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煩的是,許易有詩刀詞劍,一個不好,便要他們臭名遠揚,他們已經熄了踩著許易的肩頭往上攀的念想。
至于,深恨許易的武修賢更是打定主意,要將余子璇和易冰薇一并奪走,用最下流的手段侮辱之,并制作成影像送與許易,不如此,不能消他心頭之恨。
“你來作甚,速速回去,此乃我家事,你不要理。”
余都使急急傳來意念,心中忍不住蕩起陣陣漣漪。
她應下武修賢的道侶之求,宇文泰并沒有給她施壓,一半是因為她的報恩之心,一半也是想成全易冰薇。
她看得很清楚,易冰薇對某人已經十分心動,不過礙于她的存在,始終一退再退,她心思純良,極為珍視和易冰薇的感情,便起了成人之美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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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終究不能湮滅自己的本心,此刻,許易沖進亭來,她心里忍不住彌漫起了一種酸澀的味道,細細品咂,竟咂摸出了絲絲的甜蜜。
許易笑著傳意念道,“你的家事,我又不是第一次管,昔年,我為你不嫁給賊子,可是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你都記不得了吧,妹子。”
許易提起往事,余子璇毫無反應。而這時,姜星漢等人的怒叱已經響徹了湖心亭,皆對他的到來,表達了毫不掩飾的不歡迎。
非議聲中,許易行到余都使身邊,余都使驚呆了,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叫自己“妹子”,下一瞬,許易的大手攀到了她的纖腰上,她心中一顫ꓹ身子陡然僵硬成了木頭,腦子里亂糟糟一團。
緊接著ꓹ許易摘下了她的面紗ꓹ那張久違的玉顏再度顯露眼前,許易眼眶泛紅,雙手捧著她的臉蛋ꓹ低聲道ꓹ“我終是又找到你了ꓹ妹子。”
滿場的氣氛仿佛凝固了,無數的眼球被驚爆了,遠處的易冰薇也看呆了,心中又急又酸,眼淚都忍不住撲簌掉了下來。
秋娃拍拍她肩膀ꓹ“哎ꓹ萱姐姐ꓹ你以前不這樣啊ꓹ我可是跟你說過,胡子叔有好幾個好看的嬸嬸呢ꓹ你還追著我問,我都告訴你了啊ꓹ別傷心啦ꓹ給你吃塊大豬蹄子。”
說著,秋娃掏出一塊酥紅香糯的鹵豬蹄,遞給易冰薇。易冰薇接過,連皮帶骨咬得嘎嘣脆,恨恨道,“早知他不是什么好貨。”
隨即,又覺得好像是自己對不起小魚兒,自己好像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許易!”武修賢炸了,吼聲如雷。
許易緊緊攬著想要掙開,終于半推半就偎在他身邊的余都使,朗聲道,“武兄多謝了,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諸位,今日武兄拜托宇文大人舉辦這簪花會,便是為了許某。余都使品行高潔,姿容絕世,我傾慕已久,特地托武兄弄這么個儀式,也是讓大家做個見證。”
他話音方落,亭中起了一片嗡嗡聲,武修賢險些沒氣得原地爆炸,他簡直無法想象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傳說中的余都使姿容不俗,竟然美成了這樣,早知如此,他應該早親芳澤,再舉辦今日的場面。
此刻,見余子璇絕世仙姿伴在許易身邊,他只覺腦門一陣陣抽抽的疼。
“宇文大人,宇文大人。”
武修賢扯著嗓子高呼。
宇文泰瞬間出現在亭中,沉聲道,“事已至此,武道友何必多言。”
他雖在遠處招待賓客,但這邊的動靜鬧得實在太大,他早就關注到了。
陪在他身邊的宇文拓火速將許易和余都使的過往說了一遍,他沒敢添油加醋,如今的許易已經不是宇文家能輕易撼動的,他提供消息,不過是希望宇文泰不要誤判形勢。
反正在宇文拓看來,這許易和武修仙都不是輕易惹得的。
宇文泰在了解了內情后,便知余都使的偏向,他很清楚以余子璇的性子,向來不愿屈己奉人,她能任由許易這般輕薄,便是十分傾慕于他了。
他固然將余子璇當作了自己的機緣,卻也十分喜愛她,不愿平白讓她受委屈。
他原本以為武修賢是良配,恰好他也需要武家的助力,助他在仕途上更上層樓,但既然余子璇心有所屬,他也不想強求。
武修賢險些沒氣炸了肺,他做夢也想不到宇文泰竟會如此表態。
“宇文大人,你可是答應將子璇許配于我,此事我已告知了父親,父親很是歡喜。現在,憑空殺出一個許易,橫刀奪愛,不知宇文大人如何看?”
武修賢憤然喝道,事已至此,他也不再遮掩了。
倒不是他不怕丟人,而是關于他此番來的目的,他已對姜星漢等人宣揚了出去,如今,許易橫刀多美,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他無論如何不能受此奇恥大辱。
武修賢這一喝破,滿場嗡嗡然。誰也沒想到這簪花會這類雅集,竟然弄出了這般驚天猛料。
果然,世間傳言非假,有空虛客的地方必定有驚天的熱鬧。宇文泰眉間結起個巨大的疙瘩,他萬沒想到武修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搬出了雄楚天君。
余吟秋推開許易,挺身而出,她不愿給宇文泰添麻煩,她正要說話,卻聽宇文泰道,“我不過是子璇的世伯,她是自由身,如何擇取道侶,唯她自抉,武道友問我,不如問子璇。”
武修賢怒極,“姓許的,你一而再,再而三與本公子為難,本公子已是一忍再忍,今日,你既奪我道侶,便是我不死不休的仇敵。不過,你有仙官傍身,我須殺不得你,卻不知你敢不敢像個男人,站出來接受我的挑戰,若是你勝了,子璇我讓你,若是敗了,自此之后,我所到之處,不許你立足。”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向許易傳意念道,“鼠輩,我知道你的本事,的確了不得,但本公子還是愿意給你機會。你應戰,今日之事,我可以放下,你若不應。就別怪我用旁的手段,不瞞你說,余子璇和易冰薇都美得讓我恍惚,何去何從,你自己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