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一名華人如果在美國遭遇暴力犯罪,那么肯定會引起所有華人關于美國社會治安狀況的大討論。
大家在一致聲討美國治安狀況惡化的時候,恐怕沒有人會去想19世紀美國社會的治安狀況到底是怎么樣。
李牧起初也不了解,但在布雷斯塔成為紐約市警察局局長之后,李牧終于對美國的安全狀況有所了解。
紐約應該是最具代表性的美國城市了,一個不到200萬人的城市,每天因為各種意外,或者是被人故意謀殺的人,就有數十人,乃至上百人之多,很多人明明是遭遇暴力致死,警察前往收尸的時候,尸體表面上會有明顯的刀傷或者是槍傷,但就因為沒有死者家屬,最后整件事會變成薄薄的幾張紙,然后被扔進終年無人問津的檔案室里。
作為一座移民城市,孤身來到紐約闖蕩的人不要太多,所以只要沒有人追究,一般的命案,紐約市警察局是不會浪費公共警力的。
聽上去有點草菅人命是不是?
不過這就是紐約市的常態,也是所有美國城市的常態,城市內的公共警力資源就是這么多,紐約一座人口接近兩百萬人的城市,所有的警察加起來還不到800人,平均到每2500人才能分配到一名警察,這讓他們怎么去有效管理這座城市的治安?
根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21世紀的美國治安已經惡化成那模樣了,但他們的警民比例是25‰,也就是說,每一千人中就會有25名警察,這么多警察尚且無法保護美國的安全,就不用提這年代的警察力量了。
可以這么說吧,紐約就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所有的社會公共資源,包括警力資源,都是要向富人區傾斜的,所以曼哈頓最安全的是下城區,也就是炮臺公園、華爾街、市政府這一帶是最安全的,其他地區的治安狀況,甚至包括曼哈頓上城區在內,那也就是呵呵。
這里有一個極大的不公平就在于,富人本身都是有的保鏢的,比如說李牧,每天出行至少是五六輛車,貼身的保鏢團隊都有二三十個人,所以李牧個人的安全基本上是不需要紐約市警察局擔心的。
但資本的本性在此時迸發出最大的生命力,哪怕李牧本人不需要,紐約市警察局也要把寶貴的公共警力資源浪費的李牧身上。
至于本身就擁有百余名槍手保護的炮臺公園,去年以前,紐約市警察局甚至要在炮臺公園旁邊設立一個行動分部,常年安排超過20名警員在這里守衛。
本身警力就少的可憐,又要浪費在不需要的地方,所以可以想象,紐約的治安要混亂到什么程度。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紐約市警察局自去年以來就和春田安保公司進行合作,將一部分治安任務外包給春田安保公司負責,其中就包括整個上城區的巡邏任務。
也就是說,從今年9月份開始,每天在曼哈頓街道上巡邏的警察,已經悄無聲息地換成春田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員,他們雖然同樣是身著警服,但不從紐約市議會領薪水,給他們發薪水的是春田安保公司。
也就是李牧。
所以李牧真的不擔心和德克薩斯人鬧翻,無論李牧如何耀武揚威,讓德克薩斯人下不了臺,德克薩斯人也不敢把戰火燒到紐約,否則的話,那就等于是德克薩斯人自尋死路。
既然和德克薩斯人已經鬧掰了,那么李牧就要尋找新的進貨渠道,畢竟駿馬服飾工廠的生產不能耽誤。
“給加州那邊發電報,讓他們組織新的貨源,增加亞洲和加州本地的訂單。”剛一回到辦公室,李牧馬上就讓嚴順去發電報。
沒了張屠夫,誰還會吃帶毛豬咋滴?
德克薩斯州是美國最大的棉花產地沒錯,但拋開德克薩斯州,加利福尼亞州是美國第二大的棉花產地,德州的棉花產量大概占據美國棉花總產量的1/3左右,加州的棉花產量比德州的棉花產量少點,但也少不了太多,如果再加上亞洲的補充訂單,補上德州的窟窿不成問題。
話說亞洲的棉花質量還好呢,埃及長絨棉多有名,質量比德州棉花好得多。
德克薩斯人這一招其實也挺狠,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沒準兒就被德克薩斯人這一招給活活逼死了,畢竟現在是冬季,想要追加棉花訂單并不容易,沒有一定的關系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牧終究還是很特殊的,考慮到李牧和加州上上下下的關系,以及太平洋航運公司的運輸能力,也就是李牧,在面對德克薩斯人的釜底抽薪時,依然游刃有余。
“需要讓法務部門去控告德克薩斯人嗎?”曹安然沒有李牧那么暴力,還是傾向于使用常規手段解決問題。
“不用,和我們簽訂合同的是哪家公司?”李牧是真不知道駿馬服飾公司的合作伙伴都是誰,這種小事兒,已經不需要李牧親自過問了。
其實德克薩斯人都已經玩得這么絕了,還找什么律師啊,現在去找槍手把敢找麻煩的那個人干掉才是正經。
“我們是和德克薩斯棉農協會簽訂的合同,協會會長叫歐文·哈特,是一位德州老牛仔,堅定的民主黨支持者,塞繆爾·蒂爾登的堅決支持者,一直鼓吹德克薩斯州應該退出美國,恢復到以前孤星共和國的狀態。”曹安然對合作伙伴肯定是了解的,對歐文·哈特的資料也很熟悉。
這就很好嘛,居然還是個美奸,對付這樣的人,簡直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反而可以打著維護美利堅統一的大旗,在這面正義的旗號下進行。
聽曹安然提起塞繆爾·蒂爾登,李牧這才恍然大悟,別看共和黨剛剛決出總統候選人,原來總統大選已經拉開戰幕。
李牧當天就返回紐約,回到總督島之后,李牧命人找過來福特·本杰明,然后李牧辦公室里的燈光一直亮到晚上12點鐘。
第二天一早,李牧往民主黨候選人賽繆爾·蒂爾登辦公室打電話,想和塞繆爾·蒂爾登吃個飯。
遺憾的是,賽繆爾·蒂爾登已經前往溫暖的邁阿密度假,這讓李牧只能徒呼奈何。
雖然塞繆爾·蒂爾登是紐約州州長,位高權重,但考慮到馬上就是圣誕節,那么去度假,似乎也可以說得過去,畢竟美國的官員可沒有每逢節假日下基層慰問的習慣。
雖然州長辦公室承諾李牧會及時,不過李牧并不看好塞繆爾·蒂爾登短時間內能回來,畢竟塞繆爾·蒂爾登是坐輪船去的邁阿密,而且昨天剛剛出發,估計要一個星期后才能抵達邁阿密,就算是塞繆爾·蒂爾登一下船就收到消息,也要半個月后才能返回紐約。
別問州長先生的船為什么這么慢,畢竟州長先生不是大亨,沒有李牧那么有錢,可以奢侈到弄艘軍艦停在紐約灣,隨時供李牧使用。
關鍵是這個時間實在是有點巧合啊,塞繆爾·蒂爾登昨天剛走,駿馬服飾公司今天就和德克薩斯人鬧翻,考慮到塞繆爾·蒂爾登和歐文·哈特之間的親密關系,要說這里面一點貓膩都沒有,那李牧無論如何也是不相信的。
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既然塞繆爾·蒂爾登現在已經把李牧當作敵人看待,那么李牧也就不再客氣,正好這段時間也沒事兒,那就干脆等著過圣誕節吧。
一年一度的圣誕節絕對是美國人最重視的節日,重要程度堪比春節之于華人。
李牧前些年對于圣誕節并不感冒,哪怕是跟著威爾過節,也是湊熱鬧的成分居多。
威爾現在去了華盛頓述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紐約,說起來李牧是總督島上的主心骨,考慮到總督島上還有這么多白人,所以李牧多少總是要花點心思的。
圣誕樹很簡單,這年頭,紐約周圍的開發還很原始,松樹并不難找。
不過李牧要求的有點高,形狀必須是標準的寶塔形,那怕不是長成那樣,修也得修出來一個,至于高度就不用說了,最起碼也得有個四米高吧,否則初雪和格洛莉婭準備的那么多金鈴鐺根本就掛不完。
真的是金的,人家買鈴鐺,跑到商店里去買幾個銅的回來意思意思也就算了,這倆挺好,一個多月前就準備了180個精致的金質小鈴鐺,還口口聲聲是為了慶祝李牧今年度過18歲生日,已經成年。
這讓李牧實在是無語,鈴鐺和年齡能扯上什么關系?而且數目也對不上啊?
不過試圖和女人講道理本來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兒,特別是面對兩個已經明顯偏離規道的大女孩兒,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溜溜狗。
巨大的圣誕樹送回來之后,雖然距離圣誕節還有三天,初雪和格羅莉婭已經開始滿心歡喜的忙活,讓人先把圣誕樹豎起來,然后搬著一個大梯子,爬上爬下就開始忙活。
也虧得客廳的高度足夠高,否則這么高的圣誕樹,還真不一定能立得起來。
雖然初雪和格洛莉婭一致要求,但李牧還是堅決不摻合。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壓根就是瞎扯,只是用來安慰人的。
只要李牧湊上去,那初雪和格洛莉婭確實是不累了,倆人只要吃的零食動動嘴就行,吃苦受累的就全是李牧。
有了這個覺悟,所以李牧就早早的出門去遛狗,而且還是到炮臺公園去溜。
自從到了總督島上之后,潘很少有機會離開總督島,初到炮臺公園,潘還很有點陌生,但很快就自來熟屬性發作,變得和哈士奇一樣二,一頭扎進雪地里,就開始撒歡兒。
話說這拉布拉多犬是寒帶狗,人家是真不怕冷,地里撒歡兒就跟瘋了一樣,桑迪在后面拽都拽不住。
不只是李牧想偷懶,人小鬼大的桑迪也同樣會偷懶,所以李牧剛說去遛狗,桑迪就跟著李牧一塊溜出來。
眼看潘已經玩瘋了,桑迪馬上把狗鏈子交給梅森,自己小碎步溜到李牧身邊,拽著李牧找個連椅坐下,挽著李牧的胳膊,還把頭放在李牧的肩膀上。
難得和桑迪一起出來遛狗,李牧非常配合,把桑迪樂的坐在連椅上兩只小腿直撲騰,要不是不舍得松開李牧的胳膊,估計很有種躺到雪地上打倆滾兒,然后再仰天嚎兩聲。
其實桑迪腳上就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靴,靴筒上方還有白絨絨的絨毛露出來,鞋子外側點綴著兩個毛球,隨著桑迪的動作,毛球甩來甩去的非常活潑,就像是桑迪一樣可愛。
“圣誕節我想要一雙能穿到膝蓋以上的高筒皮靴,那樣我就可以穿上它騎上奧布里,參加圣誕節當天在布魯克林舉行的賽馬比賽。”桑迪很有些小憧憬,看似是在自言自語,但意圖很明顯。
“一雙高筒皮靴…沒問題!”李牧大包大攬,這點愿望還是可以滿足的。
“我還想給奧布里找個伴,奧布里自己實在是太孤單了,我想讓它不那么寂寞,能夠感受到我對它的愛。”桑迪的第二個愿望也不難完成,不過好像另有所指。
“沒問題,明天我就讓人給奧布里找個伴來。”李牧沒想那么多,在李牧心中,桑迪就像是親妹妹一樣,值得李牧竭盡所能的去寵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一點是肯定的,李默雖然這輩子到現在為止還是個童男子,但還不至于饑不擇食,有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任君采擷的初雪,又有身體已經完全發育成熟,已經做好了戀愛準備的格洛莉婭,所以李牧一點都不著急,水到渠成才是最合適的。
“也不知道威爾后天能不能趕回來……還有我弟弟,我希望能看看他長得什么樣。”桑迪突然提到了威爾和克勞迪婭的孩子,把李牧嚇了一跳。
關于威爾和克勞迪婭之間的關系,這在總督島絕對是個禁忌,從來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特別是當著格洛莉婭的面。
“桑迪,如果威爾帶著你的弟弟回來,那么你會愛他嗎?”李牧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撥動了桑迪那顆敏感而又脆弱的心靈。
其實孩子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是克勞迪婭,那個和威爾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卻幫威爾生了個兒子的女人。
嚴格說起來,桑迪和格洛莉婭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所以桑迪和格洛莉婭對于所有試圖靠近威爾的女人都會格外警惕,因為那會分走她們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