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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大收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西游之九頭蟲

  正值半夜,霜月上空,溪水自花木稀疏中而出,傾瀉在山石間,煙水自檐下過,照出寶樓中李元豐玄天之身,他負著手,抬首看天,眉宇間慘綠森然,掩不住嘴角上勾,絲絲縷縷的喜悅和得意,呼之欲出。

  對他來講,只要能夠打擊削弱梵門,就是大好事。有此說法,不只是因為他和梵門仇恨深,有不共戴天之仇,更重要的是,在西牛賀洲中,他和梵門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競爭對手弱了,自己就變相強了,能夠攫取更多的紀元紅利。

  事關利益和前路,自要讓仇者痛!

  “燃燈古佛肯定很郁悶。”

  李元豐踱著步子,眺望遠方,正有石橋丹青,長不下十幾丈,跨湖而拱,形若垂虹,當月色漸濃,冷光幽幽,積在欄桿上,越來越多,團團簇簇,似萬千寶蓮花盛開,純潔無瑕,讓人賞心悅目,他目睹此夜景,再想到燃燈古佛的郁悶,更覺得心情大暢。

  燃燈古佛乃梵門過去佛,根基深厚,跟現在佛釋迦摩尼,未來佛彌勒佛都平起平坐,在梵門中是最頂尖的。這樣的存在,自然見多識廣,對萬事萬物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所以做起事來,從從容容,智珠在握,不會有任何意外。但這樣的燃燈古佛也被自己擺了一道,不得不吞下苦果,豈能不暢快?

  “任你燃燈古佛智慧如海,也想不到我能做到這一步啊。”

  李元豐眸子幽幽,身后鬼車之首放光,慘綠深沉,如霞染黑,斑斕多變,其光之中,顯示日月星辰,山河大地,上古大妖,睥睨乾坤,他袖著手,推演算計。以燃燈古佛的老辣,未嘗沒有想到自己會用曾經奪走的六字真言中的兩個真言做文章,但燃燈古佛還是吃了虧,他一方面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堅決,會把六字真言中的這兩個給孫悟空,讓六字真言在孫悟空體內圓滿。當然了,更重要的是,燃燈古佛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對梵門的梵理參悟如此之深,居然能夠在六字真言上留痕,混入自己的“雜貨”!

  想到這,李元豐微微一笑,神意一起,來到惡念淵海,在那里,黑水幽幽,橫無涯岸,不計其數的面孔翻騰,或猙獰,或恐怖,或絕望,或哀怨,等等等等,時時刻刻變化,口中發出吟唱,簇擁一三十六品蓮花,無法言喻的經文落下來,字字扭曲,闡述人心之復雜,之多變,之不可捉摸。蓮座行于黑水上,經文吟唱,信徒們禮贊。

  要不是整個背景趨向于黑暗,要是換個金燦燦的背景,簡直認為這是梵門大能出現,滿地蓮開,信徒如雨的景象。

  實際上,天魔一道本就和梵門一道有混元陰陽之姿態,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絕對是真真的。正是這樣,才有天魔企圖走佛魔合一的路子,打破自己天魔出身的桎梏;也正是這個樣子,才有天魔被梵門借此“釣魚”,趁機渡化入了梵門,成為梵門真種子。天魔都能如此,何況李元豐的心魔之主,其作為天地間第一尊魔主,最強大的魔主,雖然沒有修煉梵門神通,可對梵法的理解超乎其類,拔乎其萃,不遜色于梵門大佛。給孫悟空的兩個六字真言中夾雜的私貨確實是李元豐所留,但并不是燃燈古佛所想的李元豐的鬼車真身,而是心魔之主!

  “孫悟空。”

  李元豐的神意自惡念淵海收回,目光下澈,透過天界,落到西牛賀洲上,看到金燦燦的孫悟空提如意金箍棒,跟在哪吒面前,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樣子,心里默念,自己在六字真言上藏了手私貨,讓黃金寶塔沒有把孫悟空完全凈化。這樣的齊天大圣,天之驕子,美猴王,確實要比規規矩矩的取經人有意思的多啊。

  除此外,融合了完整版的六字真言,并汲取了一部分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的本質,孫悟空得到的好處超乎想象。以孫悟空的姿態,勢必會在西游和西牛賀洲中有更多自己的意志,發揮出自己的作用。梵門在西牛賀洲中占據絕對支配地位,自不會希望這樣超出自己控制的變數,但對于李元豐這樣的反抗軍來說,變數越多,機會越多。

  “倒是天庭的帝君們,”

  李元豐的眸光一轉,在天庭一個宮殿上徘徊,在那里,紫云翔集,鶴影映青,萬萬千千的寶燈垂落,妙音連在上面,搖搖擺擺,奏響天籟。只是一看,就能夠感應到撲面而來的厚重,威嚴,以及福祿壽。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宮殿不但有多位帝君,且本身就是匯聚天運地氣的建筑,兩者聚集在一起,珠聯璧合,相得益彰,自可氣象萬千。

  李元豐打量著,若有所思,自己和梵門的人在云樓宮斗法,斗智斗力,各種手段齊出,自己最后雖然算是達成目的,沒讓梵門把孫悟空凈化成功,但也搭上了兩個六字真言,小虧了一波。可天庭的帝君們呢,一份力不出,坐在厚德宮中,嗑著瓜子看著戲,一手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讓梵門不得不湊上來,狠狠地挨宰一刀。這就是帝君們,天庭集團的統治者,只要在天庭發生的事兒,就繞不過他們,得乖乖被他們剝一層皮。

  “李靖,”

  李元豐摩挲著袖中的手指,錚然有聲,在這方面,天庭的帝君們恐怕得感謝一番托塔李天王李靖了,要不是李靖非得堅持在天庭云樓宮里用黃金寶塔剔透凈化孫悟空,帝君們可沒有機會趁梵門之危,痛痛快快宰人了!

  南海,潮音洞,紫竹林。

  竿竿瀟灑,葉葉浮光,溪水前三五只仙鶴剔著翎羽,亂石后七八頭白猿跳來跳去,煙霞渺渺而來,蕩漾在周匝,如輕紗,像飄帶,來來回回,搖搖擺擺。每個剎那,都有日月星斗之光匯聚,組合在一起,若不計其數的鏡光,映照周天。

  觀自在大菩薩端坐在蓮花寶座上,周匝有青鳥銜泥,鳳凰落梧桐,她仰著玉顏,腦后是功德金輪,高高懸掛,大慈大悲的經文吟唱,一聲接著一聲,一次接著一次。這位梵門大菩薩本來面上有淡淡的笑容,可當浩瀚梵光大盛,玉樞寶燈出現在一個鏡面上,燃燈古佛的聲音傳來后,她臉上的笑容馬上散去,只剩下怒火高燃。

  “鬼車!”

  觀自在大菩薩用手一捏,把手中的玉如意都捏成了齏粉,風一吹,碎屑亂飛,洋洋灑灑的。她真的是出離憤怒了,怎么哪個地方都有鬼車?哪個時候對方都會搗亂生事?

  “可恨!”

  觀自在大菩薩眉心亂跳,怒火幾乎要化為毀滅明王滅世了。天庭的那一事兒,雖然是燃燈古佛和喜根大菩薩負責,可她也很關注,畢竟她現在主管西游,而毫無疑問,孫悟空是西游最重要的一員之一。

  如果天庭之事順利,孫悟空會成為純粹的梵子,不會有別的心思,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會讓西游簡單順利許多。相反的,正如現在的局面一樣,黃金寶塔的剔透凈化不圓滿,孫悟空還是得歸于變數方面,讓西游多了很多不確定性。觀自在身為梵門在西游方面的總負責人,知道這樣的事兒,焉能不怒?

  更何況,壞事的還是鬼車,這個屢次壞她事兒的老仇人,現在完全是怒上加怒!

  惠岸行者木吒站在觀自在大菩薩身前,低首垂眉,跟泥胎塑像一樣,可他實際上也在關注此事,因為天庭一事是發生在云樓宮,他父親托塔李天王是局內人。

  木吒豎著耳朵聽完,心里對鬼車也是一頓痛罵,這鬼車在天庭的舉動,不但讓梵門受挫,連自家父親甚至李府都有所損失!

  木吒真的心疼,要知道,李府當然底蘊深厚,積累不小,但和梵門這樣的巨無霸是沒法比的。梵門家大業大,損失地起,李府損失多了,就傷筋動骨了。最起碼,李府經過這一挫折,很多計劃中的行動都得停下來,影響不小。

  正在木吒在心里咬牙切齒痛罵李元豐的鬼車真身之時,他突然聽到自家菩薩招呼,連忙上前行禮,道,“菩薩。”

  觀自在大菩薩美眸有光,看著木吒,把木吒看得都要出冷汗了,才開口說話,道,“你從潮音洞中帶上我煉制的大慈大悲鈞天丹三葫,水月甘霖符三十張,天衣三百件,天鶴三千對,前往天庭,回云樓宮,見一見你父王李靖。”

  木吒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觀自在大菩薩繼續說,“關于他手中的黃金寶塔,如果他愿意,我也會幫他修復。

  木吒聽完,對上自家菩薩清冷冷的目光,陡然反應過來,這是對自家父親以及李府的補償。這是自家菩薩的姿態,也是梵門的姿態,要告訴諸天萬界的人們,梵門對于和自己合作的合作者會很好!

  “遵命。”

  木吒深吸一口氣,回洞府取了東西,然后招手喚來祥云,托舉身子,離開南海,前往天庭。當他快到南天門之時,突然間,眼前郁郁馥馥的香氣彌漫過來,如煙似霞,匯聚五彩,上映為寶座,在旁邊,靈氣如泉涌,水光串串如珠,一個接著一個。在蓮座上,一個看上去熟悉的身影端坐,背后功德金輪,冉冉升騰。

  木吒看到來人,仔細辨別了下,面上露出笑容,高聲喊道,“大哥!”

  “二弟。”

  坐在蓮座上的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認出了木吒,也回了一句。天光照耀下,能夠看到,此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英武銳氣,偏偏又資質厚重,身上梵光內斂于內,層層疊疊,正是金吒。

  金吒等著木吒趕上來,兩兄弟并肩而行,他才開口道,“二弟,你不在菩薩跟前靜修,怎么又來天庭了?”

  “是這樣。”

  木吒面對自家大哥,自然是無話不談,把事情講了一遍,然后問道,“大哥呢?你不是在如來座下聽課,最近到了修煉的緊要關頭了,怎么也來了?”

  金吒看了眼快要到的南天門,聲音不大,答道,“大哥我也是奉如來之名回云樓宮,見一見我們父王。”

  說完后,兩個兄弟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如來也好,觀自在大菩薩也罷,能派他們兩個回天庭,對自家父親托塔李天王示好之意很濃,很明顯。從得利上來講,確實是好事。但在眾目睽睽下,天庭的帝君們怎么看,天庭的仙神們怎么看,他們會不會以為李府以后會倒向梵門?如來和觀自在大菩薩的舉動看似是為了補償意外造成的自家父親和李府的損失,可在同時,也有梵門的算計啊。

  天庭,勾陳宮。

  上品的芭蕉樹種在窗前,泛著昨日的雨色,稀稀疏疏的陰綠夾雜落下來的冷輝,有一種青白相映,從而彎彎的下來,很是俏麗。嶙峋的石骨點綴在左右,有一種靈蟬附在上面,小巧玲瓏的蟬身,略顯寬大的蟬翼,非常可愛。

  勾陳帝君正坐在芭蕉樹前的藤椅上,雙手自然下垂,他的背后,青青的云氣垂下來,托舉一枚長頸細脖的寶瓶,難以形容的天庭功德和天眷繞過來,在瓶口方向匯聚,一重多于一重,一波多于一波。

  對于云樓宮不久前發生的事兒,勾陳帝君這位天庭的帝君稱得上冷眼旁觀。因為一方面,他到底是天庭的帝君,位置太高,即使對梵門有所不滿,也不能夠在天庭上出手,那樣的話,牽扯實在太大。另一方面,其他幾個帝君有默契,聯手排斥于他,他也懶得多動。反正他有帝君的位格,什么都不做也能分潤自己位格所應有的。

  “倒是現在,”

  勾陳帝君發現金吒和木吒趕往云樓宮,只是一想,就明白了梵門的用意,他冷笑幾聲,喚來手下人,讓他們去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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