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點點頭,覺得戰友這個主意十分不錯。
他站起身來,張慕卻仍然在和裁判喋喋不休的講規則,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走過去道:“既然你不懂規則,那我們就換種打法,無規則格斗怎么樣?”
張慕一愣:“什么叫無規則格斗?”
黃尚指了指一邊的鐵籠子:“無規則籠中格斗,不用規則,全憑實力,你敢不敢?”
張慕樂了,他正煩著教練夾雜不清的規則,想著第二回合的時候應該怎么打才能避免裁判作弊,沒想到這個二貨主動來找死。
他舉起拳套:“這玩意能不能也拿掉?”
裁判正要阻止,黃總已經搶著道:“行,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裁判幾乎要吐血,他在內心罵黃尚:“媽的,你以為剛才一回合是靠你實力占優的啊?我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面子上,連臉都不要了,你就沒點b數嗎?”
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總不能說自己明著幫黃尚吧?那也太夸張了。
他只好把兩人帶入籠中,觀眾見兩人居然開始無規則籠中格斗,頓時熱血沸騰,大聲的喊起加油來。
兩人在籠中站定,裁判還想說點規則,黃尚卻伸手阻止了他:“別說規則了,沒規則,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們都是鐵血軍人,戰場殺敵,那有什么規則可言?”
這句話張慕很愛聽。
裁判無奈,只好宣布兩人決斗開始。
黃尚對張慕冷笑道:“死瘸子,瘸了一條腿,跑得還挺快,可到了這里,看你還怎么靈活?”
張慕胸中的火氣熊熊燃燒起來,第一次開始把黃尚當作真正的敵人來看。
黃尚一愣,突然發現張慕的氣勢完全變了,自己面對好像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狂暴的兇獸,竟然不自覺的有點怯了。
連臺下的人都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輕,莫名的似乎感覺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連喝彩聲都小了不少。
黃尚深吸了一口氣,把雜七雜八的念頭拋掉,大喝一聲,向張慕猛撲而來,右擺拳高速擊出。
張慕縮頭避過,兩手已扭過黃尚的手臂,身體一側,屁股已頂住他的腰部,同時右腳后踢,正中黃尚的右腿。
黃尚的左臂還沒來得及擊出,身體已高高飛起,在空中輪過一個半圓,砰地一聲撞在鐵籠壁上,倒栽著跌到地上。
眾人完全沒看清楚什么情況,黃尚已在躺到了地上,不由發出一陣驚呼。
黃尚摔得七葷八素,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飛起去的,他茫然地抓著鐵絲,站了起來,卻發現張慕站在籠子中間,跟他們比了比中指,又勾了勾。
黃尚怒火大熾,像頭野牛一樣直沖過去,高高躍起,雙手直擊,心想憑自己的身材,壓也壓死你。
張慕搖搖頭,實在想不出老a中怎么會出這樣不會打架的菜鳥,他斜轉身體,一腳側踢,這一腳發力奇大,位置正中黃尚的胸腹連接部。
黃尚再一次倒飛出去,這下再也無法站直,象個蝦子一樣彎了身體,半跪在地上,而且,他的膈肌受到了強烈震蕩,不由得彎腰猛烈咳嗽起來,裁判連忙過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黃尚一把推開裁判,艱難地站起來,這一次他才知道自己是完全輕敵了,對手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不堪一擊,而是很強,十分的強,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
他站直身體,擺好架勢,使出了從來未曾有過的認真。
可是張慕已經決心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這一次輪到他高速沖上,高高躍起,左腳在前,斜踢而去。
黃尚見他來勢洶洶,不敢怠慢,雙拳一封,試圖正面迎上這一腳,卻不料張慕在中途已經變招,雙腿一叉一收,已然夾住了黃尚的脖子,同時身體象一個陀螺一樣,高速擺動。
黃尚站立不穩,身體在空中打了個半圓,啪地一聲,摔了個狗啃泥,他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被張慕的剪刀腳牢牢鎖住,同時左手被張慕的雙手鎖住,反手扭出,他的手幾欲折斷。
他現在趴在地上,左手被控制,右手想幫忙卻根本伸不過去,只好硬挺著左手苦苦支撐著,可是腦袋被一雙腿交叉夾住,慢慢開始感覺頭暈。
他的兩腿左右擺動,左蹬右蹬,卻找不到半個發力點,也無法站立起來,只有不停地扭動和旋轉身體,試圖擺脫張慕,可是張慕牢牢控住了他的左臂,除非把左臂折斷,否則不可能脫困。
裁判已經知道黃尚絕無可能從這種十字橫紋鎖中擺脫出來,尤其是面對張慕這樣的殺手級的人物,更無可能幸免,只好跑到張慕身邊道:“好了,你贏了,我替他認輸,你放了他吧。”
黃尚卻用一個右手狠狠敲著臺面,艱難地吼道:“不準認輸,我不認輸,別想讓我認輸。”
張慕倒也佩服他的硬氣,他本來可以將他的手臂扭脫臼,終于沒有忍心,只是最大幅度的扭曲著,沖擊黃尚的極限。
黃尚的腦袋越來越缺氧,頭越來越昏,手也越來越無力,只是嘴巴依然在嘟囔著:“我不認輸,不認輸,我能堅持,我能贏。”
裁判拍拍張慕的肩:“放手吧,他已經半昏迷了,再這么下去,就真昏迷了。”
張慕也感覺到黃尚的抵抗已完全無力,知道裁判所說并非虛言,放開手,一個翻滾,從邊上站起身來。
黃尚回過勁來,搖搖晃晃,再次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試圖繼續向張慕進攻。
張慕的手頂住了他的腦袋,他的拳繼續打在張慕身上,只是拳力已經完全軟綿無力,跟搔癢似的。
裁判拖開了他:“好了,你輸了,你剛才已經輸掉了風格,再打,就連人品也輸光了。”
他向張慕鞠了一躬:“對不起,其實在第一擊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我算他半個師傅,這些年對他太慣了,才讓他養成這種性格,其實他不是這么無賴的。”
張慕哼了一聲:“裝什么裝,當裁判使盤外招,你以為是幫他嗎?你這是在害他,有什么樣的師傅,就會出什么樣的徒弟,一丘之貉。”
他又加了一句:“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裁判想要辯解些什么,只能嘆了一口氣,勝者王候,更何況張慕說的沒有錯,黃尚的招式是十足的花架子,樣子很兇猛,真打起來,破綻百出。
他指了指自己:“我,張慕,當年選拔老a時失敗,斷一條腿,可是,你這個老a第二名,論真打架,居然連我一招都接不上。”
“打不過人不丟臉,偏偏還這么囂張,真丟我們軍人的臉,回去好好練練,真上戰場,沒人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我的后背,是要交給我的戰友的,如果是這樣的人,我怎么會放心把后背交給你?”
“你真的對不起你身上穿的那一件衣服!”
裁判一直彎著腰受他教訓,他真得沒有臉直起身來,這一戰,他受到了最深的羞辱,真想找到地縫鉆進去。
張慕一拐一拐,走出籠去,這一回合他雖然占盡優勢,可是右腿傷勢的影響,仍然顯現了出來,先前第一踢時就受到了震蕩,后來連續的剪刀腳更是用足了全力,現在打完架,才覺得傷口劇痛,一條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一群觀眾眼見第一回合時黃尚占盡優勢,可是到了籠子里,卻正兒八經地連張慕的一招都沒抵住。
他們沒想到張慕貌不驚人,真打起來,氣勢居然如此驚人,眼見張慕走出來,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慕輕舞急忙來扶著他,然后回頭跟籠子的黃尚喊道:“姓黃的,記住你自己的話,現在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否則我老公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不忘了也加上一句打臉:“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她十分得意,解決了黃尚這頭黑驢,就意味著自己又恢復了自由身,現在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了。
而且她現在明白了,黃尚簡直不堪一擊,在外面只是受到了諸多規則的保護,張慕也沒有真打,才讓他占盡優勢,真打起來,卻不過是個小菜鳥。
張慕滿頭黑線,就在這一瞬間,慕輕舞就莫名的給他升了格,不過他現在的腿疼得要命,所以懶得跟她計較,扶著她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
黃尚只覺天旋地轉,支持不住,軟倒在地上,他的戰友去拿了一盆冰水,用毛巾敷在他臉上,又幫他揉四肢活血。
過了兩三分鐘,黃尚突然驚醒過來,騰地一下跳起來,可是張慕和慕輕舞已經在門口消失不見了,他才明白過來,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他滿臉羞愧,看著裁判:“師傅......”
裁判嘆了口氣:“其實你和他的差距也沒這么大,相比于他,你的優勢也很明顯,在力量、身高、體重甚至速度上都要占據優勢,而他在臂力敏捷性上要大大勝過你。”
“如果你一開始就能和他打防御戰和消耗戰,以你的體質,再加上他腿上的傷勢,你雖不能贏,可也未必會輸,極有可能會是平局。”
“偏偏你自以為是,冒然出擊,動作破綻百出,如果不是我幫你,他出第一腳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后面的全是我幫你作弊。”
“可是你居然連我在利用規則限制他出招都不知道,反而要跟他搞什么無規則籠中格斗,真的是自取滅亡。”
“他說的沒有錯,和他的招式相比,你的招式就是花拳繡腿,如果說你的招式是為了打架,是為了贏得比賽,他的招式就是為了殺人,每一次出手都簡捷有效,直擊要害,只求在最短時間內擊到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