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柳生家幾乎人人忙的腳打后腦勺,就連柳生明光的三個小妻子,都不得不讓其中一人帶著孩子,另外兩人抽時間去財團各個部門巡視檢查。
當然也沒人指望她們能做寫什么,但是作為柳生家一員,這種積極工作的姿態,可以避免下面的工作人員產生懈怠,而且也可以讓這幾個女孩安心一些——能夠找到自己位置,知道自己被柳生家所需要,對于嫁進柳生家的她們,是很重要的。
而且柳生明光是柳生財團的指定繼承人,她們三個作為柳生家繼承人的妻子,也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而且這樣忙碌起來,對于家庭內部關系也有些好處。
畢竟那種無聊的深宅大院宮斗戲,也不是全無依據,這全他媽是閑出來的,要是每個人都要負責自己的一攤事務,那工作都來不及,誰有功夫算計來算計去?
更何況柳生家攤子鋪的大,家人卻只有這么幾個,全家上陣都捉襟見肘了,誰還能閑著?
不過,柳生元和與小林櫻兩人倒不怎么參與柳生財團的運作事務。
柳生元和不用說,他少出頭露面一些,就算是幫忙了——世界各國給他建設金鰲島研究院,就是為了讓這位大爺盡量少出來接觸人間煙火。
至于小林櫻,她自己的事情也不少——她也組建了一個自己的草臺班子,在許多朋友的幫襯下,總算能把連鎖醫院和孤兒院運作起來,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管柳生財團的事情?
而且,她還計劃明年要收購一家游戲廠商,開發一款讓自己滿意的游戲出來,畢竟總是玩別人的游戲,其中很多設置讓小林櫻不是那么滿意。
別的不說,光是現有技術對游戲人物操控細節水平,弄個槍戰類的游戲也勉勉強強,看起來還有些不甚流暢,要是想弄個格斗類游戲,現在市面上,所有的游戲引擎都不能滿足小林櫻的要求。
可是柳生元和在小林櫻面前露出了一些老底,那是人工智能誒,這玩意不用來打游戲多可惜啊!
所以小林櫻要忙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何況作為柳生家長子的妻子,她也得適當避嫌,她身份特殊,如果過多插手柳生財團的事情,也許會讓別人產生誤會。
然而,到了新年的那一天,按照柳生家家主柳生和島的規定,所有柳生家成員,無論多忙,都必須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到祖宅與家人團聚。
“對,把這張照片挪過來一些,放在這里!”南田雅子指揮兩個機器人和三名仆人,正在布置餐廳。
在外面,中野大茂率領幾名仆人中的小頭頭,正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檢查過去,務必保證所有細節全部到位。
現在柳生家已經不是那個一家人坐在客廳里,隨便一張小餐桌就可以一起坐下,看著電視過新年的正常人家庭了。
不說別的,柳生明光的孩子們總要有個位置吧?這些小不點作為柳生家的第三代,一個個可討人喜歡了,別說柳生和島夫婦,就算小林櫻也很喜歡這些小東西。
不過,忙忙碌碌時間過去的總是很快,當柳生元和走入餐廳的時候,其他家庭成員已經都到齊了。
這當然不是柳生元和在自己家人面前耍什么大牌,要最后一個出場,而是老爹老娘親口吩咐,讓他作為柳生家的壓軸臺柱,最后一個出場。
南田雅子還有一個不太好開口直說的隱藏意思是:
讓柳生元和鎮住柳生明光的三個小媳婦,讓這三位知道,柳生家雖然不是什么歷史悠久的大家族,但是底蘊雄厚之處,還要遠遠超出那些家族。
說起來,這種心思頗有些小家子氣,但是南田雅子也不是什么大家出身,能想到這點就算是不容易了,要讓她一下子變成那種不動聲色就能擺平一切的女王級人物,的確也有些為難。
這三位小姑娘進入柳生家的時候,柳生家已經發達起來了,不像是小林櫻,那是與柳生家一同起于微末,跟南田雅子更是同生共死過,感情勝過親生母女。
如果說小林櫻乃是柳生家的嫡系主人,這三位只好叫做外來媳婦。
柳生家具體的新年家宴過程不再一一細表。
總之,作為一家之主的柳生和島回顧過去、展望未來,雄心勃勃的制定了柳生家未來十年發展規劃。
作為真一家之主的南田雅子則拋出柳生家的家規一份。另外還有一份據說是為了培養柳生家的繼承人,苦心定制的柳生家第三代成長計劃。
母親南田雅子的柳生家第三代成長計劃一經宣布,別人也就算了,柳生元和的臉色可不怎么好——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帶孩子好不!就算那是弟弟的孩子,他也沒做好這種思想準備啊。
偏偏南田雅子覺得自己長子武道超凡入圣,對人體的認識更是舉世無雙,讓他來負責孫子們的身心健康,那是妥妥的萬無一失。
再說,自己這個長子年紀輕輕功成名就,卻整天呆在實驗室里,這可不是呆了一天兩天,而是已經好幾年了!
長子柳生元和本來就有些內向,何況就算是正常人,天天過這樣的生活,幾年下來也要變成變態了。
這些年來,長子元和的身上,漸漸連人味都淡化了,除了對家人好一些,對著其他人簡直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這樣下去,難道自己還真的要看著元和他要成為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不成?
跟丈夫和島商量過,可丈夫柳生和島說,長子元和他已非凡人,讓自己不要從凡人的角度看待兒子——南田雅子根本不認同這種說法,長子元和就算成為了神明,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當自己發現他可能出了問題,難道能因為長子成為了神明,做母親的就裝聾作啞、不管不問?
讓柳生元和他帶帶孩子,也許能多少沾染一點孩子的天真氣息,別總是帶著一種疏遠、淡漠的感覺。
現在就連二兒子柳生明光,看見這個哥哥都尊敬的像是拜神一般自己的丈夫和島——他可是元和的親生父親——見到元和這個孩子,有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加個尊稱——您!
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
南田雅子雖然只是一個家庭婦女,對道門種種秘辛與禁忌根本一無所知,但是僅僅從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她也發覺了自己的長子不正常的地方。
這已經是南田雅子作為一個普通人、作為一個母親,在絞盡腦汁以后,能夠想出來的最好方法了。
迪特爾、牧場。
“我主,喬納森向您祈禱。”喬納森跪在自己的房間中,虔誠的祈禱著。
不過他的祈禱內容可不像是信徒對主的祈禱,倒是更像是員工在對老板匯報工作。
“迪特爾市區已經沒有成規模的黑幫,毒蟲會、摩托黨和死神聯盟都已經徹底崩潰,他們的產業大部分被我們接管,但是許多不符合您教義的場所,我們不知道是不是該經營下去。”
“另外,迪特爾市警力嚴重不足,現在毒蟲會他們徹底消失以后,治安情況反而更加混亂了,市長約瑟夫先生找到我,希望牧場能夠負責維持迪特爾市區的秩序。我主,我該怎么辦?難道能用黑幫的那一套去維持秩序嗎?”
“另外,發展信徒的工作進行的不太順利,在窮人中間,我們發展了許多信徒,但是在迪特爾郊區的白人區中,他們對我們抱有很大戒心。
我們的支持者中間黑人太多了,迪特爾這里的種族歧視嚴重,許多人對我們派去宣講教義的信徒,常常抱持敵視心態。”
“我主,請您示下!”
喬納森吃力的保持著跪姿祈禱。
之主從來沒有要求過信徒祈禱時必須跪著,但是喬納森作為第一批之主的信徒,親眼見過之主真正形態。他堅持自己一定要跪著祈禱——要知道,喬納森這樣的胖子跪著祈禱也是很吃力的。
“起來吧,喬納森。”無形的力量從地面涌起,將喬納森整個人托起半空。
“我主——!”
“我知道了,維持秩序是必須要做的,沒有秩序就沒有發展,我會召回幾位使徒來幫助你,牧場需要一個安定的外部環境。
沒有必要拘泥于形式,只要能夠維持一個安定安全的迪特爾,具體手段不必太在意,你放手去做吧——所有的罪孽都歸于我,我就是為此而來。”
“是,我主。”被托起來的喬納森感動的熱淚盈眶。
“其他事情順其自然,不可違背教義,那是我們的底線。”說完這句話以后,無形的力量將喬納森輕輕放在椅子上。
牧場本身就是柳生元和的生體細胞作為骨架,建立而成的建筑,在這個范圍里,柳生元和的力量可以近乎無損傳遞。
也就是說,在牧場范圍里,柳生元和就算不是全知全能,也差不太多了。
人這個玩意非常奇怪,喬納森這種白手起家的黑幫老大,用鐵石心腸都不足以形容——那完全是一副黑透了的心腸。
可是自從他追隨之主以后,頓時洗心革面,現在誰看到這位前黑幫老大,都得說一句‘真是一位虔誠的信徒’。
當然,由于之主的教義與圣主教區別很大,這位喬納森倒也沒有戒絕女色什么的——可他現在是靠追求而不是強迫女人上床,這就很不容易了。
你說這么個胖子誰會喜歡?那你就太小看喬納森了,男人的魅力可從來不是光看外表的。
再說,在牧場內部,禁止信徒擁有財富意義上的個人財產「比方說花旗幣什么的,在牧場內部是沒有的,但是你自己喜歡的布娃娃、變形金剛玩具之類,是可以屬于個人的。」;
但是牧場外,并不會把信徒的個人財產沒收。
也就是說,每個人在牧場內是完全平等的,但是在牧場外面,依然有財富和社會地位的差距。
喬納森在牧場外,可還是大富豪一名。
花旗也有新年的概念,只不過花旗那邊的新年并不像東方亞共體這邊如此隆重,他們更看重的是圣誕節。
不過,這個新年迪特爾卻發生了許多變化。
首先,街道上更加干凈了。
這個干凈是有兩重意義。
第一重意思是迪特爾這十年來,第一次有人主動進行義務勞動、打掃街道、修整路邊設施,這些人忙忙碌碌,讓整個市區看起來有一種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活力,似乎整個城市都活過來似的。
第二重意思是,街道上不再有邋里邋遢的流浪漢,也不再有總是虎視眈眈盯著過往行人、眼神中不懷好意的不法之徒。
其次,現在的迪特爾市區,走在街上的行人臉上多半都帶著笑容。
窮人們不必發愁冬天的居所和食物,這些都可以在牧場中免費獲得;
富人們也眉開眼笑,迪特爾城市的重新振興,對每一個迪特爾人來說都是好消息,富人的賺錢會比以前更加容易。
更何況,在花旗這種地方,就算是其他大城市,到了晚間孤身一人走到偏僻街道上,也難以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可是現在的迪特爾,各種犯罪案件大幅下降——這么說也不太對,其實案件數量在短時間內甚至攀升了一個數量級,但是很難得的是,絕大多數警察和政府官員,都對此喜聞樂見。
這么說吧,搶劫者被打斷了手;"qiang奸"者被沒收了作案工具;盜竊倒沒那么嚴重,不過是服勞役罷了。基本上創造的價值要比盜竊的物品高上五倍就算勞役結束,當然,你要是盜竊了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物也不用擔心,不會讓你勞役到死,頂多十年封頂。
至于拐賣兒童、非法售賣人體器官者「非器官原主人自愿的話」以及其他天怒人怨的重罪者,不會有機會進入監獄浪費納稅人的錢,據說這些人都‘自愿’用他們的身體,為人類發展做出杰出貢獻——通常也是最后的貢獻。
每一件案件都被迅速偵破,罪犯往往不會進入復雜的司法程序,而是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輕罪犯則是穿上牧場工作人員背心,和其他牧場派遣的工作人員一樣,走在迪特爾街頭為大家提供幫助。
按說這種私刑也是犯罪,但是上到迪特爾的警察局長,下到百分之九十九的迪特爾市民,大家都視而不見——就連新聞媒體也和瞎了一樣,對這種情況根本不加以任何報道。
街道上,穿著牧場統一背心的人們坐著小車四處巡游,他們清掃街道、修繕長椅、還有的甚至會幫購物者拿一些東西,而冒充牧場工作人員的自然會有牧場人員出面迅速帶走,這些人的下場一般不甚美妙。
這在以前的迪特爾簡直是不可想象。先不說有沒有人愿意這么干,就算愿意也沒人敢把自己的東西,放心交給陌生人拿著。
而現在,似乎那些被稱為垃圾、渣滓、迪特爾的社會毒瘤的前流浪漢們,一個個突然變得樂于助人、道德高尚起來。
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迪特爾的大街小巷,整個迪特爾市似乎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不過,呆在網中的人們,覺得這種安全的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