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好長時間沒稀罕人家了，你心里沒我光有她。”張旋撅著嘴嘟囔。
初嘗滋味的女人是很可怕的，看著你的眼睛里都是一片狼的目光。
“你這意思是不是咱們就在這里來一出白日宣淫？”
張旋嘻嘻笑很有想法的樣子。
“別一天到晚老想這那玩意兒，想點正事兒。”
“我想了呀，夏天放暑假的時候我想到鳳姐哪兒去。”
萬峰嚇了一跳：“干啥？張旋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把你肚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詭計用到欒鳳身上，讓我知道了看我…”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去學習，然后和鳳姐拉拉關系。”
萬峰嘆氣：“就是拉好關系有什么用？國家也不讓一個人娶兩個老婆，張旋，如果要是有合適的你還是找…”
張旋打斷了萬峰的話：“我什么都給你了，你讓我去找別的男人？你個沒良心的玩意兒，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和別的男人有什么關系？再說碼的那怨我嗎？那不是你自己上桿子送上來的嗎！”
張旋生氣了，氣呼呼地出了倉庫進了車間。
萬峰搖頭，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化凍大概是只有北方幾個省才會出現的情況。
三月底四月初是龍江這里化凍最厲害的時候，大地上的積雪和地面凍土層里的冰渣都開始融化。
到處都是在地面流淌的水和一踩泥水似箭泥濘的路。
農場這個時候開始準備播種小麥，四月初就該是小麥播種的季節了。
萬峰則在這個時候在路邊等車。
通往黑禾的車早晨七點到小吳家。
萬峰的腳邊放著一個特大的布口袋，他準備趁著放月底假前到黑禾去一趟，一個目的是給李響捎些褲子過去，另一個就是去看看曲陽。
曲陽已經搬走快一個月了，萬峰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去看看，玩玩雪中送炭的把戲。
從大五家開來的客車在路邊慢慢停下，車上的人不多，合計沒超過十五人。
萬峰把袋子放到機關蓋后面，買票后找了個座位坐下。
從小吳家到黑禾一百四十里，票價一塊七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一個半小時后，客車在黑禾客運站停了下來。
下車后雇了輛前三輪的人力板拖把來到了黑禾市場。
再有個把月就到了換季的時候了，服裝市場里的人看著不少。
到了李響的攤位前，萬峰把手里的布袋往地上一扔：“貨捎來了。”
秦素珍從攤位里跑出來：“捎來多少，少了可不行。”
“我就能帶一百條，再多了想把我累死呀。”
“才一百條呀，這好干什么呀？也不夠呀。”
“讓李響自己去拿，現在有的是。”
“他！廢物。”
李響在一邊就知道傻呵呵地笑。
萬峰沒在這里過多地停留，接了貨款后就和李響兩口子告別。
離開了市場按照曲陽給他留的地址來到了他的工作單位，黑禾日報社。
日報社在政府大院里，傳達室的老頭在確認萬峰不是壞人后才用電話把曲陽叫了出來。
看到萬峰曲陽非常的高興，跑回去請了個假就出來了。
“今中午到我家吃飯，咱們去買點菜。”
曲陽騎著自行車馱著萬峰先到了市場買了些菜然后馱著萬峰到了他的新家。
“這里是文聯的宿舍區，分給我一棟小房子，條件一般湊合著住。”
曲陽新家像他說的一樣，確實條件一般，兩間老式的小磚房一共有二十多平的面積，廚房還占了一半面積。
“這是我在江邊的學生，小萬，發表處女作的雜志就是他介紹的，他到黑禾來辦事兒順便來看看咱們，今兒中午在咱家吃飯。”
曲陽的愛人非常的熱情，請萬峰到屋里坐后就開始做飯。
曲陽的家沒什么像樣的家具，一個陳舊的衣櫥，一張同樣陳舊的寫字臺，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正趴在寫字臺上寫作業。
“這都是你的孩子？”萬峰問。
“都是，大女兒十一了，小子今年九歲。”
萬峰回頭看看曲陽家的小炕，一家四口在一鋪炕上睡這也不方便呀。
“你這房子確實小了點，一家子住這么點空間這也不行呀。”
曲陽嘆息道：“有個地方貓著就不錯了，你也看到就這么點空間。”
“你們單位再不分房子了？”
曲陽搖頭：“我估計九零年之前是別指望了。”
“老師，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了你家廚房，你可以在北墻間壁出一個兩三米大小的小房間，你閨女大了自己住里面應該行的。”
曲陽撓撓頭：“我也想間壁了，可是這次搬家花了不少錢，過些日子再說吧。”
破家值萬貫，但搬家的時候很多萬貫都得扔掉，到新的地方重新置辦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曲陽搬家的距離雖然不遠，但是重新置辦東西，花錢雇車搬家，對一個月三四元工資的他來說，手頭緊張沒什么奇怪的。
而他還是一個單職工家庭，他愛人沒有工作。
萬峰沒有再說什么，和曲陽嘮了一氣閑話。
曲陽愛人很快就炒了四個菜，萬峰在這里吃了午飯。
吃完飯萬峰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扔在炕上。
曲陽大驚失色：“小萬，你這是干什么？這個我可不能要。”拿起錢就往萬峰兜里塞。
萬峰檔開了曲陽的手。
“老師，這錢呢給你女兒間壁一個房間，給兩個孩子置辦點像樣的衣服再置辦點像樣的家具，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不能讓你的同事和孩子的同學瞧不起咱們，你這要是丟臉可是丟咱們紅色農場的臉。”
“小萬，那老師也不能要你這錢，這成啥玩意兒？”
“老師，在學校的時候你對我不錯，學生心里有數，一點意思，別再斯斯巴巴的，以后說不定你發達了我還有求著你的時候。”
曲陽苦笑：“但愿有發達那一天。“
“會有的，別再拉拉扯扯的了，好了，我得到車站去等車了，別送了。”
“我用自行車送你去車站。”
曲陽推出自行車追了出來，那萬峰送到了黑禾客運站。
五百塊錢對現在的曲陽來說是一筆雪中送炭的巨款，對萬峰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這是一個長線投資，它將來會給萬峰帶來多大的便利萬峰現在也不好判斷，但是便利是一定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