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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 無出漢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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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北部灣,時下南海嵎。

  以十萬大山為界,暫歸嶺南都護所轄。治政,皆出薊國。營造,悉交水衡都尉。薊王此舉,足可例證。幕府封國,相輔相成。

  薊王開立南嵎郡,明為向化十萬大山。暗中可藏兵百萬,持續為攻略扶南積勢。

  時人將江東并嶺南之化外民,稱為“山越”、“山蠻”。亦稱“山民”。“民多果勁,好武習戰”,又因“山出銅鐵”,而“自鑄兵甲”。于是,“放逸山險,則為勁寇,將置平土,則為健兵”。

  融氏令程秉進言,若將十萬大山,收歸己用。薊王可得雄兵十萬。

  即便不置一兵一卒。南嵎郡亦固若金湯。

  此話,正中薊王下懷。只需恩威并濟,收為己用。十萬大山青壯健勇,皆為犀甲勇士。待頓遜渠穿,便是薊王攻略扶南之時。頓遜五國,據守海崎,因成巨富。正籠絡沿線諸國,如葉調國、狼牙修國等,欲共組聯軍,隨薊王攻伐扶南。

  正因此地,扼內外水路,守容渠船閘。為嶺南要沖。故薊王多次往來經停,親自謀劃。以求萬無一失。不惜工本,筑司炎館。拜融氏大巫。立融漓為后。皆為向化嶺南。

  水司空長虞翻,才智不下程秉。更善使長矛,兼通醫術。文武全才。因獻策之功,薊王加賜太中大夫,擢升比千石俸。

  水衡都尉麾下,人才濟濟。以南海相托,薊王當可安心。

  經停三日,啟程北上。由水衡都尉艦隊,一路護送。奔赴中山洲,甬東港。

  中山洲,可比一大郡。甬東港,前因“海道險要”,“戶口過萬”。得薊王敕命,升為甬東縣。附近列島,遍布漁場。漁鹽利豐,百貨云集。再立長峙、翁山、甬東三縣。甬東令董正,如愿拜為中山守。得食二千石高俸。時,薊王言,若辟滿五縣,可為中洲尹。

  薊王出征天竺,滿(一)載而歸。凡中山洲大島,皆廣有人居。避風港中,兼有漁戶聚集。果又析分至五縣:甬東、長峙、翁山、蓬萊、定海。各縣皆過萬戶。牽風海捕船,千帆往來,漁獲頗豐。中山洲漁場,名不虛傳。

  擇日,擢升中山守,番禺名士董伯和,為中洲尹。增秩為真二千石。擢升別駕車遂,繼為中山守。析蓬萊、定海,分立靜海縣,三縣將主島之外大島,一網打盡。另置蓬萊守。兼有中山、蓬萊二守。不負中洲尹之名。

  列島“皆有人煙”,筑漁港,造城邑。“風水順便,半潮可到;風水稍逆,便用一潮”。如薊王所言,若視渤海作內湖。薊國廣袤何止萬里。用于中山洲,亦萬般適宜。漁獲之利,無出其右。

  甬東港,金烏船宮。

  新任中洲尹董伯和,領麾下屬吏,登船覲見,大殿受封。

  禮畢。

  薊王問政:“蓬萊、定海、靜海,三縣長吏,當為何人?”

  中洲尹董正,起身奏曰:“臣舉,符譚、符磁、符硑。”

  “莫非兄弟三人。”薊王笑問。

  “然也。”董正遂將三人來歷,娓娓道來。符氏兄弟,乃“上京名士”,符融之孫。

  符融,字偉明,陳留浚儀人。少為都官吏,恥之,委去。后游太學,師事少府李膺。益以知名。州郡禮請,舉孝廉,公府連辟,皆不應。會有黨事,亦遭禁錮。同郡田盛,字仲嚮(向),與郭林宗同好,亦名知人,優游不仕(并以壽終)。

  符融有二子:符鑒、符德。長子符鑒,字照如,建寧三年(170年)任中書令。次子符德,字先達,未仕。符鑒亦生三子:符譚、符磁、符硑。

  多年前,兄弟三人,一同北上,如愿考入太學壇。學優出仕。先為實習生,后轉備吏。委派中山洲。政績常為人先。若非董正先舉于薊王當面。儒宗亦必薦符氏三子,于靈輝大殿。

  “善。”薊王欣然應允。三百出仕,二千及冠。太學士子,夢寐以求。

  “蓬萊守,當授何人。”薊王心中一動。

  果不出薊王所料。董正繼往開來:“臣舉,田仲向。”

  田盛,字仲向,陳留人。與符偉明、郭林宗同好。有知人之名,優游不仕,樂得逍遙。逢曹呂相爭,兗州大亂。陳留民眾,受陳宮、張邈蠱惑,舉家南下。見事不可為,田盛遂攜家小,避入敖倉港。舟行薊國,入高成館。受儒宗禮遇。

  卻不知,董正如何結識。

  薊王于是,細問情由。

  董正如實作答。乃“道同志合,恩如伯仲”,刎頸之交,新任中山守,南陽車德陽,舉之。

  車遂與田盛相識。

  郭林宗好友,必是賢者。薊王當信之:“可先為守令。”

  “主公,明見。”群臣拜服。

  話說,自薊王兼督四州,鯨吞河北。天下大勢已定,三興在即。諸多隱者處士,紛紛出仕。便是明證。

  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漢末魏初,隱士眾多。屢辟不就,比比皆是。然凡薊王公車來徵,無有不從,無有不至。

  究其原因。薊王出身漢室,“可比光武”也。

  此處,可有定論。古往今來,歷朝歷代,忠臣烈士,無出漢末。

  經停三日,薊王歸心似箭。金烏船宮,揚帆北上。

  荊州,襄陽。

  鎮南將軍,兼領荊州牧,劉表府。

  “安集將軍董承,所為何來?”劉表居高下問。

  長史蒯良,起身答曰:“欲結外援。”

  劉表輕輕頷首,又問別駕蒯越:“董承,心向何人。”

  蒯越答曰:“必是從兄董重。”

  劉表亦如此想,遂笑問禰衡:“正平,以為如何?”

  軍師祭酒禰衡,舉重若輕:“卑下以為,董承、董重,乃奉天子之命也。”

  太師殉節,曹黨勢大。更加黃門式微,不堪大用。故天子欲以外戚,抗衡曹黨。

  “當做何為?”劉表又問。

  不等蒯良、蒯越,作答。祭酒禰衡,已脫口而出:“虛與委蛇,從壁上觀。”

  “善。”此言,可謂深慰劉表之心。

  亦如太傅楊彪慨嘆,王子師身后,再無(今)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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