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女孩又恢復了幾分氣力,哀怨地看著老人。
“爸,我對不起你,你回去吧,就當沒有養我這個女兒。”
老者老淚縱橫:“孩子,你別這么說,爸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你要是去了,讓爸怎么活?”
“爸就想知道,到底誰欺負了你,爸不想讓你不明不白地離去。”
女孩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淚落了下來。
“爸,你斗不過他們的,你走吧,是我對不起你。”
楊飛見女孩已經被老人感動,嘆了一口氣。
“姑娘,我猜傷害你的男人,和你的紋身有關系吧?一個女孩家的紋身,不應該是子彈。”
女孩顫了一下,驚懼地看著楊飛。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認識他?”
楊飛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個人,不過我不得不說,你愛錯了人。”
“這個人是一個人渣,你死心塌地愛著他,為他割腕自殺,然而這個男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女孩的眼淚,很快地流了下來:“不是的,他對我很好。”
“不過他的家庭,決定了我們不能在一起,他要訂婚了,娶其他的姑娘,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聽了這姑娘的一番話,楊飛的心頭一動。
他看了匆匆趕過來的梁佳宜一眼,兩人都驚疑不定。
楊飛突然向門外看了一眼,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楚良,你終于出現了。”
這家伙眼睛看著門外,眼睛的余光,卻觀察著雪兒。
果然,雪兒聽了楊飛的話,臉色大變,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她的臉上充滿了甜蜜、驚愕、恐懼和慌亂之色。
女孩下意識地向門外看去,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沒有。
女孩失望之極,轉過身來看著楊飛,臉色難看。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楚良的?”
這一下,楊飛什么都明白了,狠狠一咬牙齒。
“果然是這個畜生。”
女孩終于說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仿佛松了一口氣,然而體內的生機,也迅速衰減下去。
她的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似乎想起了自己和楚良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她喃喃地念著:“楚良……楚良……”
梁佳宜做夢都沒有想到,昔日自己的初戀,險些成為自己未婚夫的楚良,居然是這么一個人渣。
她心神亂得一塌糊涂,猶如五雷轟頂,好半晌才沖到了女孩的面前。
“雪兒,你確定害你的男人叫楚良?楚家的楚良?”
楊飛懶洋洋地將她拉了起來,淡淡地說。
“不用問了,一定是他。”
事實上,楊飛也只是隨口一試。
畢竟從女孩的口中得知,那個男人家世不一般,而且剛剛訂婚。
符合這樣條件的人,并沒有幾個,而楊飛剛好認識楚良。
突然,一股寒意涼颼颼地襲擊了楊飛的心臟。
楊飛突然意識到,邪龍泄密事件,竟然和楚家有關?
這件事可比天還大!
一時之間,楊飛的怒火,從心地燃燒了起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邪龍泄密的案子,居然和楚家有關,當然說不定也只是楚良的個人行為。
梁佳宜正處于震驚之中,她突然感覺到楊飛的身上,一股狂暴的煞氣,向周圍散發出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梁佳宜有些害怕,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楊飛。
“楊飛,你怎么啦?”
楊飛不理會她,從口袋中取出所有的錢,放在老人的手中。
“和她好好說說話,這點錢你拿著有用。”
楊飛身邊的錢不太多,梁佳宜也從自己的包包中,取出了厚厚的一疊鈔票,給了老人。
“伯父,你節哀順變吧。”
就在此時,雪兒的眼睛,終于緩緩閉上了。
老者撲了上去,伸手去摸雪兒的鼻子,頓時呆了。
半晌之后,老人失控地撲在女兒身上,失聲痛哭。
那聲音撕心裂肺,聽得楊飛和梁佳宜鼻子發酸。
梁佳宜已經徹底看清楚了楚良的真面目,恨恨地跺了跺腳。
“這個畜生,他一定不得好死。”
能讓家教良好,地知書達理的梁佳宜,罵出這樣的惡毒的話。
可想而知,梁佳宜的心中何等氣憤。
楊飛嘿嘿一笑,攤開了手掌心,掌心正是吳元忠交給楊飛的子彈。
梁佳宜一眼瞅見,十分奇怪:“你這是什么?”
楊飛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男人的事情,女人別管。”
他說著,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你放心,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如果老天爺沒有長眼睛,就讓我來替天行道吧。”
老者哭到暈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楊飛的話。
楊飛嘆了一口氣,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梁佳宜能感覺到他心中,狂暴的殺戮之意,一顆心砰砰亂跳。
她緊緊跟上了楊飛:“楊飛,你要怎么樣?”
楊飛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梁佳宜的眼睛。
“佳宜,你先回去吧,我有緊急任務要執行。”
梁佳宜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孩子。
她從楊飛掌心之中的子彈殼和女孩腰間的一模一樣的子彈殼紋身,看出了一些異常。
她知道楊飛要執行的任務,多半和楚良有關。
梁佳宜乖乖地點了點頭:“好的,放心去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楊飛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記住要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這件事。”
梁佳宜點了點頭,又乖又懂事。
楊飛轉身就走,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便給吳元忠打電話,報告此事。
吳元忠也吃驚不小,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和楚家拉上了關系。
事關重大,吳元忠也有些懵,反問了楊飛一句。
“你打算怎么辦?”
楊飛牙齒縫中,迸出一句話。
“先抓住楚良,查清這件事,如果楚家也涉嫌其中,那就滅了楚家。”
吳元忠嚇得一個哆嗦,聲音十分驚惶。
“千萬別胡來,你得到的這些情報,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
“楚良是軍機處辦公室秘書,軍銜和你一樣是上校,你要是證據不足抓了他,就要闖出潑天大禍。”
楊飛齜著牙齒,棱起眼睛,宛如野獸要吃人,聲音之中透出煞氣。
“血債血償,無論誰害了我的兄弟,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