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時分,沒事兒干的李明斗和何蕭結伴又去王中海和楊炮的舞廳跳舞去了。
跳舞這東西也是上癮的,李明斗王中海他們舞廳開業那天跟著萬峰到舞廳被女混子拉下場以后似乎就有了舞癮,晚上沒事兒就去蹦兩下,萬峰不去他自己有點害怕就把何蕭拉上套了。
“你們兩個去跳舞我不反對,但是走路的時候千萬帶著腦子,別渾渾噩噩的被人打了黑棍!”萬峰看這兩個家伙出門提醒到。
“沒事兒,離這里又不遠。”
“有事兒通常都是在你感覺沒事兒的時候發生的,自己千萬小心,若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別傻乎乎的硬抗,跑回來再說。”
“知道了,你不去呀?”
“我晚上還有事兒,就不去了。”
萬峰晚上的事兒是陪曲陽去串個門,黑禾市公安系統一個副局長家喬遷新居。
黑禾公安局老局長明年三月退休,這個副局長就是幾個月后的正局長。
白天萬峰找曲陽辦事兒的時候無意中說起這個事兒,還問萬峰他應不應該意思意思?
曲陽其實無須去意思意思,他們不是一個系統,只要自己不犯事兒的情況下發生交集的機會并不多,意思也沒啥搞頭。
但是萬峰認為自己應該去意思意思,雖然他現在做的是合法生意,但是有些人還是要交一交的,免得萬一出什么事兒臨時抱佛腳來不及。
他準備了兩千塊錢禮錢。
雖然這是不正之風,但這都是入鄉隨俗的事情,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在何蕭和李明斗離去后,萬峰還沒出門,原因是天還沒黑。
在萬峰目送李明斗他們離去的時候,沙米洛夫剛好把那瓶酒掏了出來。
能掏出一瓶酒最低證明沙米洛夫是和華國人做過生意了。
用什么東西換了一瓶酒你不能說這不是生意。
四個家伙盯著酒瓶眼睛冒著藍光。
“想跟哥混就跟哥走,酒管飽!”
四個家伙你看我我看你。
“在外面喝酒會凍死的,再說馬上就天黑了,到我家里去喝點,不去!那你們接著打!”
蘇聯有個笑話,當兩個人打得你死我活誰拉都不好使的時候,往他們中間扔一瓶酒,兩個人立刻就不打了都去搶酒。
這個笑話說明蘇聯人對酒的喜愛程度,當然不排除他們搶完酒喝完繼續打的可能。
這四個家伙現在肯定是沒心思打仗了,有酒喝還打仗那是白癡才干的事情。
于是這四個家伙就跟著沙米洛夫到了他家。
沙米洛夫在兩年前母親去世后就成了孤家寡人,一棟陳舊小樓四層的一個房間。
伊戈爾四人來到沙米洛夫家的時候,妮莎已經做好了菜。
也沒什么東西,這一地區冬天吃的不論華國還是毛子幾乎都是土豆白菜,這玩意是不分國籍的。
不過今天還多了一盤像香腸的東西。
沙米洛夫又拿出兩瓶酒,給每人的酒杯里倒了大約半兩酒。
毛子愛喝酒但并不是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把酒瓶里插嘴里不喝光就不送口。
相反他們喝酒也是倒到杯子里喝,通常都是倒半兩左右的酒,喝的時候一口喝光,然后再倒下一次。
華國有酒過三巡才說事兒的說法,毛子則沒這規則,一杯下肚塔拉斯就問沙米洛夫這酒是打哪兒來的?還有這好吃的香腸的來路。
“哥運氣好在交易大棚里認識了一個華國青年,現在就在和他在做生意,相當大的生意,所以哥需要人手。當年咱們幾個可是在一起溜達過的,就想起了你們,可是你們幾個家伙幾天不干竟然還打起來了,太讓哥我失望了。”
“其實我們之間…”安東還想解釋。
“算了,不說也罷,咱們在一起混過很長時間就你們之間的矛盾我都不用聽就能猜出來,都是些破事兒,我給你們個任務,把咱們以前那些在一起混的人都召集召集跟著哥干活,哥到時候管你們酒還給你們發工錢,咱們哥們也在布市闖出一片天地來。”
這一刻,沙米洛夫頗有點豪情蓋天的氣勢,把妮莎都看迷了,心想今晚一定要讓沙米洛夫多給她灌輸點愛情。
“哥明天還要去召集一個人,等哥把這個人找來,咱們的隊伍就差不多了,后天哥就帶著你們看看哥現在做的買賣。”
沙米洛夫沒有告訴伊戈爾他們他要去找誰。
當萬峰告訴他要找個厲害的人壓陣的時候他心里就有這么一個人選。
第二天,伊戈爾等人開始四處去找以前一些瞎混的同伴,而沙米洛夫則開著一輛拉達出布市向東北沿著驚奇麗江來到一個小村莊。
沙米洛夫開車進村,最后在驚奇麗江江邊一棟低矮的木頭屋前停下了車。
沙米洛夫背著個包來到了屋前伸手敲門:“阿里克塞叔叔,您在家嗎?”
房門刷地開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著沖了出來:“小熊崽子,知道來看老子我了。”
沙米洛夫臉笑得像菊花一樣:“阿里克塞叔叔,我確實是來看您了。”
“那以前怎么不來看我?”
“以前我不是沒錢嗎?沒錢怎么好意思來看您。”
“進來吧!”
沙米洛夫這才進了屋。
屋里是一個身材并不算是高大的男人,反而還有點身材矮小,年齡大概在四十左右,但是他坐在那里卻有一股威嚴的氣勢撲面而來。
“帶酒來了沒有?”
“來看您不帶酒怎么敢來。”
沙米洛夫打開背包,掏出六瓶白酒。
阿里克塞一把搶過去一瓶。
“咦!這是什么酒?”
“華國糧食酒,六十度的。”
“好喝嗎?”
“您喝喝看看,我覺得還行,雖然感覺不如咱們的伏特加,但是喝著非常夠勁。”
阿里克塞啟開酒瓶蓋往杯子里倒了一點,然后一口喝干。
抿著舌頭砸吧了兩下:“不錯不錯,夠沖!哪來的?”
沙米洛夫沒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從包里有拿出一把火腿腸。
“阿里克塞叔叔,這個喝酒最合適了。”
說完,剝了一根火腿腸的皮遞給阿里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