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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瞅你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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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傳旨的是一個劉鴻漸根本就沒見過的太監,傳的也不是崇禎的圣旨,而是周皇后的懿旨,一開始劉鴻漸還有點奇怪。

  后來想想也明白了,這國丈想來也不傻,知道有事找自己女兒比找女婿好使,對于此,劉鴻漸只想說一句:MMP。

  本來劉鴻漸對周皇后印象還是不錯的,畢竟這么多年來跟著崇禎大帝風風雨雨,苦沒少吃罪沒少受,最后三尺白綾赴黃泉,也沒給他老朱家丟臉。

  而且幾次接觸,周皇后也從來沒給他過臉色看,難道?一摻和到家事,就胳膊肘往里拐了?

  呵,女人,劉鴻漸心里也大致有了準備。

  這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你還指望一個婦道人家跟你講道理?

  隨行的太監不發一語,讓劉鴻漸很是不爽,也讓他忽然想念起了王二喜,這個家伙雖然每次來宣旨總對他敬而遠之,但起碼他能感覺到,這小喜子是向著他的。

  而隨行的這個中年太監,冷冷的面色一臉的公事公辦,甚至還帶著幾分陰翳,這就讓劉鴻漸很鬧心了,你特么擺臉給誰看?

  “這位公公如何稱呼?”劉鴻漸突然發言問道。

  “馬棟枚。”太監操著一嘴天jin口音生硬的答道。

  “馬什么枚?”

  “棟枚。”

  “什么棟枚?”

  “馬啊,馬棟枚!侯爺!”馬棟枚差點被氣的吐血,但是他又不敢在劉鴻漸面前生氣,聽說這個侯爺不好惹。

  “哦,馬公公啊,哪里人?”

  坤寧宮位于乾清宮后方,劉鴻漸看了看乾清宮突然有點惴惴不安。

  以往吧,去乾清宮里找崇禎大叔,起碼還有王承恩大爺照拂,可現在,怎么突然有種上刑場的感覺?

  “稟皇后娘娘,安國候在外面候著了!”馬棟枚這一路上感覺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身后這年輕人真是惹不起,看來以后還是得笑臉迎人啊!

  馬棟枚一邊向周皇后復命,一邊心里直打哆嗦,因為剛才他的頂頭上司瞪了他一眼。

  周皇后坐在御座上,身前侍立著一個身材略顯矮胖的大太監,此便是內官監掌印太監李云魁。

  而周皇后的左下首,國丈嘉定伯周奎和國舅周懷任依次而坐。

  嘉定伯身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長衫,坐在椅子上毫無一點給皇家丟臉的樣子,周皇后一臉的無語。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爹是個什么德性,前幾年圣上召集諸臣募捐銀兩時,為了讓自己的老爹做個表率,周皇后變賣了自己的首飾,把五千兩銀子交給她老爹周奎。

  讓他自己再添五千兩湊個整,結果周奎不僅沒從自己家拿一個子兒,還把周皇后給他的五千兩大部分裝進了自己腰包,最后到了崇禎手里只剩兩千兩。

就這事兒,直把周皇后氣的一個月沒搭理自己老爹,她這些年大恩小賞也從沒少了自己娘家,就只說子粒田(免稅)一項,少說她賞了周家也有幾十頃了  聽下面人說,她爹還買了不少鋪子,按道理說應該不缺錢,可每次只要她爹來見她,總是穿著一身寒酸破舊的衣衫向她哭窮。

  這次更是離譜,居然因為跟人打架來告狀!!

  而且對方還是安國候!!

  她爹是什么德性她知道,安國候怎么也跟著瞎鬧騰?他不是在幫皇上練兵嗎?

  本來周皇后兵沒有相信她爹嘉定伯的一面之詞,但她那不成器的兄弟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就連侍候自己多年的李云魁也替嘉定伯說話。

  還說安國候欺上瞞下,要把整個北直隸區全部種上那什么土豆番薯,如若到時候田產欠收,勢必會引起整個北方更大的匪患云云。

  說者貌似無心,聽者也貌似無意。

  本來周皇后沒打算因為這點小事大動干戈,可現在春種關乎到整個北方的安定,周皇后不得不慎重考慮。

  所以才有了傳懿旨召安國候問話的一幕。

  “召他進來吧!”李云魁看了一眼周皇后,得到確認答復后對馬棟枚說道,表情甚為陰翳,終于輪到這廝了啊!

  年前劉鴻漸去皇莊視察時,因為一些小事打斷了他門下席蒙恩的雙腿,席蒙恩其人是腿斷了也好人死了也罷,倒沒什么所謂。

  關鍵是宮里所有人都知道,那席蒙恩是他李云魁的人,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安國候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把人打一頓,導致宮里閑言碎語,都在指著他李云魁的脊梁骨說他護不住人。

  在這皇宮十二監里,若論權勢只有兩個人比他高,一個便是司禮監掌印王承恩,這個后臺太硬他惹不起。

  另一個便是御馬監的張國元,這個人太狠,除了皇上誰都不認。

  而宮外面也有兩個人,一個便是他的恩人成國公朱純臣,不過這廝落馬了,最近一直找他打探宮里的消息意圖恢復往日榮耀。

  另一個便是這安國候劉鴻漸了,皇莊里油水豐厚,每年至少能給他李云魁帶來一萬兩的外塊,而自從劉鴻漸掌了皇莊,什么都沒了,所有宮里的人都被掃地出門。

  而席蒙恩的事,李云魁更像是被劉鴻漸扇了幾巴掌似的難受,是以這次也是接著周國丈的光,斗著膽字參了劉鴻漸一本。

  殿里眾人各懷心思,都在想著一會兒安國候來了如何如何?

  而得了令的安國候劉鴻漸也不耽誤,昂著頭便進了大殿。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就算再裝孫子也沒用,只能讓那些小人得意,倒不如本色出演,管他四七二十八、三八二十六。

  一進門劉鴻漸先給周皇后行了禮,完事就自顧自的坐在了國丈和國舅的對面,還面帶微笑的看著周奎和周懷任,這眼神帶著嘲弄、蔑視、不屑……

  意思是你的店是本候砸的,你的人也是本候打的,你的銀子也是本候拿的,怎么?干不過我?現在來告狀了?

  特么的聽說過小孩打不過別人回家叫家長的,沒聽說過家長打不過別人回家找孩子的,這倆大傻帽,也不嫌丟人?

  真是浪費本候的時間!

  國丈周奎心里只惦記著那三千兩銀子,哪里管劉鴻漸投來的那什么蔑視的眼神,但年輕些的國舅爺一下子炸毛了。

  “你瞅啥?”

  “瞅你咋的?”

  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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