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漸也是納悶,你老婆生了娃也來召見我,這是要鬧哪樣?
許是第一次當爹沒經驗?找我這個兄長求經?
反正也許久沒去宮里了,倒是可以去溜達一圈,劉鴻漸心里雖覺得納悶,但也只言讓這龐公公外頭先等會兒,榮他去換個衣衫。
“哥哥,爹爹什么時候來看我?”其其格一身漢服宛然已經是個漢家的小公主。
她在郡王府已經呆了半年多,孫秀秀她們也并未將其當外人,只是其其格畢竟在生在草原、長在草原,她,有點想念她的爹爹巴巴喇了。
“妹妹,沒有陛下的準允,戍邊的將官不允許入京,但咱爹說了,等哥哥我從講武堂畢業就帶你回去。”勒術魯寵溺的蹲下來對自己的妹妹道。
“我只是想爹爹了,可我不想回去。
“我都跟昭仁商量好了,等我們倆長大了,就要嫁給……”其其格瞪著大眼睛無辜的對勒術魯道,但話還沒說完就別劉鴻漸一陣咳嗽給打斷。
“咳咳咳——勒術魯,你且回講武堂吧,本王還有些事要去宮里,其其格,外頭冷,快回屋子去。”劉鴻漸差點被這小丫頭嗆著,趕忙擺擺手道。
自昭仁和其其格成了伙伴后,昭仁便有事沒事的給其其格洗腦,給她說如果嫁給劉鴻漸會多么多么美好。
一開始其其格一點都不信,可到了后來昭仁見不能將其其格拉到統一戰線,便人小鬼大的又說如果嫁給他,你的爹爹就不會被欺負,人也會變漂亮……
雖然昭仁因此沒少被坤興訓斥,但如今這已經成為兩個小丫頭的小秘密。
“哦,那俺回去了,俺爹讓俺給王爺問好。”勒術魯也覺奇怪,拱了拱手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他爹巴巴喇書信里給他的交代。
“恩,回去好生演練,莫丟了你爹的人。”劉鴻漸囑咐道。
得虧勒術魯神經大條,否則但凡任一人都能聽出來點什么。
送走了勒術魯,劉鴻漸心里一陣郁悶,想著自己來大明好幾年,雖未怎么開車,但艷福也一直不少,胡建那邊現在還金屋藏嬌了兩個江南女子。
這兩個身世可憐的俏女子他還未跟家里的老婆說,一來是心虛,二來他暫時也沒打算將董李二女接到京城。
且不說北方的嚴寒二人能否受得,如今南洋局勢緊張,說不得不久之后還要過去。
唉,女人就是麻煩。
現在倒好,江南那邊的事兒還沒交代,家里兩個小蘿莉又打他主意,雖說娃娃的話信不得真,但這讓外人聽了難免要遭人非議。
畢竟一個是蒙古公主,一個是大明公主,自己已經娶了一個坤興,難不成再要娶個昭仁,把大叔僅有的倆女兒都收入囊中?
這就有點過分了,他擔心大叔會踢棺材板。
放下了心中的雜事,劉鴻漸雖一直等候在外的胖大海入了宮。
宮里不少宮女太監們都面露喜色,秦貴妃誕下龍子,意味著大明有了接班人,朱慈烺高興之余給宮里所有人都發了喜錢。
“劉兄,朕當父親了!”劉鴻漸剛進乾清宮,朱慈烺便滿臉喜氣炫耀似的道。
“那臣便要恭喜皇上了。”劉鴻漸拱了拱手算作祝賀和行禮,心說激動個啥,我可都是三個孩兒他爹了。
“朕高興啊!宮里也沒個說話的人,朕便想著喊劉兄過來,待會兒一起去太廟給父皇報喜。”朱慈烺壓根沒看到劉鴻漸意興闌珊,仍舊興致勃勃的自說自話。
算你有點良心,劉鴻漸心道,倘若崇禎大叔知道自己當爺爺了,想必也會很開心。
“朕給長子取了兩個名字,不知用哪個好,勞煩劉兄幫朕參詳一下。”朱慈烺坐下指了指右手邊的椅子道。
“哦,皇上請說。”劉鴻漸順手端起茶碗道。
“一曰和坪,二曰和均,劉兄意下如何?”朱慈烺將兩個已著欽天監官員算好的名字遞給劉鴻漸。
朱和平?劉鴻漸大皺其眉,看到紙上的字才發現是草坪的坪,心中大定。
老朱家子孫取名的講究他是知道的,莫看朱重八沒什么文化,當過和尚撞過鐘,叫花子也干過,但其雄才大略卻不得不承認。
朱家后代取名字第二個字是輩分,此是朱重八自己事先便規定好了的。
在朱元璋為24房子孫所取派語中,長房東宮懿文太子朱標的后裔世系派字是:
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
奈何長子朱標只傳到建文帝朱允炆,就別老四朱棣截了胡,第四房燕王府也即后來成為明朝帝系的朱棣后裔世系派字是:
高瞻祁見佑,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促。
崇禎大叔叫朱由檢,輩分是由字輩,而朱慈烺則是慈字輩,他的兒子便是和字輩。
而最后一個字的取法就更牛掰了,雖沒有規定必須取什么字,但必須符合道家陰陽五行的說法。
即金木水火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光宗朱常洛第三個字屬水,水生木,故天啟和崇禎第三個字都帶著木屬性。
朱由檢第三個字屬木,木生火,故朱慈烺第三個字便屬火,雖然這字不細看很容易讀成娘。
姓固定了,第二個字輩分也固定了,第三個還只能從金木水火土里取。
帶五行屬性的字只有那么多,但朱家到了明末發展出了幾十萬的宗室,這可難壞了老朱家的子孫,到了后來字兒別用完了,又不能重名,只能自己造字,也算是一朵奇葩。
火生土,是以朱慈烺的子嗣名字最后一個字必須是土屬性,但土屬性的字基本都被用光了,這廝找宗人府查證了許久才定下了坪和均。
雖這兩個字已經有宗室用過,但朱慈烺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輩分不同,如今天下兵權在握,宗人府倒是也不敢忤逆。
“就叫朱和坪吧,臣感覺這個不賴。”朱和坪,朱和平,這名兒聽起來就喜慶,跟朱慈烺的年號泰順一樣喜慶。
又太順,又和平,多有意思。
朱慈烺也點了點頭并未有不同意見,定下了名字,二人便一起向大明的太廟行去。
按照明朝祖制外姓人不得進太廟,然朱慈烺知道在父皇的心里劉兄是什么位置,此是他的家事,也并未想太多。
二人齊齊跪倒在思宗皇帝朱由檢的排位前,朱慈烺心心念念的給自己的爹報著喜訊,劉鴻漸則又回想起那些年與大叔一起睥睨群臣的往事。
“劉兄,父皇臨終前還囑咐朕,倘若朕有了子嗣,當與你結為親家。”朱慈烺鄭重的道。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