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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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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坨牛糞擺在路央,大大的一坨很是醒目,還冒著淡淡的白氣應該是新鮮出爐的。糞是農家寶,負責給莊子里打掃衛生的老崔見到了連忙的跑回家去拿糞簍子,即使他的動作很快了,可回來的時候還是被人占了去。

  張五六領頭身邊還圍著一群莊子里的孩子,小骉沖著張五六伸出大拇指,“五六叔還是你厲害,這么大坨的牛糞也能找得見,要是我爹爹見了也得繞著走。”

  “侯爺是干凈人,俺沒什么好怕的,這牛糞新鮮軟和炸開了肯定有趣!”張五六說著把一根指頭粗的鞭炮插進牛糞里頭,為了增強效果還差得很深,留了一根灰撲撲的藥捻子在外面。

  “五六啊五六,你不能帶著娃娃們學點好,非要跟這一坨牛糞較啥子勁,把牛糞給俺漚肥,來年到地里還能多收點莊稼!”

  “崔老爹你那么大的家業還差這一坨牛糞,俺也是帶著孩子們玩玩,大過年您又跟俺較啥子勁,你看看孩子們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牛糞開花呢,要不俺炸完了您再收拾。”

  “混賬玩意兒,俺不要了,家里的鴨糞也是多的使不完,明天俺再過來掃!”老崔拎著糞簍子氣咻咻的走了。

  “這老頭真是摳門!”張五六扭頭對身后的眾小童道:“有沒有誰敢過來點炮的,小骉公子!”

  小骉連忙的把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不敢,要是濺了牛糞在身,怕是被娘按在澡盆里頭洗澡,恨不得搓一層皮下來。”

  “三寶呢?秋?你都不來那只有我自己來了,那種看著大糞炸開的……咋說的……成感,是成感你們是體會不了。”張五六掏出火柴捏了一根在手里,“都閃開,離遠一點!”

  眾小童連忙的退到十步開外,張五六嗤啦一聲劃著了一根火柴,緩緩的靠近藥捻子,點著了便不慌不忙的往回走。

  “五六十叔這般沉穩,真是不失大將風度!”小骉捂著耳朵盯著牛糞,嘴里不忘恭維張五六。

  “公子過獎了,俺跟著侯爺在戰陣啥場面沒見過,那手榴彈在身邊亂飛,一個炮仗不算什么!”

  張秋問道:“爹爹,那牛糞怎得還不炸?”

  張五六扭過頭看了一眼,“真是沒炸,莫不是個啞炮,秋你過去瞧瞧,再換一個。”

  “不去!我怕!”張秋連連搖頭。

  “沒種,不要再外面說是俺的兒子!”

  其實張五六不說,張秋也不會在外面主動說是他的兒子,無他,丟人而已。

  張五六訓了一頓兒子,便走了回去,弓著腰看了牛糞那已經燒成灰的藥捻子,嘀咕道:“還真是啞……”

  嘭!話只說到一半那坨新鮮熱乎的牛糞便爆開了,牛糞紛飛還真是精彩,切莫忘了張五六說的最后一個字的口型。

  虎妞叉著腰對癟頭道:“我跟你說了這女人要不得,來路不明不說還不會女工,這副模樣更不能進后宅,嚇到公子小姐該怎么辦!”

  癟頭陪著笑道:“她這是被人打得受了傷,等傷好了興許長得并不難看呢,她不會做女工,那便讓她干點粗活洗衣裳也行啊!”

  “你以為洗衣裳是誰都能干的,以為府里的金絲銀緞是你身的破衣爛衫,你若真是好心不如娶回家當婆娘得了。”

  癟頭看了旁邊低頭不語羞怯的“婦人”,低聲道:“人在跟前說話注意些,我好歹是侯爺的長隨,你不能給我點面子收下她。”

  “我呸,你還有臉說是侯爺的長隨,夫人讓你每天在城里等著,咋沒接到人,是不是又去秦淮河了,還帶回這么個人來。這是你整天吹牛的相好的頭牌花魁!

  這模樣能把你迷得一愣一愣的,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樣。想要找差事也不是沒有,聽說書院的養豬場不夠人手,你倒是送去!懶得跟你廢話,我要去安排人手貼春聯了。”

  虎妞卷了卷手里的紅紙轉身要走,癟頭一把拉住她,“老虎婆,你太過分了,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虎妞也不勢弱,晃著兩個碩大的頂到癟頭的胸前,“你倒是來呀!打死我不要緊,要是弄爛了春聯壞了來年的好兆頭,看老太爺收拾誰!”

  虎妞肩膀一晃,肥碩的身材把癟頭頂開,大搖大擺的去了。

  之前牛皮吹得震天響,眼下卻被人這般的拒絕,癟頭面子很是掛不住,訕訕的道:“真是對不住了,不過你放心且到我那里住著,有餓一口吃的,便餓不到你!”

  新右衛門的變聲術很不錯,當真跟女人差不多,至少虎妞的大嗓門好聽多了,“趙大哥不要沮喪,奴家覺得養豬沒有什么不好,從前家里可是養了不少的豬,讓我去書院養豬吧。”

  “當真愿意去養豬?真是個勤勞賢惠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子。”癟頭感覺自己又心動了些。

  紙質春聯這個東西之前是沒有的或者說沒有盛行,直到宋時仍是在桃木符題字掛在門邊求福辟邪,王安石的詩里不是說了嗎,“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要說紙質春聯的推廣還當數老朱,自從見了馬家貼這玩意兒,不僅讓宮里貼還下旨讓滿朝的官員大戶都要貼,放眼望去紅彤彤的吉利喜慶,幾年下來在應天已是盛行,算是窮門小戶逢年也要弄一副貼在大門。

  這便催生了一個新職業,這年頭讀書人不多,還都是當官的拉不下臉街擺攤,于是便宜了書院的學生。

  從除夕前幾日便開始擺攤替人寫春聯,價錢公道自備紅紙兩副才一而已,但也架不住人多一天下來荷包總能賺的滿滿的,連國子監生都眼饞得不顧監規下場撈錢。

  要是有誰書法采好的,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發一筆小財,如陳瑛仗著一手的好字出入商賈富戶之家,手持狼毫筆,蘸的是松香墨,連紙也是燙金紅紙,大門小窗的寫下來,一家少說也得十幾二十兩潤筆費,掙了錢便見不到他的人,不用問也知道往秦淮河去了。

  最難得的春聯當數宋克的了,誰叫他是大書法家,不過找他寫春聯的人卻不多。除了太難請,另外是因為他寫的春聯貼去用不了兩天便被人揭走了,一星半點的紙屑都不帶留下的。宋克連寫個春聯都要騷包的蓋私印,不被人偷那才是怪了,他的字在市面可值不少錢呢。

  可是在方山誰也競爭不過袁九黎,因為他不用你提著點心找門前,擺攤坐在官道邊等著,不用你筆墨也不用你的紅紙,更不要你的錢。

  只要說一聲用幾副,他會寫好等著你來取,若是誰家沒讓他寫春聯,來年一整年都別想看他的好臉色。

  至于他為什么做這種出力又賠錢的買賣,原因很簡單,和張五六用爆竹炸牛糞一樣找成感而已。

  自從方山成了華寶地,他這個讀書人的存在感便越來越弱了,還被打發去了女校做校長,馬度通知他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用標致性的口號抗議,因為他知道書院里面可以給他當先生的學生越來越多了。

  “侯爺!侯爺!”見著馬度腳步匆匆的從攤子跟前經過,袁九黎連忙的起身攔住,“您家里的春聯寫好了沒有?”

  “袁先生啊,我家的春聯寫好了,歷來都是小鱉負責的……”見袁九黎的臉色開始變了,馬度心苦笑忙改口,“不過他的書法遠不及你,尤其是這大門代表著侯府的臉面,還要勞煩袁先生了,小鱉是您的女婿您要多多調教才好,還有我那小侄子也是少不得您費心。”

  袁九黎笑道:“都是自家人費心也是應該的,老夫這里還有幾副燙金紅紙正好給您家大門用,寫好了便給侯府送過去。”

  “那勞煩袁先生了,我還有些事這告辭了!”

  見馬度腳步匆匆的往書院去了,袁九黎嘀咕道:“侯爺這是有什么急事,我也得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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