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四火話音方落,許易還未表態,席夢凡,吳長老,馬長老,孔紹、尤獻全炸了。
“……姓明的,欺人太甚,先前是你明二不聽人言,死活不肯結陣,只顧著爭權奪利,才弄得你明家隊伍陷入圍攻,現在還有臉來找茬……”
“……真當姓馬的是好欺負?妖獸是老子殺的,妖核老子奪的,想要?就看你手底下硬不硬……”
“…………見利則歸己,過則歸人,孔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列位,明氏兄弟如此為人,你們還跟著他們?當心怎么被陰死都不知道……”
“……許小友如此多智,在這波詭云譎的混亂之地,有如此福星為指揮官,爾等不知珍惜,反倒屢次相逼,真是作死……”
依靠著許易,不冒險而得利,許易團隊才終于有了點凝聚力,斗戰強大妖獸,未必會這般士氣高漲,但和霉神附體的明氏兄弟爭鋒,自是個個猛如虎,矯如龍。
一番叱罵,明氏兄弟面如土色,張口不得,尤其是見自家團隊中的幾名外姓人,神色有異,明氏兄弟自知,再鬧下去,非徹底灰頭土臉不可。
“列位,我們兄弟才遭圍攻,心緒不寧,說話未免唐突,列位勿怪,明五行代表二位兄長,向諸位,尤其是許小友陪個不是,還望諸位見諒。”
生就一副儒雅相的明五行,越眾而出,話罷,向著許易等人微微一躬。
席夢凡等人皆朝許易看去,許易擺擺手道,“明五前輩言重了,許某以為既是同舟而渡,不求彼此互相幫助,至少不互相找麻煩吧。何況,咱們現在仍舊未脫險情,若是再生內亂,恐怕踏不上蠻荒境的土地,便要殞命于這片海域了。”
明五行點頭道,“經此一事,我等皆知許小友之能,兩家調度之事,便請許小友一體維持了。”
許易道,“既如此,許某就不推辭了,諸位前輩,請速速結陣,全速朝東突進,我又聞著濃郁的血腥味了。”
他話音方落,眾人瞬間聚陣,各自悚然。
便在這時,一道尖利的聲音,當空傳來,“爾等想走,還請自便,姓許的小子留下便可。”
“是誰?”
“誰在裝神弄鬼?”
“有種滾出來!”
眾人喊聲不小,心中卻震撼更劇。
先前許易說有人在暗中助推此次妖獸的襲擊,即便提及了一道流光,但卻無人肯信。
只因此間乃是蠻荒境,著名的不毛之地,除了偷獵者,哪里來的旁人。
總不會自己等人剛來,就撞上了同行,這個概率,怕是比天上掉一團鳥糞,恰好砸在自己腳面上的概率還來得小吧。
“冥頑不寧,是時候請幾個真正的大家伙陪你們玩玩了。”
那道尖利的聲音才現,幾塊巴掌大的血色玉牌,凌空拋下。
不須許易吩咐,便有兩名神胎強者,同時朝那血色玉牌發動了攻擊。
豈料,激發的法力尚未觸及,數枚血色玉牌凝空炸開。
空氣中頓時蕩出一道道古怪的波紋,瞬間聚成一道足有數百尺大的恐怖漩渦,水面頓時沸騰,大量的水族被吸入漩渦中,不過數息,便凝聚了恐怖的血腥氣。
“泣血風暴,是泣血風暴,快退!”
不知誰發一聲喊,天空陡然陰暗了下來,正南正東方向,遙遠的天際,整個海面忽然如折紙一般被豎了起來。
尚在數十里外,兩道恐怖的氣息,便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許易尚不及說話,便有四人憑空消失,其中便有馬、吳兩位長老,和明二德、明四火。
這四人一撤,下一瞬,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只聽見席長老的聲音在空中飄蕩,“別硬撐,該逃逃。”
許易哭笑不得,暗罵滑頭,便也打起一張瞬移符,憑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的身形再度出現,依舊是在一片海域上空,只是頭頂的云層稀薄了不少。
當下,他取出如意珠和席長老聯系,卻驚恐地發現,如意珠竟無法傳出消息。
這一驚非同小可,證明他才收攏的一股力量,瞬間崩散。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已明確了,那道流光便是奔著他來的。
此地距離那泣血風暴之地,不過千里,以那流光的遁速,怕不要百十息便可趕來。
許易絕不會認為,自己已然安全,當下顯化撲天狒相,全速飚走。
才奔行不過數十息,他心頭猛地一掉,下一瞬,一道流光劃來,十余人將他團團圍在當心。
其中,正西方三人俱是神胎境的實力,其余十二人也都是大師兄那等級數。
許兄面目冷峻,抱拳道,“某初臨貴寶地,竟勞列位如此興師動眾,實在是不勝惶恐。”
口上說著惶恐,其實,他心里哪里有半點惶恐,倒是有無盡的迷惘。
一,這幫人能這么快就找到他,足以說明他的行蹤被定位了,這是如何辦到的?
二,這幫人為何別人不找,單單找自己,難不成是北洲的哪位故人到此了?
“你倒是鎮定,果然不同凡俗,行了,我們也不和你繞圈子……”
三名神胎強者中的紫袍青年才要吐露秘密,便被他左側的黑衣中年打斷,“老段,別掃了公子爺的興致。”
許易心中一跳,便聽黑衣中年道,“有人對你極為推崇,說你是年輕一代罕見人物,今番若不隕落,他年四大洲世界的風云人物,必有你的位置。既然有人這么捧你,總要讓人信服才是,不如你猜猜今番是誰找你,為什么找你?”
許易念頭急轉,忽的,一道靈光閃過,朗聲道,“沒想到我和韓兄只有區區幾面之緣,他竟對我有如此評價,尊駕既識得韓兄,不知能否讓我與他說上幾句話?”
一直以來,許易都犯了一個巨大的思維上的錯誤,直到方才,他才解開。
這個思維誤區,便是許易以為韓忠軍和他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北洲的蠻荒境偷獵。
而他產生這種誤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韓忠軍掩蓋得極好,措辭間,都極力避免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