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夜空閃耀了近二十多分鐘才緩緩重新平靜下來。
“真不知道這煙花是誰放得,恐怕花了不少錢。”張欣蘭將視線從夜空中收回,臉上還殘留著驚嘆之色。
“管他誰放得,正巧也算是給采薇的生日增了筆斑斕色彩。”
周喬拉住何采薇的手:“采薇,你看你運氣多好,過生日居然就碰到了一場煙花雨,我都不知道東海多久沒有放過煙花了呢。”
何采薇莞爾一笑:“好了,現在都快九點半了,你們再不回學校恐怕寢室都要關門了。”
蘇媛將心思從之前那場燦爛煙花上面收了回來,看向何采薇疑惑道:“薇薇,你不回學校嗎?”
“我想去趟醫院,陪陪我媽媽,我明天上午正巧沒課。”
生日也代表著母難日,蘇媛幾人都可以理解。
“可現在都這么晚了,二醫又那么遠,你一個人恐怕不安全……”
可以看到蘇媛對何采薇的姐妹情的確很真摯,她皺了皺眉,隨即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何采薇搖搖頭,“你還得上課,我這么大的人了,沒關系的。”
“可是……”
周喬她們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東海治安不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事情發生了是根本沒有辦法彌補的,況且采薇還是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
“我送她去吧,我反正沒什么事。”
李浮圖突然走過來說道。
幾女下意識看向他,眼神齊齊一亮 “媛媛,你有意見嗎?”張欣蘭看向蘇媛打趣道。
蘇媛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就算提防誰也不會提防薇薇啊。
“那我就把薇薇交給你了,你可得把她安全送到。”
李浮圖笑著點頭。
“麻煩你了。”何采薇看向李浮圖,無論神態語氣都異常客氣。
“舉手之勞。”
某人的演技自然卓越,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我車還停在地上天那,你們先回學校吧,我帶何同學去取車。”
蘇媛點點頭:“路上小心點。”
幾女揮手道別。
目送蘇媛幾女轉身朝東大的方向走去,李浮圖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后帶著何采薇重新走向地上天。
“謝謝你。”
何采薇捋了下被風吹亂的發絲。
李浮圖看了她一眼,笑道:“喜歡嗎?”
哪個女孩會不喜歡整個夜空為自己而閃亮?
如果不是何采薇從小到大歷經坎坷養成了遠比同齡人堅韌的性子,換個其他的女孩,恐怕早就激動得哭出來了,那在蘇媛面前絕對就穿了幫。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李浮圖,“這個生日我會永遠記住!”
“其實剛才的煙花并不是真正的生日禮物。”
何采薇一愣,眼神變得疑惑起來。
李浮圖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
以何采薇的個性,男人不說,她不會去多問。
兩人回到李浮圖停車的地方,上了車,何采薇低聲道:“其實我是騙她們的……”
李浮圖看向她。
“其實我不是要去醫院。”
“這么晚,確實沒必要去打擾蕭阿姨休息。”
李浮圖輕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李浮圖笑了笑,沒回話,把車發動,一路疾馳,把何采薇帶到了大唐一品。
刷卡進樓,乘電梯來到二十一層。
“這里是……”
說句實在話,何采薇確實被這里的奢華給震撼到了,進口的水晶吊燈,歐式壁櫥、古典風格的暗格酒柜,比她家加起來還大的餐廳,純手工的地毯……她哪里見過如此頂級的豪宅?甚至腳踩在地板上都不敢太過用力。
李浮圖掏出一串鑰匙,塞到了何采薇手中:“這才是我要送你的生日禮物。”
看著手里的那串鑰匙,何采薇臉色凝滯,失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想把鑰匙還給李浮圖:“這禮物我不能接。”
當初蘇媛想送一條白金項鏈李浮圖都猜到何采薇不會接受,現在她的反應也自然早有預料。
他握住何采薇拿鑰匙的那只素手,五指彎曲把何采薇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你可以拒絕,可你想過沒有,蕭阿姨出院后,難道你還想讓她住在那個周圍都是農藥味的家嗎?”
“這所宅子與其說送給你的,不如說送給蕭阿姨的,采薇,我不是外人,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是我的職責。”
何采薇看著他,漸漸變得安靜下來。
李浮圖緩緩松開手。
何采薇沒再堅持把鑰匙遞還:“我也有個東西要給你。”
李浮圖有些疑惑,隨即就看到何采薇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里面有兩百萬,是當初你在皇朝給我的錢,現在還給你。”
看到被遞到面前的那張卡,李浮圖漸漸皺起眉:“你哪來的那么多錢?”
“你放心,這筆錢是我媽媽給我的。”
“蕭阿姨?”
李浮圖眉頭并沒有舒緩絲毫:“她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我不知道。”
何采薇輕聲道:“她只讓我把這筆錢還給你,說只有還了這筆錢,我們兩之間才能有一個正常的關系。”
李浮圖沉默不語,半餉后,終究沒有拒絕,把那張卡接到了手中。
何采薇收回手:“謝謝。”
李浮圖抬起眼,笑道:“兩清了。”
何采薇燦爛一笑,拿起那串鑰匙搖晃了下:“雖然還了錢,但我卻欠上了更大的債,怎么兩清?”
李浮圖搖頭一笑,走向酒柜,“喝一杯?”
何采薇點點頭。
李浮圖拿下兩個高腳杯和一瓶上次和楊雨晴沒有喝完的紅酒,走上陽臺。
何采薇跟在他的身后。
“沒想到這里居然還能看到東海明珠塔。”
何采薇站在陽臺上,向遠方眺望。
李浮圖倒了兩杯酒,來到何采薇的身邊,將一杯酒遞給了她。
“謝謝。”
李浮圖站在她身邊,看著遠方的東海明珠,笑道:“我們現在可是站在了無數東海人羨慕的高度,能看到東海明珠,不值得奇怪。”
何采薇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味道雖澀,但她的嘴角卻浮現一抹笑意。
她的腦海里沒來由浮現了一首詩。
我只想在年輕的歲月里,能被我所愛的人盡早發現,妥善安放,細心,免我驚,免我苦,免我無枝可依,免我顛沛流離。
何采薇腦袋緩緩的靠在了男人的肩頭。弧度愈加溫柔。
詩人一生坎坷。
可她比詩人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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