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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拖延(謝鐘子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修士很危險

  追兵來襲,許易甚至不用回頭,光憑空氣里傳來的驚人熱量,便知道來的是兩個凝液巔峰強者。

  若在大越,雖他也只是凝液巔峰,可此輩在他眼中,已如草芥,哪里還用掛心。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防御法寶全無,煞氣全無,幾乎沒有多少有效殺敵的手段。

  威名?此界誰知道他。

  要殺掉兩名追兵,并那位金服中年,對許易而言,并非難事。

  關鍵是代價太大,弄不好就得出動招魂幡,可他眼下神魂虛弱,最怕動用招魂幡。

  一旦動用,神魂再傷,后果實在不敢預料。

  更麻煩的是,眼下的陣仗,擺明了就是圍殺,那該死的希禽門,受到諸多強者合力圍剿。

  此間只是戰場一隅,倘使滅殺了眼前之敵,再遭合圍,又該如何騰挪。

  許易面如平湖,心急如焚,念頭急閃,高聲喝道,“你們不就是要柳師古的那件東西們,老子已藏在別處了,若是肯讓老子活命,告訴你們也無妨,若是逼得急了,老子就拼著自散陰魂,叫你們竹籃打水。”

  沒奈何,千計不得,萬計難求,唯有先施一記“拖字訣”。

  若是平常,修士之間,這般威脅,定然無用。

  可許易知曉金服中年和儒袍老者之間,為了自己,做下的交易。

  金服中年拼著失去一條感魂老祖的陰魂,也要得到自己,擺明了就是賭柳師古和自己有過交集,并將至關重要之物,交付了自己。

  就憑金服中年撒出去的賭注,他就敢賭金服中年的“不敢賭”。

  “笑話,這么重要的寶貝,你定然藏在身上,殺了你,那寶貝還能飛了。”

  奔行稍前的白面青年,縱聲笑道。

  許易道,“掌門早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寶貝早就藏匿起來了,只告訴了我藏匿的地點,要我取了,交付給大公子,為此,還給老子下了毒,不信你們看。”說著,他撩開衣衫,漏出肩頭,果見肩頭現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綠色紋絡,好似紋身。

  “一血殺!好狠的柳老賊,看來是早就知道有今天。”

  金服中年低聲嘆道,言語之間,卻是信了許易之言。

  的確,九分真一分假的話,便是神仙也難分辨,誰又知道還有一件取寶的信物,正藏在許易身上。

  “小子,既然如此,那你還磨蹭什么,等某將你抽魂煉魄么?”

  奔行在后的黑面青年,后發先至,直直行空于許易頭頂,方才駐足。

  “若是如此,不妨試試看是你抽魂煉魄快,還是某散魂的快,沒有活路,難道還不興某選個死法么?”

  修士散魂并非難事,身死之際,捏爆天雷珠之類的至陽至烈之物,陰魂立散,便是有秘法,也搜羅不得。

  不過此法太過暴虐,而修士皆貪生畏死,即便身死,也舍不得陰魂消亡,幾少有人行此暴虐之舉。

  許易此刻根本就無天雷珠,想要散魂也是妄想,不過他洞悉人心,既然敢賭,便有把握。

  “試試便試試,某便要看你真有這么決絕,還是只會練嘴。”

  黑面青年根本不信許易有此勇氣。

  可他不信,又是卻是信了,至少不愿冒險,“阿青住口,且讓此人說話。”

  金服中年果真不敢賭,殺許易,在他看來,易如反掌,若無所得,那便太不值了。

  一條感魂老祖的生魂,可是價值三枚靈石,如此巨大代價都花費了,因一時激憤而竹籃打水,他萬萬不能接受。

  許易道,“某無話可說,只要活命。”

  他樂得拖時間,拖延越久,他勝算越大。

  金服中年道,“我觀你年輕輕輕,就修到了凝液巔峰,當是可造之材,入希禽門,當屬明珠暗投,不如改投我黑石觀,就憑你攜武令入門,張某必求掌門師兄親納你入門墻,傳你大道,你看如何?”

  “當真?”

  許易面現狂喜。

  “黑石觀張風城,豈是大言誑人之輩。”

  張風城一臉“就知如此”的得意。

  相比希禽門,黑石觀實在要強大太大,此次武禁大開之際,差距更是一覽無遺。

  在他看來,只要許易腦子沒壞,必定會答應,畢竟那武令,區區一介凝液小輩得去,卻是無用。

  以無用之物,換這大好前途,這筆買賣當真需要費腦筋么?

  “原來您就是鐵鎖……咳咳,張風城前輩,失敬失敬。”

  許易既能洞悉人心,自然演技爆棚,便連才聽來張風城的不雅綽號,也及時化用。

  “廢什么話,速速將寶物交出,長老納你入派,若敢三心二意,必叫你魂飛魄散。”

  白面青年見不得許易這順桿爬的模樣,怒聲喝道。

  許易掃了他一眼,面現遲疑,回看張風城道,“莫非張前輩誆我?”

  白面青年未料到許易如此大膽,敢明目張膽挑撥,正待呵斥,張風城先怒了,“阿青阿水,沒有吾令,不得開言。”

  張風城動了真火,當下可是武禁大開之際,攻殺不禁,眼下是希禽門倒霉,誰能料到下一個是誰。

  更何況,希禽門的那塊“武令”,惦記之輩多多,夜長夢多,豈是好事。

  許易拱手,“多謝前輩主持公道,倘使前輩心誠,還請前輩解了晚輩這一血殺的毒。”

  既要拖延,他有的是手段,正巧適才莫名其妙所中之毒,完全不了解,即便從張風城口中知曉了其名“一血殺”,搜遍腦海中的“萬寶雜記”,也絲毫不知其究竟,趁此機會,不弄清根由,更待何時。

  張風城已十分不耐,卻從許易對待阿青阿水的敏感,猜到此人正處驚疑時期,更不敢催促,強忍著性子道,“這一血殺,乃是一種蠱毒,已自身血液喂食化水蟲,用秘法祭煉成蠱,無色無味,如一團綠沙,其速迅捷,短距離施術,防不勝防。更陰毒的是,要解此毒,非得施術者的血脈或者嫡傳血脈不可。否則三月之期一到,蠱毒發作,劃水蟲復生,全身潰爛,死撞極慘。不過,你放心,此蠱雖然霸烈,吾派掌門當有滅制之法。退一步說,那柳師古有數子,要想尋覓,以我黑石觀之力,又豈是難事,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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