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朦朧夜色之下,氣勢洶洶而來的二十余艘大船,馬度放下望遠鏡,不可思議的道:“不可能,倭寇怎么會可能會跑到我們的前面,我們一直都在全速行駛,而且一路都在阻擊他們。”
“倭寇當然跑不到我們的前面,怕是他們早分兵來了前面,等著前后夾擊咱們呢,倭寇頭子有兩把刷子,看來我們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廖永安提高聲音,大聲的命令道:“全軍備戰,調整航向全速往西,所有火炮即刻裝填,讓士卒下小船在在艦右側二十丈遠的地方下水雷。”
馬度往前指了指道:“老廖我看前面敵陣單薄,只有一排而已,咱們憑著火器未必不能沖過去,何必要調整航向,給倭寇可趁之機。”
廖永安冷笑道:“別天真了,對面的敵艦之間要是沒有鐵鏈我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
對面的原本排成一排迎面而來的敵艦,見明軍調整了航向,也立刻調整航向往西,鐵了心的要把明軍攔住,而在北面則是全速而來的倭寇艦船。
村師清原本光禿禿的腦門此刻綁著一條雪白細麻布,從眉頭滲出的殷紅血跡,浸染了出來形成圓圓的一點,倒是像極了倭寇后世的膏藥旗。
聽手下傳來明軍突然轉向的消息,村師清不由得發出一聲獰笑,聲音難聽的好似老鴰,“沒想到劉君這次做的還不錯,看這次明軍往哪里逃,呵呵……”
金子隆拍馬道:“無關乎劉通,一切全賴村大人運籌帷幄。”
“哈哈……”村師清得意的大笑,“此次小婊子負責攔堵明軍一定損失慘重,到時候連她一起收拾了,逼出hu0ya0配方,再加收繳明軍的火器,本大人依舊是大洋之的霸主。”
負責攔截的倭船越來越近,已經形成了半個包圍圈,把明軍去路堵住,明軍再往前要和敵艦撞在一起了。若是掉頭來不及不說,船隊亂了更沒法作戰。
廖永嘆氣一聲,“看來終究是沖不去了,傳令用鐵鏈把各艦船的頭尾連起來……”
“老廖等等!剛才你說把船用鐵鏈連起來。”
廖永安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可是咱們要是倭寇分割包圍了那才叫個慘,這時候你不要問那么多了。收帆停船!下錨開戰!先把南邊的倭寇接給老子收拾了”
明軍之前幾個月的訓練沒有白練,廖永安的命令被迅速的落實,船隊的左側,火光閃爍炮聲隆隆,兩三百顆炮彈飛射而出。
之前射的不準一是距離遠又在行進之,船身起伏不定,現在則是近在咫尺,最近的距離還不到一百步,明軍船身又停穩了,命率一下子提高到五成左右。
嘭嘭嘭……敵艦被打的木屑紛飛,一個個的碩大的窟窿出現在艦身之,眨眼之間二十艘的敵艦被打得滿目瘡痍。可對面卻沒有任何的還擊,每艘船似乎只有二十人而已,乘著小船迅速的往夜幕逃離。
廖永安不由得罵道:“狗日的炮彈全浪費了,真是一群無膽鼠輩,走了更好,這些船正好我們用。傳令各艦每艦派遣十名士卒攜帶手榴彈登倭寇棄艦。”
他又轉身看向右側,只見倭寇這次是以大艦為首沖鋒在前,此刻和明軍相距只有一里,吼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的開炮,按照順序打實心彈、散彈、實心彈,在倭寇沖過來之前誰要開不了三炮老子砍他的腦袋!”
廖永安連氣都不喘的下了一連串的命令,口氣也改了,似乎又成了巢湖里的水賊頭子。
轟轟轟……炮彈脫膛而出,呼嘯著在倭寇的大艦之留下一個個猙獰的窟窿,但凡被大鐵彈擦的倭寇沒有一個不死的,死狀還相當的凄慘。
接著又是一輪密集得猶如暴雨般的散彈,這樣的攻擊,別說烏合之眾的倭寇,是訓練有素的明軍,也未必禁得住,看著慘死的同伴,倭寇要么抱著腦袋躲在船舷的邊驚恐的嚎叫,要么匆忙的擠進船艙。
他們早魂飛魄散,但是艦船還是在帶著他們前進,因此廖永安才說艦船才是大洋最無畏的勇士。
“最后一發!誰射不出去,老子砍他的頭!”廖永安大聲的嘶吼著,敵艦已經近在咫,約莫只有二十幾丈遠的距離。
轟轟轟……
數百個鐵彈,打的船舷崩壞,射進船艙鮮血淋漓,桅桿斷裂傾倒,如此巨大的沖擊,那些毫不畏死的“大洋勇士”速度都為之一頓。
可沒行出幾丈遠,倭寇的艦船再次遭受了來自水下攻擊,沉悶的爆炸聲是剛才散步的水雷在引爆,那幾乎是明軍所有的水雷,密度之前排得都要高,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個個水柱沖天而起,這樣的激烈的場面隱隱的有后世戰爭片的場景,別說倭寇了,是明軍自己都有點目瞪口呆。
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倭寇艦船廢了大半,只有幾艘搖搖晃晃的撞在了明軍的軍艦,讓鐵索相連的明軍艦船一陣晃動,馬度抓緊船舷,“竟然頂住了,老廖真有的!”
“不敢居功,要不是有你鼓搗出來的火器,我廖永安可沒這個本事,在這些船徹底沉沒之前,倭寇其他的大船是別想靠近咱們了,最多乘小船或者從那幾艘撞過來的船面來攻咱們,不到兩萬倭寇根本不夠士卒練槍練炮的呢,嘿嘿……”
村師清站在船頭,看看前方已經傾斜的艦船,臉黑得能擠出水來,明軍的火器實在是讓他震撼,竟能攔得住乘風而來巨艦。
金子隆道:“村大人勿惱,用小船劃過去起欺身而,一樣能克敵制勝,這可是咱們最擅長的。”
“但愿如此吧,把火蒺藜一起分發給眾人,務必要一鼓而下!對了,劉通還沒有發動攻擊嗎?”
金子隆側了側耳朵,“聽動靜好像是沒有……”他突然倒抽一口冷氣,“那小婊子該不會讓我們和明軍兩虎相爭,她來個漁翁得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