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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零章 姬發的恐懼 八百諸侯會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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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只聽得艙外黃河波浪滔天,風聲大作,龍舟直接被揉虐得東飄西蕩,可就是不前!

  關鍵問題是,龍舟上就只有其武王姬發和相父姜子牙兩人,沒有人撐舟,舟又如何能行?

  然后就是蕩啊蕩,蕩啊蕩,飄啊飄,飄啊飄,頃刻就是讓其武王姬發臉色不由白了又白,白了又白。

  可同時又不敢多說,但只能表面驚顫下,而忍不住心中幽怨。

  ‘不用鳳舟,用龍舟便也罷了,相父你如此不叫人撐舟,難道是我姬發合該有此一難?故此才不以遁術帶我過河,卻要我在此黃河中受此一難。’

  但只表面驚顫之下心中心思連連,自也不敢說出來,但只能隨姜子牙一起就坐,然后任由龍舟不停的蕩啊蕩,晃啊晃。

  姜子牙則就仿佛睡著了一般,端坐而微閉目,似乎也是對一切無感。

  終于片刻后,實在被晃的受不了,幾乎五臟六腑都在隨著晃動,整個人都要魂飛天外,更忍不住心想:

  ‘此要不是相父你故意作法所為,我姬發就一頭撞死在這龍舟內。’

  而直接就是不由驚顫著開口問道:“相父,此舟為何這樣掀播?”

  關鍵是也沒有人撐舟。

  沒有人撐舟,這舟能前行嗎?

  舟不往前行,又什么時候才能過河?才能晃完?相父你也得給個準信,總不能將我姬發晃死在這龍舟上。

  可不想姜子牙卻是淡淡睜眼,又淡淡開口道:“黃河水急,平昔浪發,也是不小的;況今日有風,又是龍舟,故此顛播。”

  武王姬發聞聽不由就是嘴里一苦,不承認?

  ‘相父你既然如此說,怕還要晃上許久。卻不知還有何算計在等著我?我這一難又究竟是何難?你既叫這舟不前,怕是必有什么事情在等著我。’

  與此同時,岸上的所有人也都是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而但只見黃河洶涌的波濤之間,一龍舟左飄右蕩,只看著就讓西周散宜生、南宮適一眾老貨忍不住眼暈。

  結果眼看黃河內風高浪急,干脆也都不急著過河了。

  因為就那風浪,絕不可能有人能過去河,且還是等姜子牙過完再過。

  同時也是讓所有人都不由想到闡教的道德之語,今日你合該一死,今日你合該有此一難,武王合該有百日之難。

  自也讓所有人都不敢說什么,明顯就是武王姬發合該有眼下過河一難。

  而終于片刻后,武王姬發只覺被晃的五臟六腑都要出來,忍不住就是再次開口道:“相父,且推開艙門,俟孤看一看,何如?”

  姜子牙聞聽,也是不語,直接就推開艙門。

  瞬間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從艙外傳來,仿佛有洪水即將涌入艙內。

  更見龍舟艙外迭浪千層,白浪滔天,一望無際,接天連地,四周全是水,全是水,也看不到岸,看不到所有人。

  讓武王姬發不由就是身體一顫,直接嚇得面如土色。

  而真正被驚嚇到面如土色,險些被直接嚇尿。

  因為終究是凡人普通人,看到那迭浪千層,白浪滔天的一幕,其看到的并不是黃河的洶涌,而是生死!

  面對的卻是生死,真正不由被瞬間嚇到面如土色。

  然而卻不知,其那位便宜父親西伯侯姬昌,便正是被嚇死的。

  而瞬間心中便就不由更是確定,‘此要不是相父你作法所為,我姬發就立刻跳入這黃河內。’

  當然內心中不禁幽怨,表面自也絲毫不敢表示。

  詭異的是,往外看一眼才發現,龍舟上并非只有其武王姬發和姜子牙兩人,外邊竟然還坐著個武吉,不愧為姜子牙徒弟,竟然也是仿佛睡著了一般,對一切視若無睹。

  然后嚇得面如土色之下,緊接便只見外邊黃河水內恰到時機的現出一漩渦,然后水勢分開,一聲響亮,突然一尾白魚就跳進了船艙里。

  讓武王姬發不由就是一呆。

  先是一個漩渦。

  然后還能分開水勢。

  一尾白魚又跳了出來。

  武王姬發不由一呆。

  ‘此要不是相父你施法作為,我姬發也跳進黃河里,卻不知相父你這究竟又是何意?難道白魚是有何寓意?’

  更尤其是,那白魚跳進船艙,竟然還跳個不停!那跳的高度比土行孫身高還高。

  忍不住心中古怪,但表面卻又是驚奇問道:“相父,此魚入舟,是何吉兇?”

  可不想姜子牙聞聽,完全是想也不想就開口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魚入王舟者,主紂王該滅,周室當興,正應大王繼湯而有天下也。”

  姜子牙話音未落,便又讓其心中不由一動,瞬間心思電轉。

  ‘魚入舟跟周室當興有什么關系?難道這就是相父你為何非要我坐舟過黃河的原因?就為了叫這一尾白魚入舟?

  然后與我解釋,乃是主紂王該滅,周室當興?

  入舟,入舟,入周,白魚入周,原來如此,原來相父你竟是如此安排,為我安排下如此一天意。’

  但只不想等其心思電轉想通,正忍不住心喜,若是如此,就是在黃河內晃一晃也忍了。

  可不想緊接姜子牙便又道:“命庖人將此魚烹來,與大王享之。”

  瞬間武王姬發剛心喜,眼睛便又不由凝固住。

  ‘相父你這是何意?這龍舟內哪來庖人?即是主孤之大吉,又如何能食之?況此魚出現,先是漩渦,又能分開水勢,更能跳得比那土行孫還高,怕不是一妖怪?

  不對不對,商魚入舟,商魚入周,相父叫我食之,豈不就是寓指叫我得那大商之天下?原來相父依舊是在為我安排天意!

  不過相父既如此為我著想,我卻也不得不表現仁義一面,且要相阻一下。’

  于是心思電轉想通,眼看姜子牙徒弟武吉已將白魚抓住,慌忙就是道:“不可!孤父王曾功及昆蟲草木,圣德澤及枯骨,那白魚既主孤吉兆,孤又怎能傷其性命?且將其擲之河中,任其自去!”

  誰知那是什么怪物,此龍舟上又無庖人,相父你不會是讓我吃生的吧。

  不吃?姜子牙則又立刻開口道:“既入王舟,豈可舍此,正謂‘天賜不取,反受其咎’,理宜食之,不可輕棄!”

  可謂商魚入周,送到你武王面前,豈可舍此?正謂天賜不取,反受其咎!

  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于是片刻后。

  真的只是片刻后。

  武吉便就將白魚端來了。

  并且竟然還是熟的!

  然后看著盤中的一尾白魚,讓武王姬發不由就是微怔,當然是為了表示自己仁義,而不愿意食之。

  但心中第一個意識卻是忍不住暗道:‘相父你不會與我下藥了吧?’

  可謂父親西伯侯究竟怎么死的,十年時間自也是早已想明白,又怎可能被一首級嚇得一病不起?

  那首級更是姜子牙親手提到父親西伯侯眼前,莫不正是其姜子牙暗中以左道之術害死?

  也正是為何其武王姬發,從來都不敢對姜子牙有絲毫違逆,完全言聽計從,為何西周所有人也都同樣對姜子牙言聽計從。

  因為以散宜生一眾老貨的智慧,自也不可能想不通,曾經西伯侯姬昌究竟怎么死的?

  既然姜子牙一個首級就能將殺伐一世,虛偽一世的曾經西伯侯嚇死,那么要殺其西周一眾老貨,自也可以讓其一眾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卻是被姜子牙嚇了十年,心驚膽戰了十年,折磨了十年,更無人知道的,武王姬發心底也忍不住幻想過:若將來有一天得了大商天下,若是沒有了闡教練氣士懸在頭頂,其姬發第一個就要殺光姜子牙所有后人。

  卻是姜子牙雖然無后,但大商王朝天下姜子牙出身之地卻有家族后人,更都沒有帶入西周。

  但眼下。

  姜子牙讓其吃白魚,其卻也不得不吃。

  至于姜子牙到底下沒下藥,自就只有姜子牙自己知道。

  既然那楊戩下藥,土行孫下藥,連那‘鴻鈞’都下藥,其闡教的東西又豈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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