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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無欲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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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午門外,鄭森一行人皆拱手跟劉鴻漸行禮,但此地人多口雜劉鴻漸也只是點了點頭便率先離去。

  穿過幾條胡同,幾人到得一處酒樓,明曰食為天。

  “這家酒樓乃是為兄開的,大木就暫且在這兒住著吧,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掌柜的便可,為兄已經打了招呼。”

  到了酒樓包房內,劉鴻漸對鄭森道。

  二人的關系并不為朝臣所知,甚至劉鴻漸連朱慈也沒有告知,即便如今朝臣拿他沒辦法,朱慈對他信賴有加,但譬如結黨之事,斷然不可以身試法。

  “鄭家躲過此難又得朝廷差事多虧大兄相助,此恩大木無以為報,日后但有差遣,大木必不推辭。”鄭森躬身代替鄭家向劉鴻漸致謝。

  “大木見外了,你我自家兄弟,菜來了,都別愣著。”劉鴻漸拍了拍鄭森的肩膀,示意眾人坐下。

  食為天是西山商合的產業,劉鴻漸是西山商合的掌舵者,食為天的掌柜自然心里清楚,上的菜品也都是店中最為名貴的,且掌柜的親自在門口守候著等待吩咐。

  “大木接下來準備如何?”劉鴻漸與幾人碰了一杯,飲下酒道。

  鄭家在京城并無產業,劉鴻漸本來打算在城西邊給他盤一處院子先住著,沒曾想鄭森壓根心就沒在京城。

  “大兄,森欲拿到朝廷詔令后,便立即趕回臺灣。”鄭森想都沒想直言道。

  “福松,是否有些過于著急了,我們初來乍到,應當拜訪一下……”鄭鴻奎下意識的開了口,說到半截才發現劉鴻漸在場,不覺又尷尬的憋回了肚子里。

  “四叔,鄭家以后只忠于陛下,其余人等盡皆不理會,諸位明白我的意思嗎?”

  鄭森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好避諱,他可不信他的兄長不知道當年的事。

  事實上劉鴻漸確實知道鄭鴻奎說的什么意思,當年鄭芝龍為了穩固在福建的地位,可沒少往京城里送銀子。

  雖然事后朝臣遭遇過一次清洗,但漏網之魚多的是。

  在外掌兵的武將最擔心的便是,自己在外頭拼死拼活,朝廷里卻被人誹謗,不僅將自己的功勞抹除,還要倒打一耙。

  以至于武將掌兵在外,總要往京城孝敬銀子,一方面有個替他們說話的人,另一方面朝中有什么緊要之事,好第一時間能夠得到通知。

  只是鄭森似乎早已做好了決定,他跟他父親不同,不屑于蠅營狗茍,并且將劉鴻漸無意中說的一句話當做了座右銘。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鄭鴻奎自知理虧也不再多言,鄭森承襲了鄭家的爵位,連帶著他們這群將領也都分別得了參將、游擊等官職。

  這與他大哥鄭芝龍的五虎游擊將軍可不一樣,當年那只不過是朝廷敷衍他鄭家,五虎游擊將軍仍舊只是個游擊而已。

  鄭鴻奎蹭了蹭鼻子,突然想到還是他大侄子英明,有安國郡王在,鄭家何須再去結交那群貪得無厭的朝臣?

  “早點回去也好,組建南洋水師迫在眉睫,為兄之意,且先以鄭家水師為班底,南洋水師兵員數量暫以三萬為宜,年輕必須在十八到三十五之間。

  超過此年齡者必須離開水師,萬不可再是以前的家族作風,兵員缺額可招募當地漢民、甚至高山族人。

  戰船暫時先用鄭家原有戰船,為兄會陸續將寶船廠建造完成的新式戰艦運往臺灣,好替換舊式戰船。”劉鴻漸邊吃邊對鄭森道。

  鄭森認真的聽著不住點頭,劉鴻漸幾乎是將方方面面都幫他考慮到了,得兄如此,何愁不能建功。

  “還有,必須尊重當地土著,也就是高山族人的風俗,這些人也是大明的百姓,他們的武力倘若好好利用的話,定是大明的一大助力。”

  幾人在酒樓聊了大概半個多時辰,而后劉鴻漸才告別了躊躇滿志的鄭森回了家。

  正是午后,秋日的陽光已經失去了火辣的熾熱,劉鴻漸騎著馬與常鈺等幾個親衛慢悠悠的晃悠到了西山山腳下。

  由于剛剛從南洋回來,劉鴻漸體諒牛大棒槌,少有的給他放了一天假,今日便是劉龍劉虎以及常鈺充當了貼身護衛。

  一行人剛行到半山腰,但見前方陰涼處,牛大棒槌垂頭喪氣的坐在樹下。

  “大棒槌!”劉鴻漸沖他喊道。

  “誒,老爺。”牛大棒槌抬頭見是劉鴻漸無精打采的道。

  “怎么了這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臥槽,你脖子怎么了?”劉鴻漸上前一步,但見牛大棒槌脖頸處青一道、紅一道的,笑道。

  “還不是俺家那婆娘給撓的,老爺,俺都回不去家了,秀蘭她……她……你幫俺勸勸她吧老爺!”牛大棒槌少有的喪氣,即便是在拎刀子韃子時都沒這樣過。

  說到后來扭扭捏捏的就像受了氣又不好意思訴說的小媳婦。

  牛壯作為郡王府唯一有爵位在身的家丁,劉鴻漸一直就沒拿他當外人,但見自己兄弟這幅憨樣,劉鴻漸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就連身后的常鈺等人也都沒忍住。

  “那你倒是跟大人說說這到底是因為什么啊?”常鈺拍了一下牛壯的肩膀道。

  “俺……俺說不出口。”牛壯看起來很是著急,但支支吾吾了半晌愣是沒說出來。

  “有什么說不出口的,都是自家人,秀蘭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說吧,到底是因為什么?”劉鴻漸沒有笑,鼓勵牛大棒槌道。

  “俺說了老爺你可別生氣啊?”

  “費什么話,趕緊說,磨磨唧唧的成何體統?”

  馬秀蘭去年年底又有了身孕,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臨盆了,這節骨眼上二人怎的鬧成這樣?

  劉鴻漸心說肯定是出了什么緊要事,拉下臉來追問道。

  “俺……俺想納妾!”牛大棒槌憋紅了臉,終于把話說了出來。

  ps:謝謝這幾天打賞本書的朋友,中秋過完了,今天剛從老家回來,開了半下午車太累了,就更一章吧,明天給大伙兒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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