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伙計注意地看著,見他們在買藥人的身后不時停停走走地看著,忙走過去,來到田木青一面前,“先生,您要買什么?”
田木青一道,“請問白景琦先生在嗎?”
伙計回答,“我們董事長不在,您有什么事兒?”如今百草廳已經改組成了近代化的公司,沈隆也從東家變成了董事長。
田木有些焦急,“我想見一見他,我在哪兒可以找到他?我是從日本國來的,專程來拜訪白景琦先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伙計一驚,“是!請稍等!我這就給您打電話問去!”伙計忙向后面走去,田木青一又向妻、女指指點點地講起來。
電話打到學校和醫院都沒找到,不過伙計剛出來,沈隆就回來了,伙計連忙幫忙引薦,沈隆將田木青一一家迎入客廳。
田木青一入座后道,“您記得三十年前,也就是貴國庚子年,光緒二十六年,公元一九零零年,您在百草廳結識了一位日本朋友嗎!我是他的兒子田木青一,這是我的妻子加奈子,我的女兒,我給她起了一個中國名字,叫田玉蘭!”
田木青一?這名字老讓我想起瑞文青木,不過你這是把媳婦兒換了啊,我記得電視劇里你媳婦叫美智子吧?怎么成了加奈子?還有田玉蘭的年紀也不對吧,比電視劇里小多了,不過很快沈隆就反應過來。
白敬業、白敬功、白佳莉的對象都換了,田木被自己忽悠一番思想有了很大的變化,繼而田木青一變了這么多也不奇怪,他開口贊道,“田玉蘭?好,好!”
然后讓白敬功兩口子帶著孩子過來作陪,他們和田木青一夫婦是一輩人,田木青一見了白敬功也很高興,“中國有句俗話,'不打不成交',我稱呼您伯父,敬功就是我哥哥,我父親一直非常想念您。”
咦沈隆腦補了下田木青一喊白敬功歐尼醬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他娘的也太滲人了,忍不住讓沈隆想起了自己看日語版《三國》里張飛喊劉備的恐怖畫面。
“我也時常想起他啊!對了,你父親這次為什么沒有來?”哎,可惜田木這小鬼子辦事兒似乎不怎么靠譜,我盼呀盼呀也沒見他在日本鬧出啥動靜來。
田木青一露出哀傷的神色,“他已經故去五年了,是被日本反動勢力殺害的,不過我已經繼承了他的遺愿,將繼續和同志們一起戰斗。”
沈隆嘆了口氣,“太可惜了,要說起來還是我害了他啊,要不是當年我幫他翻譯德語版的馬克思著作,他也不會走上這條路,說不定現在還好好活著呢!”
田木青一搖搖頭,“不,請您千萬不要這么說,我父親一直跟我說,他人生的前半段時間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直到在中國,在百草廳遇到了您,您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讓他領悟到了日本老百姓受苦受難的根本原因!他的后半生雖然在窮困動蕩中渡過,但卻異常的充實,每次和我說起您,他的臉上都滿是懷念和微笑,說著說著就唱起了中國戲!”
沈隆樂了,“那是我教他的,'你看那面黑洞洞'吧?”
田木青一也笑了,“對對!沒事兒就唱,可就會這一句,我從小受他的影響,也成了和他一樣的人,這些年也一直在為日本的普通百姓而斗爭。”
那邊白占元已經邁著小短腿過去和田玉蘭搭訕了,這小子可能覺得田玉蘭和自己認識的那些小朋友不太一樣,田玉蘭也不認生,倆人一個說日語,一個說中國話,雖然都聽不懂,但卻覺得對方挺可樂的,一起傻乎乎笑了起來。
“我和你父親是朋友,你現在又叫敬功哥哥,再看我們的下一代,似乎也能成為朋友啊!”看到這一幕沈隆樂了,電視劇里這倆可是差點就要辦婚禮了,可惜因為中日兩國的仇恨未能成功舉辦,現在么,田木青一既然走了不同的路線,那么他倆說不定真能成。
“關于玉蘭,我和加奈子有事情想要拜托您!”說罷田木青一和妻子一起起身,深深對沈隆鞠了一躬。
行禮結束,田木青一道明了來意,“此次前來中國,主要有這樣幾件事情,一來是從小就聽父親說起過您,我一直想來見見您,重敘我們兩家的友誼;二來么,是有一個重要消息告訴您!”田木青一看看左右,沈隆揮手讓白敬功帶著孩子們出去了。
田木青一這才說道,“我從我們隱藏在軍部的同志口中得知,那些帝國主義分子已經盯上您生產磺胺和青霉素的工廠了,他們想要那些這兩種神藥的生產技術,為此,各個特務機關都派出了得力人手,我得到消息后就馬上來中國提醒您,希望您能早日做好準備!”
“多謝田木先生,這個恩情我白景琦記下了!”雖然沈隆不怕,可田木青一這番人情他還是認的,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弄點報名的東西好了,這樣才好讓你更好地同日本的腐朽勢力作斗爭么。
那些小鬼子不來也就算了,但凡他們敢來,我就終于可以好好地過一把癮了,沈隆巴不得他們來的人越多越好。
“還有最后一件事情,說起來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不過我父親當年說了,白先生是一個義氣深重的人,他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出手相助;所以我就觍顏直說了,玉蘭這孩子您也見過了,如今國內備戰的氛圍越來越濃,恐怕不久之后就會對中國下手,我們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小,我和加奈子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始終放不下玉蘭!”
田木青一把田玉蘭從椅子上抱下來,讓她給沈隆磕頭,然后和妻子一起深深鞠躬,“請您收留這個孩子吧!拜托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回國去斗爭了!”
“快起來,快起來,這事兒我答應了!”就沖白占元那小子剛才的神情,我也得收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