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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飛遁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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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襄陽城,行至無人處,常威見天空晴朗,萬里無云,決定試練一番“遁術”。

  依遁術法門催動真氣,立時有風自腳下而起,轉眼之間,一道旋風,便將常威全身包裹。

  旋風呼嘯間,常威只覺似有無數絲絲縷縷的微風,自渾身每一個毛孔吹入體內,令身體越來越輕盈。

  當這輕盈感達到一個極限時,常威心中一動,雙腳只輕輕一踮,身子便乘風而起,升騰至十多丈的空中。

  于半空略作懸停,常威心念又是一動,環繞身周的無形旋風,立時推動著他,令他朝著選定的方向飄飛而去。

  初時飛行甚緩,只若常人步行。

  但隨著常威漸漸熟悉這種乘風飛行的方式,他的速度也便越來越快,有了常人奔跑一般的速度。

  人類天生就對天空有著憧憬。

  幾乎每一個人,小時候都做過自由飛翔的美夢。

  常威亦是如此。

  可在今日之前,他縱然輕功絕頂,在練成長生訣第七圖之后,甚至可以踏空奔行十余丈,但那歸根結底,只是“縱躍”而已,連滑翔都算不上。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擺脫了地心引力,憑自身的力量,飛翔于天空之中。

  雖以他如今的修為,飛行高度只得十余丈,速度也不算太快,更無法堅持太久——才飛了不過一里多路,長生真氣便已消耗一成,且回氣速度,遠遠趕不上消耗速度,照此計算,以他當下修為,最多只能一口氣飛行十余里,便要耗盡真氣。

  乍一看,這飛遁之術,似乎遠遠不及輕功實用。

  起飛慢,飛行高度低,飛行速度也慢,真氣消耗還挺大。

  至少,用輕功跑路的話,以常威的功力和回氣速度,即使用“常人奔跑”的速度,環游大隋版圖一整圈,他真氣都不會耗盡。

  饒是如此,饒是這飛遁之術看似并不實用,常威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之中,滿是欣喜。

  就像雛鷹的首次飛行。

  只要張開了翅膀,離開了巢穴,那么無論首飛之時,動作多么丑陋,飛行地多么緩慢艱難,終有一日,雛鷹也能若它的父母一般,鷹翔九天,搏擊長空。

  常威今天的首飛,飛的不算太高,速度也并不快,但他相信,終有一天,他也能像神話中的仙神一般,出入青冥、飛行絕跡,朝游北海暮蒼梧。

  飛行了十一二里。

  常威真氣將盡,簇擁他飛行的旋風,亦變得微弱,那令他身體輕盈,可乘風而起的“絲絲縷縷微風”,亦開始自他體內散逸出來。

  常威略顯遺憾地嘆了口氣,找了處無人的山頭,降低高度,緩緩落地。

  著地后,飛遁之術停止運轉,近乎枯竭的長生真氣,便開始以其超快回氣的特性,飛快地恢復。

  僅僅半個時辰,真氣便恢復至滿狀態。常威再次催動遁術法門,又一次飛至空中,體驗飛翔的暢快。

  就這樣,他在無人荒野之中,朝著飛馬牧場方向,不停地飛遁。每當真氣耗盡,便落下來休息恢復。狀態回滿后,又再次起飛。

  襄陽與飛馬牧場的距離并不算太遠。

  倘若常威用輕功專心趕路,一天時間,就可從襄陽跑到飛馬牧場。

  但他為了演練飛遁之術,足足花了七天功夫,方才趕至飛馬牧場。

  不過雖多花了幾天時間,但收獲也是不小。

  行至飛馬牧場附近時,常威已可念頭一動,便乘風而起,無需再耽擱時間緩緩起飛。

  飛行高度仍只有十余丈,并未有所增加。但方向控制更加自如,可在空中做出鳥兒一般靈活的飛行動作。

  飛行之時,真氣消耗也減小許多,可以一口氣飛出二十余里。

  速度也快了不少,已可與普通奔馬相較。

  抵達飛馬牧場后,常威并未從大門進去。

  他等到天黑,恢復好了狀態,直接飛越飛馬牧場一側山崖,進入牧場內部。先在牧場西北角,找到了牧場城堡,之后便徑直越過城堡,飛往后山。

  城堡后山,有一片頗具江南雅韻,有小橋流水、荷塘假山、竹林花圃的雅致園林。

  常威降落于園林之中,背負雙手,悠然漫步,緩緩行至園林盡頭。

  園林盡頭,赫然是一堵陡峭如削的百丈危崖。危崖前一塊臺地上,立著一座兩層小樓。

  常威來到小樓前,抬頭望去,只見小樓正門上掛有一匾,上書“安樂窩”三字。

  正是魯妙子隱居飛馬牧場的“安樂窩”。

  正打量周圍景物時,一把蒼老男聲,自二樓傳來:“貴客既臨,何不上來與老夫一晤。”

  常威并未刻意收斂氣息,以魯妙子的修為,當然能察覺到他的到來。

  而聽到魯妙子開口相邀,常威也不客氣,大步走進小樓,又順著樓梯直趨二樓。

  二樓廳中,一位峨冠博帶、身材高大的老者,負手立于窗前,望著窗外月色。

  聽到常威未加掩飾的腳步聲,老者轉身面向廳門。

  待看到身材高大、一臉虬髯,予人陽剛威猛、豪邁不羈之感的常威后,老者兩眼之中,顯出一抹奇異之色:“想不到今日貴客,竟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自在天魔常威閣下。”

  常威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我這易容很失敗么?怎地魯老先生一眼就認出了我的來歷?”

  這老者,無疑正是魯妙子。

  聽了常威詢問,魯妙子笑道:“老夫曾見過常教主畫像,知道教主真面目。老夫又精通易容,亦擅于窺破易容。教主只是蓄了一部虬髯,又稍微調整了一番面部肌肉,一般人,乃至一般的高手,自是難以認出教主,可老夫卻是能一眼看破。”

  常威恍然:“原來如此。”

  “正是如此。”說到這里,魯妙子忽然抬手一拍腦門,作忘事狀:“老夫年紀大了,腦子有些糊涂,身為‘十六人魔’之一,竟忘了拜見教主,失禮之處,還望教主海涵。”

  常威明白,魯妙子這是在擠兌自己——這位聰明絕頂的老人,顯然已經猜到了所謂的“魔教名單”,乃是常威一手炮制。

  不過常威修煉龍吟鐵布衫,已將全身上下,皆鍛至骨如鋼、筋如銅、皮如鐵的鏡界,面皮之堅韌,連百煉鋼刀都斬之不破,又豈會被魯妙子擠兌住?

  當下面不改色地說道:“魯老先生倒也無需多禮。本座冒昧前來,實有一事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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