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一直覺得,柳下惠的故事,只不過是前人杜撰瞎編的,可是你卻改變了我的想法。”
餐桌上,沐語蝶似笑非笑的道。
李浮圖昨晚的三婦理論確實不止是信口胡說,沐語蝶的確屬于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短短一會就折騰出了兩份早餐。
這待遇,以前住在春秋華府的時候,某人可從來沒有享受過。
“你這是夸我,還是貶我?”
沐語蝶眨了眨眼。
“你說呢?”
盯著那雙顧盼生姿的眼眸,李浮圖無奈一笑,轉移了話題。
“離開了寰宇,你日后打算怎么辦?和嫚妮一樣,自己單干?”
沐語蝶捏著勺子攪拌著清粥,沉吟了下。
“我想加入嫚妮的工作室,當她的合伙人,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好友一起開公司,看起來很不錯,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可實際上會有很多表面上難以察覺的麻煩。
不提別的,單說一點,這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兩個人即使再如何要好,也不可能一直做到心靈相通,總會出現意見相左的時候,那到時候該聽誰的?
或許有一方會選擇退步,但日積月累之下,雙方的感情很容易受到影響。
當然,李浮圖也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或許只不過是他的思維太過黑暗了也說不定。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業,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就行。”
當天下午,他又來到了春秋華府,只不過沒去沈嫚妮那,而是來到了顧家。
是顧傾城給他打電話,顧老聽說他回來了,所以專程叫他來家里吃頓飯。
在江湖里廝混的人,最后能得善終的并不多,要么死于非命,要么鋃鐺入獄,可顧擎蒼似乎是個例外。
顧擎蒼知道他北上是為了什么,也明白他能夠回來代表著什么,但是態度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一如既往的和藹熱情。
“你計劃讓永興上市?”
席間,顧傾城談起工作的事,李浮圖這才明白她這段時間如此繁忙是為了什么,頗為意外。
“對,我已經準備很久了。”
顧傾城點了點頭,她上位以來,一直致力于讓永興正規化,合法化,而上市,則是實現她的目標很關鍵的一步。
揣著腦袋闖江湖,無非就是為了利益二字,要是不用打打殺殺就可以有錢賺,那誰還愿意在刀尖上跳舞?
“我已經快完成資產整合,等我把最后一些‘劣質’產業割離出去,我就打算向港交所提出申請了,蔡總說過,有七層的可能可以通過。”
以永興的資質,在A股或者B股上市確實有點難度,而條件稍微寬松的港交所,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學姐?”
李浮圖詫異道。
顧傾城點頭一笑:“很多不懂的事情,我都是向蔡總請教的,蔡總人真的很好,也不嫌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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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李浮圖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出那張帶著微醺之意神秘兮兮說我有一筆上千億的項目想找你談談的美艷臉蛋,繼而苦笑著搖搖頭將之驅散,扭頭朝顧擎蒼看了眼。
顧擎蒼笑呵呵道:“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況且如今傾城是永興的當家人,無論她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
其實無論李浮圖還是顧擎蒼,恐怕都看得出來,上市只不過是顧傾城的第一步,接下來,她恐怕會采取種種措施,一步步與江湖紛爭劃清界限,當然,這肯定是一段極為漫長的過程,可顧傾城還年輕,她有充足的時間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她領導下的永興還是不是現在這個永興,那就另當別論了。
永興是顧擎蒼一生的心血,他既然都不反對,李浮圖自然不可能去干涉顧傾城的決定,
況且,顧傾城想要將永興漂白,他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傾城,你和那些堂主商量過了嗎?”
李浮圖問道。
顧傾城給顧擎蒼夾了筷子香菇,點了點頭:“他們不可能反對的,只要上市成功,有大量資金涌入,我就可以削減他們每年需要上交的錢款數目,并且還可以給他們分配一點原始股份,他們贊成還來不及。”
李浮圖點了點頭,笑道:“那就祝你旗開得勝了,等你上市成功的那天,我一定買你的股票。”
顧傾城笑道:“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之事呢,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那學姐現在可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像她那樣的人,說話都不會說太滿,她既然都說七層,那肯定就十有八九了。”
顧傾城點點頭,輕聲道:“但愿如此吧。”
吃完飯,哪怕已經貴為永興掌舵人的顧傾城依舊沒有任何架子,主動幫保姆收拾餐桌,李浮圖和顧擎蒼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小李,京都的事……已經解決了?”
顧家雖然是東海的土霸主,但終歸還是具有局限性,不足以了解到京都城的風云。
李浮圖輕輕點了點頭,
顧擎蒼嘆息道:“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看到你,我越發感覺自己老了。”
他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頗為感慨。
即使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這個年輕人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若無其事的坐在這里和自己聊天,也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顧老老當益壯,傾城還需要您在后面幫她運籌帷幄呢。”
顧擎蒼聞言一笑,看了眼在餐廳里忙活的孫女。
“她已經成熟了,我其實已經幫不到她什么,我也沒想到這孩子能夠成長的如此迅速,現在我幾乎就是在家頤養天年了,找一些老伙計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只是唯一還有點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孩子的歸宿了。”
他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了。
李浮圖也朝餐廳看去,沉默了下,緩緩開口。
“顧老,您出車禍還躺在急救室里的時候,我答應過她,即使這天塌了,我都會為她重新撐起來,只要她還需要我,這個承諾,永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