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和付生也去了,洛芙看也沒看許易一眼,付生也再沒廢話,許易折騰出的那一撥,讓兩人都丟了臉,但在他們眼中,鐘如意依舊是爛泥一灘,多看一眼都惡心,何苦再踏上一腳。
許易怔怔立在原地,表情仿佛凝固了,在旁人眼中,他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陷入了半魔怔的狀態。
實則,許易在思考,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完全不對啊,本來帝品異象這神展開一出,許易老懷大慰,可他做夢也想不到又爆出個啞象,石嬰的神轉折,這也太衰了吧。
荒魅傳意念道,“所謂啞象,乃是異象和品階不符合。至于石嬰,我也不明白是啥,但可以猜測,總該就是能引出異象,偏偏又極度不合格的玄嬰。”
這叫什么解釋,根據實際情況現編原理?許易險些沒大罵出聲,他沉思片刻,忽然又高興起來,他大概想明白原因了。
他凝練的絕非是什么石嬰,問題正出在他的雙嬰上,首先得明確一點,這測嬰石測定的本來就是仙嬰的精純度,他是雙嬰,一石測雙嬰,如何能不駁雜,顯不出品階來,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一想,合情合理,他遂放下隱憂來,若真得出個他資質太低的結論,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然則,他雖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對眼下的處境卻毫無補益,他總不能把張徹拉回來,跟他掰餑餑說餡,從頭捋清。
“罷了,沒選上也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何況,老子本來就不想在這兒耗著,咱撤就是了。”許易向荒魅傳達了他的意思。
不多時,曹兵去而復返,給眾人丟下兩個選擇,一個是作為外門弟子,進入滋膳堂鍛煉,一個是就此返回。
出乎許易預料,所有人都選擇進入滋膳堂鍛煉,沒有一個選擇返回,這下,問題就大條了。
他此刻若選擇走,實在太顯眼了,薛霸那邊得到消息,不可能不趕過來,弄不好就要被薛霸窺破關鍵,別整出生命危險來。
“罷了罷了,老子先在這滋膳堂窩一陣,靜觀其變,左右是個落腳所在。”許易向荒魅更改了他的意見,荒魅深表贊同,失去了烏沉葫蘆兜底,一主一仆都老實多了。
茅檐長掃凈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
許易坐在山間的亭子中,眺望腳下的塊塊梯田,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昨日大選結束后,他連同二十幾個倒霉蛋,皆被送到了滋膳堂,分派完任務后,領了辨識身份的玉牌,和一枚記錄了“新人須知”的玉玨,便趕到了此處。
許易接到的任務,是看護中江山這百余畝靈田,警惕低階荒獸突襲,也兼管靈田的種植工作。好在具體的種植工作都有一眾雜役具體經手,他只負責領導監督。
至于所謂的荒獸,許易也問過他手下的雜役,基本數年難得一見,且多是未入階的綠翅豬,構不成威脅。
工作著實算得上清閑,甚合許易心意,只是這待遇實在太低了,一個月才合三百玄黃石,也就是說他一年的薪資,也才合三枚半玄黃丹。
而許易昨日離開滋膳堂時,用兩百玄黃石賄賂了滋膳堂的黃執事,臨走時,要了他書架上的不少典籍走。
那些典籍隨意擺在書架上,顯然就是些爛大街的貨,但對初入此界的許易而言,此界的典籍,文字,都對他有著極大的作用。
而這些典籍,也沒讓他失望,弄明白不少事兒,其中最緊要一條,便是玄嬰二境沖擊玄嬰三境的具體細節。
本來,許易以為荒魅能告知他,畢竟,荒魅吞了董超的玄嬰,哪知道荒魅偏偏不知道,只因此事太過稀松平常,董超的意識根本就未對此形成強烈的記憶。
所謂的玄嬰二境沖擊玄嬰三境,一要天命種子,而要玄黃氣。
所謂的天命種子,許易已弄明白了,便是神格種子,當初入敕神臺,他得了一枚至高種子,至今未用。
而且從盛騰和孔鶴的反應中,他也猜到,至高神格頗為珍貴,以至于秦廣帝君等熔煉了至高神格的,都成了他們爭搶的資源。
至于玄黃氣,自然要從玄黃丹和玄黃石中獲取,但那本中寫得很明白,凡沖擊境界所需的玄黃氣,以丹藥所出為上品,最近人性。
玄黃丹,許易有一些,合計二十三枚,但據所載,沖擊玄嬰三境,要看個人玄嬰的成色,玄嬰品階越高,所需要的玄黃丹便越多,少者五六十枚則夠了,多則兩百枚的也是有過。
才看到這里,許易便大概有數了,按他的雙嬰算,少說也得往五百枚準備。按他現在的薪資,需要一百五六十年才能攢齊,還是沒有任何開銷的情況下。
至于至高天命種子要不要準備雙份的問題,許易在中也找到了答案,當然,中不會直接陳述誰有兩個仙嬰當如何沖擊三境。
而是許易通過解讀中關于沖擊玄嬰三境的詳細過程,而得到的答案,按照記載,天命種子最后化歸天臺,浸染玄嬰,“浸染”二字,足以說明一切。
當然,若真的需要兩枚種子,許易也有,他在白波帝君,正徽帝君,食野帝君三人的資源中,除了搜羅到大量的香靈珠外,也弄了幾枚神格種子,品階都不錯,想來是這些帝君準備賞賜下面人用的。
這些種子沒有一枚是至高,但用來備用,卻足夠了。
“玄黃丹啊玄黃丹,去哪兒弄更多呢,五百枚啊,怕是要搶兩個命輪強者才夠吧?”許易沒滋沒味地灌一口酒,不由自主地便生了非分之想。
便在這時,他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動靜兒,噶的一下,他酒意愁緒一并消盡。
他腰囊中只放了兩枚如意珠,一枚是鐘如意的,一枚便是董超的,鐘如意的那枚,他點驗過,只關聯了董超,而董超這枚,除了關聯鐘如意,還關聯了另一人。不須說,那人必定是薛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