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天清醒自如,星盤功運轉,他身上泛出一道星光,一股念力直入九天,一道光華奪目的星盤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腳下,接著涌出一道金光,飛向朱劍星的頭頂,在他的頭頂凝聚成淡金色的命盤。
此命盤被一層陰霾籠罩,隱隱中散出獨一無二的帝星金光,這是未來大帝之象。
易少天運轉功力,腳下的星盤大陣快速轉動,大量的流光飛入對方的命盤,星盤之力想去清除那命盤上的陰霾之霧,卻遇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反噬,他如受雷擊,身子猛然一顫噴出一口鮮血。
他急忙撤去功力,臉色驟變酒意全消,不禁暗呼兇險,心道:“莫不是有人在他身上施了咒術?”但他亦不敢完全斷定。
他不禁心中暗嘆,朱劍星雖貴為太子,可的確如他所說命運曲折,壽命不長。
易少天摸出沒有花瓣的綠色蓮蓬,數了數竟有九個小孔,每個孔里都有一顆未成熟的蓮子,聽黃老前輩所說,這蓮子應也是奇藥。
朱劍星還在醉醺醺的訴說著,淚水潸然,幾度聲音哽咽,已然醉得不醒人事。
易少天暗自搖頭嘆息,他還不到十五歲啊,卻裝著比成年人更多的心思,這活著該有多累。
他從蓮蓬中摘出一顆蓮子,一股青幽的氣息傳出,青嫩的蓮子只有花生般大小,上面流動著靈露。
易少天動了惻隱之心,沉吟道:“暫時也只能幫你到此了,能否成功就看殿下的造化了。希望殿下將來能勤政愛民,造福黎民百姓。”
他雙指一點,指尖泛動出一點光芒,內力順著他的手勢涌出,將蓮子瞬間化為晶瑩剔透的綠色靈液,如今易少天已突破了應天之境,內力可虛可實。
朱劍星被一股濃郁的靈氣包裹,精神一震,頓然清醒。
“殿下請張嘴。”靈液涌入他的嘴中,頓時朱劍星神清氣爽,神魂逍遙天際。
一股磅礴的力量將他籠罩,生機勃勃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涌來,蓮子之力在易少天的催動下鉆入朱劍星的奇經八脈,不斷的驅除雜質。
易少天觀察之下喜出望外,想不到這蓮子對殿下的體質有水到渠成之效,便毫不猶豫的再次取出一粒蓮子化為靈液彈入殿下的嘴中,一柱香過去,只見大量黑色雜質從殿下的皮膚涌出,異臭難聞。
易少天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這蓮子亦能達到如此效果,喃喃自語道:“既然已修復了殿下的經脈,不如順便也打通任督二脈吧。”
一夜過去,朱劍星已然脫胎換骨,身體肌膚光澤發亮,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朱劍星如癡如夢半清半醒,他一指彈出,一股渾厚的勁氣射出,撞擊在后院的老桂樹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以為身在夢里,便再次一指彈出,勁氣劃破長空,重重擊打在石墻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與火花。
謝文被聲音驚醒,他揉揉眼,不知所云,卻捂著嘴巴的大呼小叫道:“好臭,真臭。”但看清這些臭味從殿下身體上發出,便聲音轉低目露驚異。
朱劍星沒有想到自己的經脈不但被修復了,還被易少天打通了任督二脈,武道之力已接近后天巔峰,假以時日定能突破先天之境,他已震驚的難以言表,宮內高手及名醫皆無方可治,現在卻已然脫胎換骨。
要知道九蓮花乃天下奇物,就算南玄帝國珍寶無數,也未必擁有。
朱劍星再三確認,驚喜若狂,不禁熱淚盈眶,感激涕零的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易大哥,此生此世沒齒難忘,還請受我一拜。”
易少天立即上前將他扶住,忙道:“殿下何須客氣,易某也只是恰巧得到了九蓮花,恰巧剩下些蓮子,殿下如今脫胎換骨,又通了任督二脈,這一切都是天賜機緣。”
朱劍星內心大為震撼,想不到剛剛吞下去的竟是世間奇物九蓮花,雖然他吃的只是蓮子,但對于他的身體來說已是極大的改造,他內心久久未平,激動不已的道:“易大哥,我該怎么感謝你,你說,你想要什么?高官厚祿都可以……”
易少天截言道:“殿下乃是百姓的父母,只要殿下能勤政愛民,為天下百姓造福,易某便心滿意足。”
朱劍星此時心境已變,雄心勃發豪氣干云的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易大哥美意,將來定會協助父皇好好治理江山,如若易大哥能伴我左右,入朝為官助我一同治理天下,必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他對易少天十分敬重,多次得他相救,所以心中早已將他當成大哥一般。
易少天搖搖頭道:“殿下,易某喜歡游歷江湖,自由逍遙,對什么錢財與官爵并無興趣,殿下的心意草民心領了。”
謝文道:“易兄弟,你再考慮下,殿下也是一片美意,如果不是得你三番五次相助,我們又豈能活到今日。”
謝文好言相勸,只是易少天不愿被世俗雜事所纏,他喜繪畫吟詩,游戲人間逍遙快活。
朱劍星只好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說道:“易大哥即不愛財也不貪權,謝文你也就別多勸了,這塊令牌是我隨身之物,請易大哥務必收下此物。但我希望能與易大哥結為異姓兄弟,易大哥可莫要再推遲。”
易少天聞言,想了想,如若再推遲恐怕會引得殿下大怒,何況有個太子結拜為兄弟,也是甚好,免得他再糾纏著給自己封官加爵,以后人身自由就沒有了。
他眼珠一轉,說道:“殿下,結拜也可以,只是我希望殿下用子召之名義結拜,而在下以易飛名義結拜,以此來記念咱們相識一場。”
殿下想了想,也無不可,何況的確有記念意義。
兩人在謝文的見證下,歃血為盟,祭天結義。
待拜過儀式,易少天頓然有種不妙之感,這朱劍星命中注定短命,自己剛剛念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豈不是咒罵自己。
“從今以后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我比易兄小,以后我就稱易兄為易大哥。”
“朱兄弟,以后人前我還是稱您殿下,私下叫你子召兄弟吧。”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易少天又傳了部分歸神功心法給朱劍星,歸神功法是不空師父給他的游記中記載的武道功法,不但能快速吸收輔助藥力,還可以提升人的武道內功,與八玄真經各有千秋。
經過許久的修煉與摸索,易少天已完全掌握這兩種功法,也總結出不少法門。
八玄真經主要是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從外至內、從下而上的錘煉身體,而歸神功法更多的是借助外力及輔助之力,甚至能夠吸收他人的力量臨時為自己所用,快速吸收藥力從上而下從內至外的錘煉血肉經脈,這也就是為什么易少天在使用雷霆功時竟能吸收外力的原因了。
現在朱劍星通了經脈,加上帝宮中的稀世資源,相信他武道境界突飛猛進是指日可待。
易少天忽然想起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辭,而朱劍星已武道有成,心中掛念小九兒安危,也急不可待的想去見她。
易少天走后,謝文說道:“殿下,易兄弟如能為我朝所用,定是天下蒼生之福,如果要是被越王或成王拉攏去,那將是最可怕的敵人。”
朱劍星怒道:“你如此大膽就不怕掉腦袋?易大哥如今已是我的結義兄弟,豈能與亂賊為伍。”
謝文連忙道:“還是殿下英明,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少天記起今日是玉州各大書院的文道大會,這是玉州每隔兩年才舉行一次的文斗大賽。
以前都是由學政院主辦,東臨書院協力承辦,且都是在東臨書院內舉行。
東臨書院乃是玉州各界書院的領袖,才子眾多,也是號稱最難考進的書院,培育的國之棟梁數不勝數,但今年有些不同,因為圣堂書院有了周成海等人的加入,他們勢必要奪得冠軍,拿下玉州第一書院的稱號,所以他們不同意繼續在東臨書院內舉辦大賽,并聯合了多家書院一起出錢包下了太白樓,還聯合了學政院重新制定了比賽規則,誰拿第一,誰才是玉州城排行第一學府,這是無上的榮譽,同時才能享受到更好的條件待遇。
今年格外不同,地點也改在了太白樓,形式特別隆重莊嚴,大街小巷早已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太白樓五層上下已擠滿了各院學子,主要是來自玉州六大書院,東臨、圣堂、華意、國教、星輝、蘇文書院,至于其他不出名的書院弟子,就只能買票進入觀戰區了。
參賽區是在太白樓后院的靠湖花園,這原本是太白樓食客們在此賞景游玩之地。
幾處假山、四處梅花、三座石橋、二堵高墻、一面靜湖,外人不能進入。
當下時節正是梅花盛開之時,太白樓的靠湖后花園又稱為梅園,此時春意味濃,梅花含香,景色美不勝收。
能包下此地,看來圣堂書院是下了大血本。
易少天回到易府泡了個澡,清了酒氣,換了套書生服飾,手持折扇,正要出門。
“易學長,易學長,你在不在家?”
只見一瘦小的書生,快步奔來。
易少天訝道:“原來是小學弟胡可。”
胡可愁眉不展神色焦急道:“易學長,大事不好,這回風頭全給圣堂書院搶走,我們東臨書院連輸兩場。”
易少天失色道:“連輸兩場?”
胡可唉聲嘆氣的道:“是啊,在詩歌與對聯上都已輸給了圣堂書院,下午的一場比試,如果我們再輸掉,就徹底的輸了。”
易少天忙道:“下午是什么比試?”
胡可生無可戀的道:“下午是繪畫比試,明日還有書法、文道戰力比拼。只要我們再輸掉其中一場,就直接輸了。”
易少天望望天色,快步流星的向太白樓趕去。
胡可邊走邊嘆道:“我們找了你一天,在這蹲守了一個上午都沒見到學長人影,幸好祝師兄讓我再回來看看。”
易少天道:“詩詞對聯,祝兄與文兄、徐兄都不錯,竟會敗給圣堂書院?”
胡可面色憂慮的嘆道:“現在的比斗方式不是以往的一人出戰,而是每場比賽各書院派出三人,三人的總分相加才算勝出,這次圣堂書院,除了周成海與路遮天,還有一名少年,聽說此人書畫雙絕,恐怕這次我們兇多吉少。”
易少天蹙眉道:“路遮天微不足道,周成海實力不容小覷。你說的那少年又是誰?”
胡可道:“這少年實力怕不在周成海之下,聽說也是外地轉學,來到圣堂書院超級人物,名叫謝青。”
易少天問道:“下午的比試開始了沒有?”
胡可焦急起來,他不安的道:“我來的路上應該就開始了,每場比試為一柱香的時間。”
易少天加快步法,說道:“照這么算,現在應該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了,胡可,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