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城前,便看到天魔宛如遮云蔽日般涌了過來。
大氣中密密麻麻的黑點,數十萬天魔隔著10多公里的距離,看得城內億萬民眾人心惶惶。
不過似乎是擔心殺戮沖動的作用,這些天魔直接就停在了十公里外,雖然不斷翻騰、咆哮,似乎時時刻刻想要沖過來,但卻始終有一條無形的邊界,讓他們不敢跨過。
這是天魔中的上位者暫時壓制了他們的行動,畢竟在天魔之中,上位者對于下位者的控制是絕對的,只有定下了命令,幾乎無法反抗。
不過殺戮沖動是一種例外,如果這些天魔真的來到城市上空的話,恐怕就是天魔王們也無法再阻止他們攻擊近在咫尺的人類。
眼下十公里的距離,就好像一條最后的底線,一旦跨過,就連天魔王們都無法阻止戰爭的發生。
一名名修士飛到半空之中,隔著護城大陣和天魔遙相對望,心中有憤恨,有惶恐,有緊張,有害怕,但不論哪一種感情,都是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贏毀站在一座大廈的樓頂,看著十多公里外那密密麻麻的黑點,一種強烈的屈辱和仇恨不斷涌上他的心頭。
他的腦海中,似乎有回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昆侖大混戰的那一幕,天宮墜毀,二十億人類十不存一,億萬亡魂似乎又在他的耳邊呼號。
贏毀死死盯著那一個個舞動、張揚、嘶吼的天魔:“你們……又要來了嗎。”他捏緊了拳頭,只想和對方拼了,但是殘酷的現實不斷刺痛著他的神經:‘打不過的,現在的我們還打不過啊……’
片刻后,便看到一只數米高的天魔飛來,他長了十多個獅子、老虎腦袋,整個臃腫得宛如一顆腫瘤,就這么飛到了西岳城的上空,冰冷的目光掃向整座城市,宛如老虎在觀察自己的領地。
極劍閣的副校長王守玄沖天而起,隔著大陣迎向了大陣外這頭天魔。
他看著天魔喝道:“天魔,你們要和人類,和天庭,再次全面開戰嗎?”
獅虎天魔冷笑著看向王守玄:“人類,數天前你們無顧襲擊了我方數千天魔,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一切都是你們挑釁在先。接下來七天之內,你們如果不拿出足夠的賠償,那就等著戰爭吧。”
王守玄怒極:“天魔每年在邊境殺了我們多少修士?你們還想要賠償?”
獅虎天魔冷冷地看著王守玄,似乎完全沒將這名第八境的強大修士放在眼里:“交出十萬平民或者一千修士,不然七日之后,血洗西岳城。”
說完,他也不理會王守玄的回答,直接飛走了。
看著天魔離去的背影,王守玄眼中殺機暴漲,恨不得立刻拔劍斬殺眼前的天魔,但是理智仍舊控制著他,讓他死命地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殺機。
不久后的會議室上,當王守玄說出天魔的要求之后,在座的人類高層,包括天庭特派下來的指揮青陽子、東華道校的云沖和、趙守一、還有雷音寺趕來支援的無法禪師以及邪異宗帶隊前來的南山城元帥魏冥……
在場幾乎全是第7、第8乃至第9境的人類強者,聽到天魔的要求后,各個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王守玄:“天魔……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絕對不能答應他們這個條件。”
趙守一冷冷道:“十萬平民?一千修士?這些天魔是在把我們當豬養啊。結合他們最近抓人的行動來看,他們一定是想要用這些人做什么。不能給他們。”
聽著眾人憤怒、反對的發言聲,一名光頭老者說道:“你們說了這么多,那就是跟天魔打咯?誰先上?”
他正是人類聯合政府議員,金展。
王守玄看向議員:“金展,你什么意思?你想交人?”
金展:“我沒說我要交人,只不過你們不想交人,那就要打吧?怎么打?誰去打?”
王守玄說道:“這里是西岳城,當然是我極劍閣的人在前面沖鋒,給我一千個3境以上的修士,我幫你宰了外面那幫天魔。”
金展點頭:“行啊,極劍閣能打,接下來呢?天魔再派兵過來,接著打?要打多久,要死多少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現在不是我們要打,是天魔要打。”王守玄怒道:“他們根本沒給我們選擇。不送人要打,送人我們就完了!人類就完了!”
聽著幾人的爭論,青陽子沒有說話,只是傳音向自己的收下問道:“天庭方面有回應了嗎?”
手下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用天庭符詔連發了三條緊急消息,但是還沒有回應。”
就在這時,王守玄和金展的爭吵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送人至少可以爭取時間。”金展說道:“你們都是英雄,都不愿意背上這個罵名,那讓我這個老頭子來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建議提早準備,不論你們最后決定打還是送,先準備好十萬人的名單吧。”
“你知道你這是在干什么嗎?”王守玄:“你這是在出賣自己的同胞!你這是人奸!”
“人奸也比滅族強!”金展理智而又冷酷地說道:“我算過了,十萬個沒有修煉希望,也喪失了大部分勞動能力的老人、殘疾人,送他們出去。然后全力隱瞞消息,我們可以爭取更多時間發展。”
王守玄猛地站了起來:“你他媽的……”
“好了,都別吵了。”青陽子說道:“我已經將情況報告上去了,大家等天庭的回復吧。”
地下深淵中,許德拉看著眼前呆住的周白,微微一笑:“你以為你肆無忌憚地使用自己的力量,真的就沒人能破解嗎?”
此刻的許德拉,在仔細分析了周白這幾次和天魔的交手之后,發現對方的能力每一次都要通過話語來發動。
所以他試著封閉了自己的聽覺接受系統,然后在附近安裝了人類語音識別裝置,由機械裝置作為第三方接收對方的聲波信息,然后告訴他對方說了什么。
這一下,他就發現對方的能力經過間接轉播,果然不起作用了。
說話間,許德拉的一個個蛇頭張開嘴巴,露出一道門門光炮對準了周白的位置:“不要動,不然你的同伴們就要死了。”
被挾持的劉若男等人看著周白的方向不停搖頭,想要讓周白別管自己,不過因為身體被下了藥物,他們連張嘴都做不到。
林慕青、錢王孫等人開始傳音暗中交流。
“必須殺了這頭天魔。”
“人質方面不能擺在第一位。”
“周白,你有什么打算?”
周白:‘別出手,閉上眼睛。千萬不要看,我接下來施展的道術,太過危險,看一眼都有可能被扭曲。’
其他人還在感覺到疑惑的時候,錢王孫猛地向后退去,一邊退已經閉上了眼睛,傳音喊道:“聽他的!”
周白看著眼前的許德拉,飛劍出鞘,靜靜地懸浮在他的面前。
“天魔,這一招我隱藏了很久,實在是威力巨大,有傷天和,本來不想輕用,是你逼我的。”
便看到飛劍和周白的身體同時劃出一連竄的殘影,恐怖的速度留下道道氣浪,被高速擠壓的空氣形成無數的沖擊波,朝著四面八方輻射出去。
許德拉瞬間被無數的劍影、人影所包圍,但他只是哈哈狂笑,數十個蛇頭射出漫天的激光炮,來回橫掃,宛如道道光網,將整片山崖、石壁掃得到處都是熔融物質,整個地下空間的溫度急速上升著。
“沒用沒用沒用!蠢豬!你們今天都要死!”
小小的平臺上立刻被高溫、劍氣、沖擊波給填滿,錢王孫、林慕青拉著秦天、宋真向后退去,第六境的雪豹和青草卻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
但周白的攻勢在下一刻已經停下,漫天劍影下一刻已經驟然消失。
許德拉看著地上數之不盡的劍痕,有些已經偏離他數十米的距離,冷笑道:“你的隊友在我手里,你正面實力也不是我的對手,連劍招都歪了,你這都打到哪里去了……”
“歪了嗎?”
許德拉看著地面上的劍痕,面色突然一變,只覺得地面上的劍痕歪歪扭扭,看不清楚是什么劍招,卻帶著一股獨特的吸引力,讓許德拉忍不住地緊緊盯著。
仔細看了一會兒,他才發現這都是扭曲的字跡,彎彎繞繞,好像無數根觸須般蜷縮在一起,帶著一股詭秘和陰森。
他使勁去看,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地滿墻都寫著一行字:“我叫周白,外號吳彥祖,我現在問你們天魔借毛一根,九出十三歸。”
“我……”許德拉狂吼一聲,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金屬制造的身軀便猛地一陣變形,爆出了一身的毛發,接著朝周白狠狠沖去。
他控制著劉若男等人的那些小蛇身軀也是如此,渾身上下長出大片毛發后,就朝著周白沖了過來。
“這是!”雪豹等人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卻聽到周白傳音:“閉上眼睛,千萬別看,這是我以無上劍道刻下的扭曲之文,看著必瘋。這頭天魔交給我,你們去救人。”
雪豹:“天魔都瘋了?這到底是什么劍術?”
宋真:“吳彥祖的劍術恐怖到了這個地步?”
林慕青:“周白的劍術已經登峰造極到了這一步?制造扭曲,引發瘋狂?”
錢王孫皺了皺眉:“我怎么覺得這是……”
雪豹、宋真、林慕青等人看到許德拉一臉瘋狂追逐周白的樣子,立刻嚇得也閉上了眼睛,按照之前的記憶,朝著劉若男等人的方向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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