜未睡,辛苦的人是你。”秋風一早說,昨天夜里元真在她的廂房外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