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道晉自然不知道霍休和閻鐵山二人的交談,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他并沒有要建立組織的心思,只是拿過來用而已。
生死符也不過是控制二人的手段。
至于忠心這種東西,他并不在意,只要聽話辦事就好。
回到客棧,戴道晉盤腿坐在床上,雙目微闔。
體內氣血和真氣運轉,氣血慢慢升騰,真氣汨汨流動,兩者之間的運行似乎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聯系。
心神洞徹之間,體內纖毫畢現,暗紅的血液,在血管中緩緩流動,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血液似是閃著微微的紅光,充斥著一種靈性,略顯粘稠。
而這帶著靈性的血液,在血管中運行的同時,不斷滲透細小的經脈,或是刺激,或是拓寬,一點一滴的滋潤著這些龐大復雜的經脈網絡。
同時,體內的真氣,也和血液血氣,一相一合,互為輔助,不斷改造著這具身體的全身各處。
半晌后,感覺差不多了,戴道晉心神一動。
呼吸變的極為綿長,同時透過眼皮似仍能發現微弱的銀白色光芒閃動。
真氣流轉間,勾連渺渺中的一點先天之精,氤氳相連,并不斷滋補充盈此先天之精,同時沖刷氣血血液,精煉血液,賦予靈性。
此時,戴道晉全身氣血融和,酥軟似醉,四肢百骸充滿著一股溫和之生機,一呼一吸間,全身毛孔穴竅一開一闔與之相應。
下丹田處,生機氤氳而生,愈發壯大。
心神更是空空明明,虛極靜篤,渺渺冥冥。
一個多時辰后,戴道晉緩緩睜開雙眼,銀白色的眼眸,更顯溫潤柔和,渾身舒暢。
感受了下,除了體內的真氣略有增長之外,氣血和肉身同時進步明顯,《陰陽九轉》的第七轉“琉璃玉身”更加精進了些許,似乎有朝第八轉邁進的趨勢。
默默體悟了一會兒,戴道晉攤開右手掌,白皙的手掌,勻稱之極,便是女子也會羨慕不已。
戴道晉卻面無表情,心中一動,右手掌氣血凝集,慢慢變成赤紅之色,猶如烙鐵一般,騰起一股熱浪,往四周散去。
他沒有在意這變化,只是盯著掌心。
手掌穴竅張開,氣血涌動,慢慢的,一絲絲紅色血霧匯集與掌心,隨后越來越多,慢慢凝聚成一滴鮮血,懸浮在掌心處。
猶如紅色的瑪瑙一般,圓珠大小的血珠,閃爍著紅光,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的映襯下,閃爍著炫目的光彩,瑰麗異常,猶如神物。
戴道晉見了這血珠,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感受著這血珠中蘊含的靈性和能量,銀白色的眸光流轉,心中暗道:比上一次,又強了一分。
他不禁想到,霍休服了這三粒血珠后的身體變化,當時讓他也有些驚訝。
眼神瞇了瞇,他瞥了眼這閃著紅光的血珠,想到霍休當時的狂喜,眼神略顯詭異,這血珠豈是這么好承受的。
他并沒有浪費的習慣,真氣一松,血珠落回了掌心,猶如水遇到了海綿,瞬間又被其手掌吸收了回去。
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望著逐漸西沉的太陽,眼神怔然,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他這六年間,除了每日間觀察花滿樓的精神靈魂和肉身的聯系之外,便是不斷的強化這具身體,從肉身、氣血血液、真氣等方面。
因為他需要一個強大完美的身體,來支撐以后做的事情。
花滿樓回去了,回到了花府。
他的爺爺七十大壽,家里人找到了他,不得不回。
花家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頂級家族,不管是江湖還是商界。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就不用說花家了。
花家老爺子大壽這一天,整個江南有頭有臉的勢力,悉數到場,北方的豪門大族也來了不少。
讓戴道晉也有些驚訝,這花家的體量,他還真沒仔細了解過,不成想能量不小。
不過他也就稍稍驚訝了下,并未在意。
他雖然要人,要很多人,要錢,要很多錢。
但花家他卻是沒想過,畢竟花滿樓就不會看著他禍害花家。
熱熱鬧鬧的壽宴,前前后后六七天,才算消停。
花滿樓回到了閣樓,即便以他如今的心靈修為,精神強度,也不禁感覺到一絲疲憊。
他是花家的七少爺,雖說上面有六位兄姐來處理大小事務,但他作為嫡系的七少,也有些必要的應酬需要他做。
花滿樓累了,自然要好好休息。
所以,戴道晉又出來了。
因為兩人的特殊,花滿樓為防止鶯語和夢秋二人察覺到端倪,索性讓二人回到了花府,整個小閣樓就變成了自己一個人。
戴道晉變換容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閣樓。
猶如青煙一般,入了山林,消失不見。
離閣樓百十里處的一座普通的大山,山上樹木茂密。
山下有一個村子,村里面人不多,只有四五十戶。
戴道晉一身黑袍,此時的面容俊朗不凡,嘴角噙著笑意,負著雙手,慢悠悠似是散步一般來到了這里。
村口處,大樹下,一個矮小的老者好似已經等候多時,此時見到來人,看到那熟悉的一雙銀色眸子,眼神一喜,忙迎了過來。
剛要行禮,戴道晉擺了擺手,老者立即止住。
這老者正是霍休。
兩人一同進了這村子,村里的村民,對于這兩個外來人好似沒有看見一般,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戴道晉微微點頭。
兩人進了村子中一所普通的農居,進了密道。
密道平整而寬敞,足夠三四人同時通行,地面上鋪滿了青石。
兩人一直往前走著,轉了幾個彎,經過了幾道機關,才到了目的地。
從密道走出,豁然開朗,戴道晉抬頭看去,猶如一個地下的大殿一般,分成不同的石室,石室有的有門,有的無門,依稀可見石室內的墻壁上,掛著一些奇特的工具。
霍休道:“主上,按您的吩咐,這里乃是由那村子,直通這山腹,里面的東西,也是按您的要求準備的。”
戴道晉笑道:“不錯,辛苦了。”
霍休笑道:“屬下不敢,接下來如何?還請主上示下。”
戴道晉抬腳走進了一間密室,站在石壁前,伸手摘下墻壁上的東西。
那是一柄刀,很奇特的刀,若是有現代人在這里的話,便能認出,這是一把手術刀。
墻壁上還有剪刀等,角落里還有紙筆。
戴道晉左手握刀,右手食指往刀鋒上一抹,一抹紅痕出現。
暗暗滿意,隨手將刀放回去,抬頭對霍休道:“去,十天之內,給我準備二十到三十歲男女各一人,三十到五十歲男女各一人,五十歲以上的男女各一人,這些都必須是不通武藝的普通人。”
“就從各處死牢里弄,隱秘點,以你的能耐,應該沒問題吧。”
霍休聽了這些,瞥了眼石壁上的工具,咽了口唾沫,躬身道:“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