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突然打開，沈綏走了進來。
看到青鸞也在，他愣了一下。
然后，沉默地關上門，走到他們面前。
青鸞看到，他的身體里，黑氣比剛剛那魔神還濃。
而且，她居然還能看到那些嗜血蠱，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他的血脈中。
它們的能量，都是暗紅色的。
這使得他整個人的能量體系，顯得格外地……可怕。
“你居然真的修煉了魔功！”青鸞呆呆地看著沈綏。“為什么？”
沈綏在椅子上坐了，淡淡說：“延命。暗能量能延長我的性命。”
“可是……”
“青鸞，我不是故意的。”沈綏看著她說。“讓葉雄滅了我滿門的那門功法，是以暗能量吞噬他人修為的功法。
雖然談不上是魔功，卻是一門禁術。
他為了檢驗那功法是否會讓人魔化，便逼著我煉了。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暗能量……可以減緩嗜血蠱造成的不適。”
“所以……”
“對！后來，我便修煉了魔功。”沈綏低頭看著自己，嘲諷地一笑說。“嗜血蠱似乎很喜歡暗能量呢！”
“那你為什么不會跟其他魔徒一樣失去自己的意識，變成一個殺戮的傀儡？”
沈綏搖頭：“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任何的精神異常。”
青鸞皺眉看著他，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我已經正式被他們收編了。”沈綏轉而跟蕭衍說。“我已經去過了，魔徒巢穴。”
蕭衍神色一凝：“在哪里？”
“就在封神冢下方。”沈綏說。“那下面，有一個洞天空間，暗能量格外充足。但是，那里有強大的禁制，只有魔靈和魔徒才能下去。”
蕭衍點頭：“見過魔神嗎？”
“沒有。”沈綏說。“到目前為止，他從來沒有去過。”
蕭衍：“我們見到他了，他想襲擊我們，感覺是在試探什么。”
沈綏眼神冷漠而又決絕：“要不然……殿下給我一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例如……爆破，或是毒氣類的，到時候，我找機會將下面的魔徒一網打盡！”
蕭衍搖頭：“不，你繼續潛伏。潛伏的價值，比任何沖動之下的行為都有意義。”
沈綏點頭：“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確定，他們日夜操練陣法，怕是早晚要有一場仗要打。”
蕭衍深呼吸：“明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了。”
“等等！”卻是青鸞和沈綏同時叫道。
兩人對視一眼，沈綏說：“你先說。”
青鸞拿出一個綠瑩瑩的瓶子，說：“把你的血擠一些在里面。”
沈綏知道她想干什么，直接照做了。
青鸞塞好瓶蓋，慎重地放好。
沈綏說：“青鸞，我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明月。”
青鸞點頭：“為了你的安全，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僅僅是為了我的安全。”沈綏垂下眼，微黑的眼圈透著說不出的孤獨疲憊，說：“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我怕我忍不住去找她。”
青鸞眼神一黯。
原來，他對姑姑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