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就帶,她父母雖然和北邊那些人差得遠,到終究也能算是一路人,她去了北邊也能得到很好地照顧!你們要是著急,在北邊結婚也行,反正最近也不好給你大辦。”要是在家里結婚,或許還不一定又去北邊好。
在家里固然可以辦得熱熱鬧鬧的,可證婚人、媒人這些的身份就比較一般了,去了北邊,以白敬業兩口子如今的地位,他家的孩子要結婚,那還不得來幾個重量級人物?
“去了北邊,要虛心,說實在的,你不是搞政治的料,反倒玉蘭想得比你周全一些,你既然學了理工科,那到了北邊就負責搞研究吧,他們是真正想讓中國變得富強起來的一批人,就算眼下的條件艱苦點,也不用擔心沒有用武之地。”沈隆開始叮囑起來。
以白占元的腦袋瓜子,再加上自己這么多年的教導,他將來混個學部委員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這就足夠了,白敬業的身體不錯,還能折騰很長時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爺爺,我都記住了!我走了之后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白占元眼圈兒有些泛紅,從小到大,他還對沈隆就一直很依賴,如今突然就要離開爺爺身邊了,白占元有些不太適應。
“男子漢大丈夫,別這么矯情!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再見面了!我在京城老宅里等著你!”現在已經是1944年了,距離拿下北平城也沒多長時間,他再回來的時候,頂多孩子剛會打醬油而已。
“爺爺,您倒是挺樂觀的!”白占元還有點不太相信,如今北邊的實力和花生米比起來還差得遠呢,白占元估摸著,北邊就算能得到天下,也得很長時間,他那里知道,花生米那伙人到底能垃圾成什么樣。
“嘿,你還不信了,要不要我們打個賭,最多五年時間,你就能大大方方地回老宅了!”沈隆對北邊可是充滿了信心。
“行,我要是輸了,就給您敬酒!”白占元呵呵一笑答應了下來,這段小插曲稍微吹散了離別時的愁緒。
談完話,白占元就下去準備去了,他通知了田玉蘭,田玉蘭也很向往北邊的生活,“我聽說北邊改造日本戰俘的工作做得很不錯,我日語不錯,剛好可以幫上忙,希望這些人經過改造后回到日本,能給我父母提供幫助!”
從小到大,沈隆倒是一直沒忘了對她的日語教育,現在田玉蘭可是精通多語種的翻譯人才,將來要是嫁給白占元,再加入中國國籍,完全可以在外事戰線上發揮作用么。
“就我們兩個去么?到時候怎么走?你那些學習筆記可別忘了帶,那都是你的心血!”田玉蘭問道。
“爺爺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和柜上去東北買藥的隊伍一起走,然后半路分開,時間和路線已經給北邊發過去了,他們會做好接應的!”白占元拉著田玉蘭的手,“玉蘭,北邊的條件可不比不上西安,更比不上京城,你跟我去怕是要受苦了。”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田玉蘭把腦袋靠在了白占元的肩膀上,白占元打了個激靈,然后緩緩伸手,也抱住了田玉蘭。
片刻之后倆人分開,白占元和田玉蘭都有些臉紅,白占元趕緊說起了別的事兒來化解尷尬,“光咱們兩個去似乎不太好吧?三旦他們肯定也想去!”
“你要是不帶上三旦,他能埋怨死你!其它人還是算了吧,不要一次走這么多人,免得引起反動派的注意,咱們先去探路,然后再一批批地走,這樣目標小一些,爺爺肯定能把他們平安送走!”田玉蘭現在對沈隆也是信心滿滿。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先去找三旦說說這事兒,你也想想都要帶些啥吧?”說完白占元就走了,出來之后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忍不住嘿嘿傻笑了起來。
又過了幾個月時間,白占元和田玉蘭都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學里畢業,拿到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之后,他們就和鄭三旦一起跟隨前往東北采買藥材的隊伍一起出了西安,然后先是向西,出了潼關他們就遇到了接應的人,跟著他們一起北上,然后到了孫少平和田曉霞重逢的那座城市,見到了白敬業夫婦。
“占元!”白敬業向前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的妻子可顧不了這么多,上前一把就把白占元抱住,嗚嗚地哭了起來,白敬業還能偶爾遠遠地看上孩子幾面,她可是自從沈隆把孩子帶走之后就沒見過。
四個人就在白占元的窯洞里整整說了一晚上的話,第二天,白敬業的那些戰友們也來看這兩個孩子了,聊了一陣兒過后,有人開口贊道,“老何啊,你這兩個娃娃都很有本事嘛,我看將來建設新中國的時候,他們可是能派上大用場啊!”
“玉蘭這個娃娃不光是長得好看,這學問也大,你到了這兒也不要覺得拘束,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雖然中國和日本正在打仗,不過這都是帝國主義分子的罪責,我們兩國受壓迫階級還是在一條戰線上的么!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我來當證婚人好不好?”
白占元和田玉蘭害羞地低下腦袋,等熟悉了這邊之后,他們倆就開始工作,白占元一邊在抗大教書,一邊幫這里的工廠改進生產工藝,而白玉蘭則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配合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改造日軍俘虜。
半年之后,他們和一批新人舉行了集體婚禮,白占元的那位戰友也如約擔任了他們的證婚人,結婚后不久,田玉蘭就懷孕了。
沈隆收到白占元的秘密信件后頗為感慨,這下又多了一個重孫子啊,時間過得還真是快,白占平結婚可是比白占元早,現在他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返回京城,于是沈隆把白敬功和白佳莉喊來,他準備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