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易很清楚,以云三一公子的手段,加上他身后矗立的云家皇族,強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此可敬可畏的王族子弟,擁有的后手底牌,必定是難以預料的。
許易既然想著應戰,自也知曉,要想取得戰果,恐怕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因此他始終處被動防御,苦苦挨打。
任憑云三公子狂風暴雨的打擊,只為等待一個機會。
而終于云三公子在施展了種種秘術,后手,甚至搬弄出了一階四級冰系奇符的壓箱底手段,許易意識到機會來了。
他以御劍決催動化形骨劍,防下了八風劍陣的可怖一擊。與此同時,化形骨劍擊中了八風劍劍身,鋒銳難當的化形骨劍,頓時擊碎了兩枚小劍,劍陣立解。
巨型光劍瞬間消彌,云三公子受到震動,痛呼出聲。
許易抓住良機,打出了一枚疾風符,狂飆的符力再次灌注全身,推著他閃電一般撞在了云三公子身上。
巨大的沖擊之力傳導在化形骨劍上,瞬間將云三公子秘傳的護體光罩一擊粉碎。
此刻,化形骨劍刺入云三公子身體,巨大的風符之力猶自未消,裹攜著二人,朝著西方狂飆掠進。
說時遲那時快,化形骨劍刺入云三公子身體,巨大的破壞力侵血肉而蝕真魂。云三公子痛苦不堪,神思卻異常清明,他心中的震動已然到了頂點。
他難以想象許易是怎么在那一階四級冰系奇符下挺過來的,更無法想象,在這種關頭這妖孽竟還留了后手,打出如此致命的反擊 最讓他瞪瞎眼的就是,許易掌中的那柄短劍,居然毀了他的八風劍陣,更打破了由云家家主親自賜下的護體寶衣的防御。
樁樁件件的不可思議襲來,若非有靈臺深處真魂傳導而來的巨大痛苦壓制,云三公子立時就得生生氣懵過去。
而此刻他雖然震驚到破碎認知的地步,清明的神思卻告訴他,當務之急,保命最上。
說來話長,實則剎那。化形骨劍才刺入云三公子胸口,云三公子左手食指上的骷髏戒指,瞬間射出一道純白的神念,直侵入許易靈臺。化作一道白劍,直朝許易靈臺深處的真魂小人斬去。
瞬息之間,白色小劍正中真魂小人,一陣觸及靈魂的劇痛,自靈臺深處散發開來。
真魂小人的身體剛被白色小劍刺入,胸前的閃電印記立時騰起一道紅光,白色小劍瞬間灰飛煙滅。
就在骷髏戒指射出白色神念之際,許易拔出化形骨劍,再度朝云三公子的胸前扎去。
即便他痛的面部完全扭曲,手上的卻動作絲毫不慢。
云三公子做夢也想不到,許易能抗住那道保命神念的攻擊。
更無法理解的是,許易在這種突如其來打擊下,竟絲毫沒有中斷攻擊。
噗嗤一聲,化形骨劍如切入豆腐一般,輕松的刺破了云三公子的身體,破開了心臟。
云三公子怒目圓睜,真魂小人騰地自頭頂躍出,對著許易一指,一道分魂直直破入許易靈臺。
一擊過后,圓頭圓腦憨態可掬的真魂小人,絲毫不做停留,掠空便逃。
說時遲那時快,早有準備的許易拍開了鎖真瓶的封禁,一道巨大的吸力,頓時如絲線一般,牽繞住了奔逃的真魂小人。
卻見云三公子的真魂小人拼命的掐動法訣,瞬息間,周身陡然冒起藍色的毫芒,那道由鎖真瓶放出的牽繞之力竟被瞬息切斷。
眼見真魂小人便要再度遁逃,因靈臺深處,真魂小人和那侵入的分魂之間輪番大戰,而至面色扭曲的許易,強忍住撕扯靈魂一般的劇痛,拍出了招魂幡。
招魂幡垂天一舉,條條黑氣自幡體蕩出,巨大的吸力瞬間生成。真魂小人掙扎著向前飛遁,卻飛速的被那股巨大的吸扯之力拖到近前,被從幡體垂下的黑氣一卷,投入幡中,消失不見。
云三公子的真魂小人才被招魂幡吞沒,侵入到許易靈臺深處的那道分魂瞬間消彌。一場驚世大戰,無聲無息的落下了帷幕。
便在這時,那道疾風符的符箓之力,也消耗到了盡頭。撲通一聲,許易勉強打出一枚止殺牌,自半空中跌落下來,壓塌了一株小木,直直的撲入了灌木叢中。
這一倒,許易完全站不起來了,渾身上下無處不痛。更糟糕的是,靈臺深處陣陣發虛,那種空虛的感覺,簡直完全超過了數日不眠不休祭煉化形骨劍的時候。
許易用盡最后的氣力,死死咬住舌尖,用微弱的念頭,喚出了神隱珠。
才催開神隱珠的禁制,他便一頭扎倒在地。
許易才昏倒過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數十里外,云家世子在十余名斗篷人的簇擁下,到達了一處密林上空。
而那處,也正是云家三公子真魂小人最后溢出及消亡之地。
天風獵獵,云家世子負手傲立,神情冷落,淡然道:“方圓十里之內,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得放過。”
眾斗篷人齊齊躬身,隨即星散。
半炷香后,眾斗篷人次第來歸來,匯報了探查結果。
云家世子漂亮的劍眉,擰成了兩個高高的蠶包,縱使以他的智慧和見識,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
他的這些手下,俱是修士中難得的英才,不僅戰力可怖,除卻武道修行,皆算的上是全才,追蹤搜索,更是受過特殊訓練,探求回的信息,自然無誤。
可正是因為信息無誤,才顯得一切是如此的荒誕。
收到云家祖庭傳來的,云家三公子命魂燈破滅的消息,云家世子便用家傳秘法一路搜尋過來。
對云家三公子的死亡,他沒有多少哀傷,只有淡淡可惜和說不出的憤怒。
而這種憤怒,也僅僅只是代表了云家的家族榮譽不容侵犯。
云三行蹤詭異,冒然到此處,卻未曾與任何人溝通聯系。是誰滅殺了云三?
云家世子毫無頭緒。
但云家三公子到底是云家的嫡系子弟,他的死亡不僅需要一個說法,更需要完整的備案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