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靈之地,雷靈之地,許易苦苦尋覓而不得的雷靈之地竟然便在此處覓得。
由于沒有傳承,他的功法極為稀少,目下他手中掌握的最珍貴的功法既不是天矛術也非御電訣,而實實在在是那本得自荒蕪古墓的玄霆淬體訣。
可惜這玄霆淬體訣修煉方法實在太為苛刻,總計三層,他迄今為止也只修煉成了第一層,而要修煉后面的二至三層,必須要找到雷靈之地。
所謂的雷靈之地,既要有充溢的雷電屬性,更要有收放自如的性能。
換句話說,淬體之時可以有雷霆之力供給,淬體完成,則要雷霆之力準時歇止,否則過量的雷霆之力又豈是人軀能夠承受的。
而此等之地,普天之下又去何處找尋?
許易思來想去,最后認定了要想修行這玄霆淬體訣最后兩層,必須要備下足量的上品雷靈石,唯有如此才能滿足雷靈之地的條件。
可上品雷靈石又哪里去尋?
想那云家世子何等身份,代表歸德路路庭,來向堂堂劍南路郡主求取婚約,給出的聘禮也不過是一枚上品水系靈石。
以云家世子的身份,逢如此重大禮儀,也才拿出了上品水系靈石。
可想而知,許易要求得上品雷靈石該是無異于登天攬月!
因此,許易便漸漸熄了修行玄霆淬體訣的打算,只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得覓機緣,再續上這玄霆淬體訣的修煉。
但若真正講起玄霆淬體訣的威力,這荒武期的法訣絕非浪得虛名。
彼時,才修行完第一層,許易的陰魂便獲得了長足的增長。
而玄庭淬體訣第一層本身的防御,也當得起威力驚人四字。
若修得第二層第三層,許易甚至可以想象,在肉身強大的同時陰魂又該獲得怎樣的好處,真靈圈大圓滿必定唾手可得。
更妙絕的是此套功法的修行真義乃是引雷電之力入體,淬煉各種或明或暗的竅穴,根本和氣海不發生關聯。
如此一來,即便許易的氣海損毀,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修行。
而根據玄霆淬體訣內部所載,修行達到第三層后當有難以想象的威力和妙用。
許易強忍住心中的火熱,開始靜靜研習法訣,盡管整篇法訣于他而言已爛熟于胸,他仍忍不住要反復揣摩細讀。
三日之期,一晃而過,他的精神狀態調整到了最佳,身體狀態也恢復到了顛峰。
終于,體內的隱體丹藥力化盡。
許易的精神不住外放,氣勢瘋狂上漲,明麗的天空陡然烏云密布,悶雷滾滾。
許易默運法訣,安坐不動,終于天際的墨云積累到了極致,大片的電網在空中閃爍呼嘯。
但聽咔嚓一聲巨響,許易被兒臂粗細的雷霆電弧徑直劈中。
玄霆淬體訣第一層全功布起的防御瞬間破碎,哇呀一聲,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半邊身子已化作炭黑。
狂暴的雷靈之力在他法訣的牽引下淬煉著上陽三竅,靈臺中的真魂小人也在這一劈之下怪叫一聲驟然摔倒。
許易萬沒想到這云劫之力竟有如斯威力,即便以他如今的修行也根本難以硬抗。
不待第二道雷霆落下,他展開身法朝不遠處的山林間奔去,邊飛馳邊往口中傾倒著大量的寶藥。
他在山林間飛馳,借助著巨巖、洞穴、山腹,盡可能的躲避雷電直擊身體。
經過方才第一道雷霆的打擊,他已然意識到即便以他如今這具肉身的強悍,也不足以硬抗這大云劫的威力。
當然,山石并不足以幫他阻擋雷霆之力,但只要不是直擊,經過山石洞穴的過濾,雷霆之力加身的強度必定會減弱。
不過十數息,他便穿過了一整片山林,直直朝孽龍江扎去,潛在河水下十余丈。
雷霆之力再度襲來,有了層層河水的減弱效應,許易漸漸開始適應這種雷霆之力的打擊。
他不停的調整著自己在河流中的高度,尋求著雷霆之力的最合適強度。
不知過去多久,終于,靈臺中的真魂經受著一次次的雷霆真意的侵襲,漸漸有些不支,真魂小人的形象也開始虛化。
隱在河中的許易勉勵又完成了一個周天的祭煉,朝口中塞入了一枚隱體丹,結束了此次的祭煉。
伴隨著隱體丹的服下,天空中的云劫再度消失。
許易自河流中躍起,整片肉身已漆黑如焦炭,他服下大量的寶藥,顆顆寶藥進入身體化出暖暖的熱流,滋潤著周身百骸。
他如今的身體便如一個巨大的、即將干涸的海洋,而那寶藥化出的熱流便似涓滴匯入的溪水,一點一滴皆被大海存儲。
在這種鍛煉下,寶藥的藥性被發揮到了極致。
一連吞食上百枚寶藥,他的身體陡然裂開,那一層層焦炭般的枯死肉身,便如結老的血痂一般塊塊脫落,露出粉嫩的肉身。
如是三日,許易都在瘋狂的補充寶藥,干涸的大海需要無數的溪流,才能重新填滿。
三日一過,隱體丹藥力耗盡,大云劫再臨。
有了前番的經驗,此次許易從容了許多,靜靜沉溺于孽龍江中,等候著雷霆的降落。
此一番修煉,堅持的時間較之前回,明顯有了長足的進步,足足堅持了近兩日的工夫,真魂才有不支的跡象,許易才又服下隱體丹,結束了修煉。
秋去春來,日夜輪回,轉眼已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許易晝夜不輟,苦心修行,耗盡了數以千萬計的寶藥,終于將玄霆淬體訣修至大圓滿。
其實,修成玄霆淬體訣第二層,他也只用了一百余日的工夫。
待到玄霆淬體訣第二層修成,許易的肉身,其堅其硬已到極點,即便他御使骨劍奮力在手臂上穿刺,也只能扎出淺淺的白印,而不能穿透。
骨劍的威力他深深知曉,迄今為止,他還沒遇見能擋骨劍一擊的護體法衣。
第二層修行完畢,許易也陷入了新的麻煩中,那便是隱體丹的耗竭,再無法內斂神華、暗藏氣質。
也便意味著天上的云劫,在無法止歇,他將時刻處在云劫的打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