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古松洞天入口的護衛們,及時向松鶴族長通報了情況,請示該如何處置。
松鶴族長一聽護衛們的描述,就猜到是他們要等的人來了,便直接下令放行。
而那幾位先后抵達古松洞天的強者,進入洞天之后,都被松鶴族的護衛們領著,前往議事大殿里坐著等候。
松鶴族的態度不咸不淡,既談不上熱情禮遇,也談不上冷淡疏遠。
總之,先讓那幾位強者去議事大殿里待著,奉上茶水和果品之后,就慢慢等吧。
先到的幾位強者,縱然看出了松鶴族有些倨傲的姿態,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發作。
畢竟,他們此次來古松洞天的意義重大,任務神圣又艱巨。
在沒有見到那位名滿天下的強者之前,什么輕視和怠慢他們都能忍受。
隨著時間悄然流逝,幾位強者面前的茶水喝完又添,冷了又加熱。
足足三個時辰之后,四家勢力的八位強者全部到齊了。
他們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的大椅上,彼此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盡管每個人都偽裝、掩去了本來面目,但彼此間太過熟悉,閉著眼睛都不會認錯。
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本座是最先到的,足足等了三個時辰,不僅松鶴濤不露面,連松鶴族的長老都見不到一個。
松鶴族現在神氣了,竟然如此輕忽、怠慢我們……哼哼。”
說完,這位族長還冷哼了兩聲。
另外兩位族長也是相同的想法,但是反應沒有此人激烈,都是面帶微笑的搖頭。
“潛龍兄此言差矣,我們都知道,松鶴濤那老倌頗為固執,是個有骨氣的犟骨頭。
以他的性格,未必會做出此等輕忽傲慢之舉,以圖羞辱我等。”
“沒錯,或許松鶴濤只是想等我們都到齊了,再跟大家一起見面、議事,如此更為妥當。
若是有人先來,有人后到,松鶴濤分別與之見面密談,那我等豈不是離心離德,互相猜忌?”
雖然,這兩位族長也對松鶴族的冷淡反應,感到有些不滿。
但他們比較聰明、圓滑,斷然不會表露出心里的不滿。
因為,他們防備著松鶴族長在暗處觀察。
更可怕的是,若劍神真的在古松洞天,已經在暗處盯著他們了,貿然置喙松鶴族長,難免惹得劍神不悅。
反正劍神已經收服了松鶴族,松鶴濤比較幸運,率先投入劍神的麾下,定然深受器重。
他們只能羨慕和嫉妒的份,卻也無可奈何。
只能把心思放的更細膩一些,盡可能的討得劍神歡心。
表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的四家氏族,卻是各懷心思,都有各自的打算。
能執掌一家上古氏族的族長,沒一個易于之輩。
三位族長爭論了幾句,便都平息了怒氣,耐心地等待著。
與此同時。
松鶴族長早已前往紀天行的住處,親自去請示了。
書房中,松鶴族長微微躬身,姿態恭敬地說道:“啟稟劍神大人,那四家氏族的族長,各帶著一位長老,都進入議事大殿了。
您看,他們人已經到齊了,我們是不是該……”
說到這里,松鶴族長便住口不言,靜靜地看著紀天行,等待他做決定。
紀天行正斜倚在太師椅上,翻看一本古老的書卷。
聞言,他放下古樸泛黃的書卷,揉了揉下頜,神色淡然的道:“他們有人已經等了三個時辰,想必心中多少有些怨氣。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再喝三個時辰的茶,消消火再說。”
“啊?”松鶴族長當時就愣住了,一臉不解的望著紀天行,道:“劍神大人,這……這不太好吧?
再說了,他們知道您在這里,等三個時辰又如何?肯定不敢對您有怨氣的!”
紀天行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問道:“他們還不確定本座在不在古松洞天,怎么可能對本座有怨氣?
倒是你,待會兒見到他們,可以先給他們道個歉,不然他們肯定在背后詆毀你。”
松鶴族長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露出了苦笑。
“多謝劍神大人提醒!老夫本無意輕忽和刁難他們,只是想等他們都到了,再跟他們見面,一起商議事情,才顯得公平。
老夫并未多心,也沒有多想,竟然會有這般影響……”
確實,有劍神坐鎮古松洞天,松鶴族長哪敢恣意妄為,去刁難和羞辱四家上古氏族的族長?
他處理事情、考慮問題,只會比以前更加謹慎,生怕犯了錯,影響劍神的計劃。
可他忽略了四家族長的心理反應,經劍神提醒才明白其中的關鍵。
但劍神剛才又說,讓那四家族長再等三個時辰。
這不就是故意刁難和怠慢嗎?
偏偏松鶴族長還不能反駁,更不能違抗命令。
他還得替劍神背下這口黑鍋,承受四家氏族的怨氣。
那四家氏族惹不起劍神,還惹不起他嗎?
因此,他只能苦笑。
紀天行不再搭理他,繼續捧著古卷看書。
松鶴族長待在書房里也尷尬,還找不到事做。
于是,他就向紀天行告辭,離開了書房。
走出紀天行住的宅院之后,松鶴族長想起紀天行的提醒,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對了,劍神大人要讓他們再等三個時辰才露面,卻沒說不讓我去見他們啊!
我可以先去跟那幾個老家伙解釋一下,免得他們都怨我,到時候結成同盟了,還聯起手來給我使絆子……”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松鶴族長覺得劍神最先收服他,肯定也最器重他。
待劍神收服另外四個家族之后,討逆同盟就正式成立了。
到時候,五家氏族里面肯定以松鶴氏族為首。
換句話說,將來劍神攻占了輪回島,還要去別的大陸。
那么,輪回島多半會交給他來管理。
但是,另外四家氏族要是聯手坑他,故意抵制他,那就說不準了。
對劍神而言,穩定和高效才是第一位的。
為了大局,犧牲他這個松鶴族長,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松鶴族長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連忙快步趕往議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