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燒得昏昏沉沉的,一閉上眼睛就想睡覺,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身上一沉,一條被子和枕頭劈頭蓋臉地砸到他身上,同時還伴隨著步謠兇巴巴的聲音:“滾起來,喝完姜湯再睡。”
他的唇角不自覺就彎了彎,心里的委屈也頓時消散,卻還把臉埋到被子里裝模作樣:“那么兇干什么?你嚇到人家了。”
步謠伸手就來搶他的抱枕,“別裝,我聽到你偷笑了。”
“胡說,我明明沒有笑出聲!”
步謠:“然而你的肩膀都快抖成篩子了。”
陸衍哼唧了一聲,終于把臉露出來,“你偷看我。”
步謠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有,光明正大地看的。”
“我就知道你想和我碎覺覺。”他拉過她的被子聞了聞,笑得滿臉蕩漾,“真好,上面全是我老公的體香。”
步謠沒來由地就有些耳根發熱,她滿臉羞恥地把自己的被子奪過來扔到床腳,瞪他道:“你知道個屁,剛才不知道是誰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那明明是感動哭的。”陸衍對著她人形抱枕上的臉就親了一口,賤兮兮道:“沒想到你那么愛我,都重病在床了還要不離不棄地服侍我。”
說著說著,他就又開始演戲了,一臉凄楚地望著她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用我的身體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步謠:“……”舒舒服服又是什么鬼?是我想的那樣嗎……
她覺得自己的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
“閉嘴。”步謠白了他一眼,把保溫桶里的姜湯倒出來一碗,遞到他面前。
看著那一碗散發著辛辣味道的湯,陸衍的臉瞬間又耷拉得老長,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我突然感覺渾身像是癱瘓了,恐怕完不成喝湯這種高難度動作,你不要仗著你長得好看就為難我。”
步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二十分鐘前,你剛從門口跳出來,把一個二百多斤的胖子拔地而起,還順便劫了個色,十五分鐘前,你扒著床頭,以一己之力扛住了五個小伙子的猥褻,還成功把人全都氣跑了。”
陸衍:“……”
他干咳了兩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胡說八道:“就是因為抱了他那一下,把我壓得經脈俱碎肝膽俱裂渾身真氣逆行,仿佛身體被掏空。”
“那以一己之力抗住五人猥褻呢?是腎虛前最后的狂歡?”步謠白了他一眼,“別BB,快喝。”
“你喂我。”陸衍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步謠:“……”你是真的能作。
她砰地一聲把碗放下,“愛喝不喝,我走了。”
陸衍比她動作更快,撈起她的被子和枕頭就抱在了懷里,一副劫持人質的模樣,“你走吧,早晚會回來的。”
步謠:“……”想打死他。
由于發燒,他的整張臉都緋紅緋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了春藥了。
都快燒熟了還能這么作的人,步謠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心疼他是真的,想打死他也是真的。
步謠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認命地端起了碗,拿起了勺,就當是提前練習給兒子喂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