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半路，一處林間。
“停！”寧余一手按在石焱肩膀，低喝重壓。
“前輩何事？”石焱一掌按下，罡氣吐出，將身下踏雪紅鬃獸打暈過去。
寧余為了趕時間，給踏雪紅鬃獸喂下狂躁的丹藥，好讓它不知疲倦的趕路，直到累死。
昏迷后，踏雪紅鬃獸前腿一軟，在地上慣性摩擦出三尺遠。
寧余抓著石焱肩膀一步跨出，站停踏雪紅鬃獸前方，轉身隨意一掌，將踏雪紅鬃獸的慣性抵消，徹底停下。
“前方有兩只鬼物，正幻化成一個婦人和小男孩，想要勾過路的人上門。”寧余閉眸許，一邊說一邊似在用玄念確認。
不一會，寧余百分百確定睜眸，他目光炯炯盯著石焱道：“我今日再不獻祭，就會被天地規則挪移走，你呢？獻祭之日是否快到了？”
“我？前日才進行過獻祭，就不勞煩前輩了。”石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謊話。
“這哪里是勞煩？你幫我趕路，我幫你抓鬼物獻祭，小事。”寧余咧嘴而笑，手抓石焱肩膀，“走。”
腳下輕功運轉，竟然是玄二品已練到圓滿的輕功，看樣子沒少廢辛苦、時間。
練輕功一是需要天賦，二是需要時間、金錢，尤其是天賦與金錢，有足夠靈藥的話，可以加速這個過程。
否則慢慢修煉，那得要浪費多少時間才夠。
五十尺距離幾個呼吸便逝，寧余抓著石焱直接出現在林中山道行走的破衣母子身邊。
“大人？行行好，我們受了傷，賞一點恢復的靈石吧，一二烙都行。”破衣母親看到出現突然的石焱與寧余，愣了許，隨后將手中的碗舉起，向寧余討要靈石。
在下三域，沒有絕對弱者，沒有人間域般的普通人，大多都是從人間域下來的，要不就是以前人間域下來的后代，這樣的后代勉強可以稱為下三域土著。
寧余咧嘴而笑，從身上摸出一張玄三品靈符，甩在了這母親身上，這母女才不過九星鬼物，殺雞用宰牛刀，大的瞬間秒掉，小的給石焱留下。
“動手。”寧余又摸出一張玄一品攻擊靈符，扔給石焱道：“用你的內勁激活，殺掉它。”
鬼物已被困住，寧余為此多用了一張玄一品困符，沒有更低的靈符了，他堂堂玄三品巔峰武修，豈會帶更低級的靈符。
“好。”石焱沒有用至陽罡氣，而是憑空將靈氣轉內勁，內勁轉罡氣，這種罡氣相比至陽罡氣無疑很弱，但能點燃靈符就好。
在一名足以威脅自己性命的強者前，能保留一份底牌，就多一份生存機會。
這種淺而已見的道理，相信沒有人不懂。
靈符打出，化成一點劍光，將鬼物殺掉，落下陰物。
寧余抬掌，掌心內勁吞吐，將兩個陰物吸入掌中，分給石焱一個。
“我們一起獻祭，獻祭完畢后，你退出靈氣覆蓋區域，等我吸收完，我們一起趕路，獻祭兩只九星鬼物的靈氣，不會太多，很快就能吸收掉，不會耽誤時間。”寧余吩咐。
石焱只能點頭同意。
九星陰物獻祭的靈氣對星品層次的人奢侈到吸收一口都會增加內勁、突破境界，但對寧余，也就是兩三口的事，增長的內勁還微乎其微。
即便這樣，寧余都不愿意將靈氣分給他，從這方面可以看出，寧余潛意識中已經將他當成一個死人了。
石焱與寧余盤膝坐地，將陰物放在自己身前，內勁探出，以內勁溝通天地，冥想獻祭之語。
不過一息，寧余眼前的陰物消失。
天穹上，一道靈氣氣柱打下，將寧余覆蓋。
不過一米直徑的靈氣圓柱，但較長，里面充斥滿滿二烙層次的靈氣。
過程很簡單，此乃九域不知多少年的天道規則了。
“什么情況？為什么我沒有？”石焱愕然抬頭，寧余很輕松獻祭掉了，為什么他沒有反應？
“你玩我？”寧余挑眉，難不成石焱在拖獻祭時間，天道規則之力快到了？
“沒有，我也不知曉怎么回事。”石焱無奈，他總不能說來到下三域后還沒獻祭過吧，這是第一次。
可他前世也獻祭過，不是經驗不足的問題，這到底是何原因？
他心中雖是想拖延時間，找理由獻祭不成功，但不是這樣個拖延法。
在獻祭一半時，他就察覺到出了問題，溝通不到天道。
于是繼續走流程，好讓寧余看完。
“你再來。”寧余玄念鎖定到石焱周身，確定石焱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毛孔、眼神、呼吸。
玄念鎖定下，他可百分百確定石焱獻祭有無問題。
在寧余玄念鎖定下，石焱將獻祭再做一遍，甚至比寧余做的還標準，但天地靈氣沒有降下。
陰物也沒有消失，什么都沒有發生。
“這是怎么回事？”寧余額頭蹙成一個川字，喝道：“繼續。”
石焱無奈繼續。
“繼續。”
“再繼續。”
“再來一次！”
寧余一遍遍讓石焱重來，玄念不斷消耗，額頭上聚集一層密集的小汗珠，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用內勁在石焱身上探查了一遍，也沒找到原因。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不能獻祭的天生者？
此刻，石焱已然平靜，他或許知曉原因了。
在一次次獻祭試驗中，他掌心的修改器漩渦越來越燙，好像以這種方式來告訴他。
他無法向九域天道獻祭，與功法修改器有關！
“算了，等我。”寧余沒有辦法，心中已確定下來，石焱身上有秘密，等到了盧煜山，好好審問一番，盧煜山的刑罰現已名聲在外，是盧煜山之主司炎推出的。
最近，盧煜山之主司炎又推出了一批刑罰，其中，一種叫冉海潮剖皮法的刑罰名聲最大，效果最好，到時候可讓石焱試試，不怕石焱不吐口。
見寧余開始吸收靈氣，石焱很自覺退出靈氣覆蓋區域，他每退一步，寧余都在冷冷盯著他，看樣子一旦動作幅度大，有想要逃跑的趨勢，寧余就要暴起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