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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內斂之下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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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卡多多少少還是一個有情懷的人。

  比起在表達復雜情緒時的一時無言,或者萬千心情也只能用一句“臥槽”來表達,王太卡更喜歡這種傳統委婉的表達。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詩經·衛風·木瓜》

  木桃其實就是一種小果子,個頭比木瓜小。而瓊瑤指的是一種美玉。瓊瑤阿姨的筆名,也是源于此處。

  這句詩所表達的深意是,你拿果子送給我,我拿美玉回贈你,不是為了答謝,而是為了表示,我珍重彼此的情意,希望與你永遠相好。

  但事實上,王太卡給知恩醬的感情,才是那普普通通的果子,而知恩醬回報給王太卡的深情,卻是美玉無瑕。

  要不然怎么說是“知恩”圖報呢?知恩醬這名字,真算是王太卡認識的韓國人名里,最喜歡也最有寓意的一個了。

  知恩,這是真的好聽。因此,才有了后面那一句,悔我當初贈木桃。

  全句是:

  這才是今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

  回首繁華如夢渺,殘生一線付驚濤。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種福得福如此報,愧我當初贈木桃。

  ——京劇《鎖麟囊》

  《鎖麟囊》又名《牡丹劫》,是“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硯秋先生的代表作。講述了一個善良的富家小姐,在富貴無常的人世中,如何因當年的仗義助人而得報恩和救助的動人故事。這個故事說白了就是四個字:知恩圖報。

  而王太卡此時想到這一句,也是因為心里有愧。

  時至今時今日,富貴榮華享受過的,苦難貧窮也經歷過了,一顆心卻仍如珍珠般光潔。

  如果這是一部,那么讀者大概都覺得,王太卡和知恩醬久經挫折,但也不離不棄。王太卡曾經陪著知恩醬走過黑暗和難關,現在被知恩醬偏愛,也是知恩醬圖報,王太卡應該心安理得的接受。

  但王太卡卻明白,自己當初對知恩醬最開始其實也多是敷衍,沒有那么多認真,后來也曾有過爭執和懷疑。王太卡對知恩醬好像很好,但又真的沒有那么好。所以比起知恩醬這一路走來對王太卡的偏愛和關心,王太卡是受之有愧的。

  只不過是曾經贈了普普通通的木桃,可知恩醬圖報,愿意用美玉來回報自己。王太卡沒有沾沾自喜,而是有愧于心。愧的就是......當初贈木桃。

  所以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就是,早知道你對我如此重要,如此情深義重,我當初就應該對你更好,拿出更好的感情贈給你。

  知恩醬,如果重新來過,我會選擇更愛你。

  可惜沒有早知如此,王太卡也不能回到過去,可以對知恩醬更好更認真一點,這些已經過去。

  最可惜的是,當時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這樣的情深,所以竟然都忽略了。所以忽然有一種“只是當時已惘然”的感慨。

  越是因為當時惘然,越是愧我當初贈木桃,愧疚自己當時不能對你更好。

  如果......如果王太卡早知道是這樣,可能回到當初再面臨和充兒的選擇時,未必會那么果斷堅定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特別是感情,真的是說不清呢。

  所以這萬千心情,在此時此刻都無法表達,只能凝結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愧我當初贈木桃”而已。

  好在,知恩醬不會明白這其中的復雜。

  所以當一個天朝人多好,即使是如此厚重的感情,這萬千心思,也被這刻在骨子里的含蓄內斂所包容,最后精煉容納成了一句不矯情、又情深的詩句。

  比起說那些矯情的話,這樣的坦然也許是兩個人更好相處的方式。詩詞歌賦,是天朝人獨有的抒發情感的方式。短短幾字,就已經是天地高遠,浮想聯翩了。而這些,身為韓國人的知恩醬不會懂。

  好在,她不懂。

  王太卡輕輕笑著,知恩醬看著王太卡,也笑了起來。沒有什么緣由,就這么開心的笑起來了。

  待了一會,知恩醬就要回去休息了。

  王太卡也不挽留,只是叮囑要好好休息。

  知恩醬揉揉眼睛,說道:“知道了。明天還要很忙呢,不跟你說了。”

  王太卡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玩石頭剪刀布一直贏你嗎?”

  “你作弊了對吧!”知恩醬盯著王太卡。

  王太卡搖搖頭:“心理學啦。今天我告訴你石頭剪刀布的必勝辦法。這可不是靠運氣的,其實是人在輸了之后,會有下意識的條件反射,下一局的手勢大概率是上一局會贏的手勢,也就是說,如果你出石頭失敗了,那么下一局你大概率會出剪刀。而贏了之后,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保持繼續原本的手勢。”

  知恩醬惱怒:“我跟你玩概率學,你跟我玩心理學,恐怖分子,你還是個人嗎?”

  王太卡笑道:“所以我告訴你嘛。如果你輸了,那么你就出上一局雙方都沒有出的手勢。如果你贏了,你就出對手已經出的手勢。這樣你大概率就會獲勝。當然,還有一個要點就是,必須要快速,要不然慢一點,會給對方考慮的時間,對方就不會被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影響了。”

  知恩醬問道:“那要是一局決勝負怎么辦?”

  王太卡咧咧嘴:“額......”

  知恩醬繼續問:“要是平局呢?”

  “不是,你怎么問那么多!回去睡覺!”王太卡惱羞成怒了,這知恩醬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現在都懂的搶答了!

  知恩醬回隔壁了,王太卡也就在自己家準備休息了。現在是真的是熟悉了,互相這么來來回回串門,也沒有覺得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本來這一覺都要睡著,結果沒一會門鈴又被響了。

  王太卡想著不會是知恩醬又搞什么幺蛾子吧,但是一想不對勁,這是門鈴響,這代表這個人應該沒有小區內部的門禁,所以應該是在樓門口。

  誰這么晚找自己呢?

  王太卡打開門禁監控,看到一個戴帽子的女人。

  “哪位?”王太卡問道。

  那個女人抬頭,雖然是夜晚,但王太卡還是看清了面孔,果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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