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mond這邊只剩下一個前排了不能再倒了,黑肉的狂野曹大爺,在線砍人,光神很榮幸地成為了第一個被挑中的小朋友,被曹大爺摁住就是一頓削,百里守約沒有復活甲當場狗帶,明神的李信也已經把輸出發揮到了極致,打殘兩個帶走一個,仍舊沒能救回他老公,還好他還活著,莊周和楊玉環也都沒死,不然這一波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有李信在應該還是可以的。”果粒澄道。
誘卻搖了搖頭:“李信清兵線快是沒錯,但問題是他一個人也就只能守一路,更何況他所有技能都需要蓄力,站到防御塔下直接就是給陸漂亮送上門的活靶子,不把他射成蜂窩煤就謝天謝地了。”
畫面中,win的三條兵線已經全部抵達diamond高地,步謠的曹操首當其沖迎著明神的技能上去和他硬剛。
誘:“win的三路兵線都已經帶上了敵方高地,這一次是真的要強壓了,管你同不同意,老子今天就是要強嗶——了你們戰隊,黑肉直接迎男而上對著明神就是一頓瘋狂輸出,陸衍更是不用說,看到自己基友和別人干架不僅不勸還反手就是一記大招飛劍四連發,這是從精神到身體上的雙重支持。”
“可憐的明神被這夫妻雙打蹂躪得血條空空沒了人形,只能一技能鉆進了水晶尋求庇護,黑肉的曹大爺不依不饒,一技能三段位移追上去,直接扛著水晶的傷害收掉了明神的人頭,win的超級兵也已經全都進入了水晶,這波要直接強推了,咸魚的楊玉環一直在瘋狂清兵,但是沒辦法,水晶的掉血速度非常快,讓我們——”
“恭喜win扳回一城,場上比分1:1平!”
一直到水晶爆炸畫面定格,咸魚的楊玉環還在瘋狂清兵。
明明知道沒有用,卻還是要戰斗到最后一秒。
這就是職業選手。
win戰隊的作戰室里,陸衍伸手摘掉了步謠的耳機,把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陪我去洗手間。”
對于他們倆這種整天一起上廁所的gay蜜行為,win眾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也都沒察覺出什么異樣。
步謠任由他拉著出了作戰室,一路走到洗手間門口,他才回頭看向她,道:“有事?”
對于她的情緒變化,他一向敏感。
步謠知道騙不過他,只能點點頭,然后摸出手機,開機,打開微信。
讓她比較慶幸的是,步琰終于回了她的消息。
小太陽步琰: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啊?
小太陽步琰:什么事兒都沒有,好好打比賽。
步謠頓時松了口氣,可還是覺得不夠安心。
沒人暖床不高興: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還不回我消息?
小太陽步琰:剛才手機忘帶了。
沒人暖床不高興:你剛才去哪兒了?不是說會在家看我比賽?
小太陽步琰:同學家。
沒人暖床不高興:哪個同學家?比賽還沒看完你就回去了?剛才那一把我們是輸了還是贏了?最后一波我拿了幾個人頭?
一連串的問題問過去,步琰終于沉默了。
也不用他回答,步謠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在騙她。
就他那個話癆的樣子,如果真的看了比賽,不用她問,他一個人的彩虹屁就能刷個滿屏。
可是他沒有。
沒人暖床不高興:你在騙我對不對?你現在到底在哪?
沒人暖床不高興:真沒什么事兒就開視頻讓我看看。
看他不答話,步謠直接發起了視頻請求。
步琰坐在醫院的長走廊里,頭頂是照得人目眩的白熾燈光,鼻尖縈繞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身邊是腳步匆忙的醫護人員,面前是亮著紅燈的搶救室。
手里的手機就像一個燙手山芋,不厭其煩地響著,可他卻不敢接。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的問題,指責、謾罵、嘲笑,她身上背負得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讓她有別的心理負擔。
這本該是一個溫馨寧靜的夜晚,他終于說動了媽媽,要和他一起看比賽的,可就只是做頓飯的功夫,一切就都變了。
方萍突然在廚房暈倒了,他在鄰居的幫助下撥打了120,把人送到醫院,然后一等就是一個晚上。
從醫生口中得知,方萍是勞累過度導致的突然中風。
而他甚至連中風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給他解釋。
未經世事的少年只能愣愣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從瀏覽器上獲取相關的信息:
腦中風如果治療不及時,致死致殘率極高。
腦中風發作后,大腦也就開始出現缺血缺氧的情況,人在腦細胞得不到營養支持時,只能存活六小時。
六小時后,腦細胞就會大面積死亡……
腦中風,時間就是生命……
一個個沉重的字眼砸下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步琰伸手拒絕了她的視頻請求,最終還是選擇告訴她事實。
未知的一切反而會讓她更加不安。
小太陽步琰:媽媽生病了,醫生說是腦中風,正在搶救。
小太陽步琰:你安心比賽,我是個大孩子了,我可以照顧好媽媽的。
小太陽步琰:要加油啊。
他不想和她視頻,也不敢開。
他怕他一聽到步謠的聲音,眼淚就止不住了。
說到底,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而步謠只回了他一個字。
沒人暖床不高興:好。
然后她默默把手機關機塞進口袋,沒等陸衍開口問她,她就已經雙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埋進了他懷里。
他身上的氣息溫暖而干凈,很能讓人心安。
她還能有一個擁抱,可步琰現在什么都沒有。
一想到這些,她的鼻子就開始泛酸,連帶著聲音也帶上了哭腔:“隊長……我媽中風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陸衍緊緊地擁著她,安撫性地撫著她的背,他的陸太太再堅強,也只是一個未滿二十的小姑娘而已。
她的個子很高挑,可縮在他懷里,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只。
此時她正把臉埋到他懷里,溫熱的液體一點點浸濕了他的衣服,“她明明和我說好了的,等比賽結束就帶你回家給她看的,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