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是許易掌握千萬化后,修行的第一個以千萬化為根基的神通,而且是巫族神通,這種化身數十藏身于火的體驗實在不錯,用來對敵效用必定極大,真不知有朝一日若真煉成焚天之怒,又是何等恐怖。
修煉焚天之怒告一段落后,許易便出關了,仔細算了,前前后后,他已經閉關快兩個月了,距離進入道宮進修的時間,也就剩了十余日。道宮那邊是何等情況他完全摸不著門道,但星空戒的物資空了是事實。
每臨出行,許易總如強迫癥患者一般,總要將星空戒內的物資堆夠了,心里頭才沒隱憂。
一番大采購,堆滿好幾個須彌戒,也不過花了二十余玄黃丹,相比那日在太白樓飲宴,向家消費的兩枚玄黃,乃是萬倍的差距。主要是許易不挑食,只要有就有熱即可,倒是不拘什么龍肝鳳髓。
采購完畢,他便去了晴雨小筑,如意珠中早就收到了小陶的留言,到了晴雨小筑,他非但沒見著余都使,連小陶也不曾見得,只有個管事回稟,說余都使出外公干去了,留了一塊玉牌與他。
許易接過玉牌,念頭探入,內中存有文字,卻是告知這塊玉牌的用途,原來,這玉牌乃是余都使一位故友之物,此故友現在道宮履職,他去了道宮,倘若遇到這急難之事,可以用這玉牌找那位故人。
奇怪的是,余都使并未點明,她那位故人姓甚名誰,想來是不愿許易一上來,就去套近乎,麻煩人家,非得等到有個急難之事,再找過去。許易領了余都使的情,他并不打算去走什么關系。
他人雖未去道宮,但對進入道宮之后,怎么弄人設,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光榮抗擊門閥世家的孤膽英雄的形象既然豎了起來,許易就沒打算讓這個形象再垮下去。況且,道宮更接近高層。
在那里面表現好了,更能入大人物法眼,所以,這回他進道宮,決不能像往常初到貴寶地,上來就猥瑣發育,不管該不該雄起,那都得一路硬挺著向前。沒見著余都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許易便往道宮去了。
道宮立在五行山,五行山是玉清天尊得道的地方,山勢雄奇,天下靈脈匯聚,整個五行山連綿三千里,左近立了好幾座仙城,占盡天下清幽、靈秀、繁華。因著許易來時,沒到時間,道宮封閉。
他便在附近的東萊城中住了下來,兩日工夫,他也算開眼了,源源不斷的進修仙官到此,擺著各不相同的陣勢,有的坐著玉攆,帶著整支樂隊到來,所過之處,仙樂飄飄處處聞,有的騎龍跨鳳。
最離譜的是左煌家的公子,坐著六條青龍拉動的黃金馬車而來,聲勢之大,不說絕后,算是空前了。單憑這些家伙到場的陣勢,許易就知道這回的進修,不比往常,想出頭拔份難了。
一夜愁緒難眠,對著南窗寒星,思慮到了天色發白,他才睡過去,這一睡便到了次日下午,還是荒魅看不下去了,才將他喚醒。許易這才急急朝道宮趕去,他才進門,道宮大門就閉合了。
道宮名頭極大,整體的建筑群卻顯得老舊,他沒來得及細瞧,便被隨侍催促著趕緊去辦一系列手續,領取各式令牌,倘若再晚上一些,外事堂閉了門,再辦手續就麻煩了。
許易謝過那隨侍,灑出一枚玄黃精,那隨侍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殷勤導引,帶許易辦完手續后,便引著許易向他的臨時洞府行去,一路上,向許易傳意念道,“不瞞許大人,您人未至,威名先布,此番參加進修的仙官中,有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對您有成見,其中領頭的兩個喚作方世輝和賈兆賢,您的洞府就挨著他們洞府。好像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大人當心些。”
那隨侍一直將許易送到已經能遠遠望見洞府之處,才為避嫌,先行離開。獲得了這許多消息,許易覺得那一枚玄黃精花的真是千值萬值。初入道宮被人惦記,預料之中。
他踩著向家扶搖直上,那些世家子弟看他不順眼,再正常不過。不過,這里是道宮,他也用不著嚴防死守,有大規則框著,他不信誰有膽子在這里上演截殺。除此外,就只能玩路子了。
玩路子,他還沒怕過誰。他沒多想,直接閉了洞府睡覺,他才入洞府沒多久,便有人在外面說話,字字句句,皆是冷嘲熱諷,許易透過陣法,掃了一眼,再結合他們相互“賈兄”、“方兄”的互稱,立時便猜到二人必定是方世輝和賈兆賢了。沖出去和這兩人打嘴炮,是最無聊的選擇,許易布下重重禁制,在洞府內看了會兒書,便睡了過去。
“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他多有傲骨,若是能激得這小子出來,和咱打上一架,那可就再好不過了。”一身白衣的方世輝俊眉斜飛,向賈兆賢傳意念道。
賈兆賢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傳意念道,“就是這樣,才不能小覷呢,這人別看慷慨激昂,實則就是陰險狡詐的老油子,不然,這么多年,敢向我世家狂吠,以圖邀功的敗類多如過江之鯽,怎么就這混賬跳出來了呢。”
方世輝點頭,“這貨是踩在風口上了,不然他就是再熬十輩子,也休想進這道宮。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現在何嘗不也是踩在風口上,若是能踩平了這混賬,各家能沒有表示么?”
賈兆賢深以為然,雙方越聊越是投契,簡直躊躇滿志,相約回了方世輝洞府,繼續計議起來。一直聊到第二日清晨,兩人計較出了不少套路,就等著挨個兒在許易身上過上一遍。
眼見著快到辰時三刻,三人這才離了洞府,往朝暉堂那邊行去,他們這一波三百余仙官,初至朝暉堂,都要接受接引教授的訓導,教授道宮規矩,禁條,不允許任何人請假,曠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