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兒諷道：“你和大哥買房子時，咱媽可是都支援了，我買房子時咱媽一分錢都沒出，拿好處時你們倆兒子怎么不說平等了？”
“話不能這樣說，那是咱媽看我和大哥家庭困難才出了些錢，并不多，二姐你可是我們四兄妹條件最好的，哪還用媽支援。”
二女兒冷哼了聲，“你們這是想吃大戶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我也作不得主，一千的主我還是能做的，錢在這兒，我家里一堆事，先走了。”
葉青青忙返回，怕被二女兒撞見，不過——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還得商量輪值照顧咱媽的事。”大兒子叫住了。
“我沒時間，讓大嫂來吧，照顧咱媽是她的份內事。”二女兒一口拒絕。
“我也沒時間，二姐說的對，大嫂和三嫂都空閑，她們倆一人一天輪著來唄！”小女兒同樣一口回絕。
“你們可是親女兒。”大兒子火了。
二女兒嗤了聲，反諷道：“你和三哥還是親兒子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成。”
“就是，咱媽重男輕女，私下里總偷偷摸摸給你們倆好處，現在也該你們出力，我還得回去上班，走了。”
小女兒嘟嚷了幾句，又沖王姐說道：“媽，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我也走了，媽。”二女兒。
王姐已經無力生氣了，但心還是刀刺一樣疼，忍不住說道：“德雅（二女兒），當初給你買鋼琴，我和你爸三年沒購置一件新衣服，你爸的皮鞋破了又補，最后實在沒法補了才換新的。”
“德琳，你小時候身體不好，時常半夜三更發燒，有時候你爸在外頭出差，我就一個人背著你去醫院，我記是有一次下暴雨，我把你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都沒打濕，我自己淋得落湯雞，等你病好了，我卻累病了。”
“老大和德平買房子時，我是補貼了些錢，你們買房子我沒出錢，可我問過了女婿，他們說錢都準備好了，我就沒出，沒想到你們卻因此記恨我，我要是真的重男輕女，當初為何要縮衣節食買鋼琴？為何要費那么多精力和錢調養德琳的身體？”
王姐聲音嘶啞，臉色越來越白，她剛做完大手術，剛脫離危險，又受這么大的刺激，腦袋里嗡嗡嗡的響，身體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說句話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媽，別說了，你剛做了手術。”大兒子勸說。
他看出王姐的氣息極微弱，還算有點良心，怕老娘真讓幾個弟妹活生生氣死了，他也得擔個大不孝的罪名。
王姐嘲諷地看著他，大兒子心虛，垂下頭，不敢和母親直視。
“我得說，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我不能頂著重男輕女的黑鍋去見你們爸爸，你們說話要憑良心，我和你們爸爸培養你們是不是盡心盡力了？只要是學習需要，哪怕再貴我們都買，欠債也買，否則你們怎么可能個個都考上大學，個個都有體面的工作？”
王姐冷笑了幾聲，慢慢笑容變得凄涼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