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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2章 你這有飛虎牌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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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個高中生就是個吃白飯的,你讓她干點別的肯定不行,可你要是讓她去吃喝跳舞,她比誰都厲害!”盧家駒笑著說道,但是笑著笑著他就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沈隆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后盧家駒一想,好像我也是這樣啊!

  雖然在德國留學學了幾年紡織印花,可廠子里的事兒都是六哥幫忙干的,他這個東家似乎就是個吃白飯的。

  “六哥,你說要不我也用咱們大華染廠的飛虎牌布做幾身西服,和她一塊兒出去?”因為不好意思,所以盧家駒打算自己也親自上陣了。

  “那倒不用,你這可是外國的好料子,咱們染廠染出來的布,顏色倒還罷了,坯布的質地肯定比不上,你穿出去只能起反作用。”沈隆對飛虎牌布的定位很清楚,眼下他們還沒有進軍高端市場的能力,這不光是自己的事兒,等站穩腳跟之后再去趟濟南,和苗瀚東商量商量吧,看看能不能幫他的紡織廠改進下技術,生產出更好的布來。

  “就這樣挺好的,你倆一個穿著西洋的高檔西服,一個穿著咱們中國的旗袍,往那兒一站,就是鮮明的對比,這樣大家伙兒印象才深刻。”沈隆拍了拍盧家駒的肩膀,“好了,你倆先回去琢磨琢磨等衣服做好了,該去那幾個地方吧!我先回廠里忙活去了。”

  回到廠里,沈隆就開始督促他們抓緊時間干活兒,把一匹匹從日本商人藤井那兒買來的日本坯布染上色,然后烘干卷成一匹匹的成布。

  明治維新之后,日本完成了工業革命,以紡織業為代表的輕工業發展迅速,然后以從甲午戰爭中索取的巨額賠款作基金,完成了近代金融體系的建設,紡織業再次得到發展,機械紡紗繅絲的比例大幅度提升。

  工業化的生產完全勝過了手工業生產的效率,讓日本的紡織產品在東亞地帶具有了極強的競爭力,所以沈隆也不得不暫時用他們的坯布。

  哎,早在十年前,豐田式織機制作所就開始了紡織機械的本土化研究,前兩年他們已經完成了這一進程,開始生產自己的紡織機械了,在印染等方面也是如此;可中國眼下能開個機械化紡織廠已經很不錯了,很少有人能想到開發紡織機械,兩國工業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算了,我又不是那些民國大師,光在這感慨有什么用?這些差距可不是說幾句就能轉變過來的,得一步一個腳印實打實的去做啊!我還是先把大華染廠的第一批布染出來,等有了錢才能琢磨其它事情。

  稍微惆悵了下,沈隆就馬上開始了生產,他一邊自己干活兒,一邊教導王長更,“長更,看到沒有,測量水溫應該這么用溫度計,這樣可以避免驟冷驟熱,增加溫度計的使用壽命,一到這條線就馬上開始投料染布,錯一點兒這批布就壞了。”

  “掌柜的,我記住了!”王長更瞪大眼睛一點兒也不敢馬虎,這可是壓箱底的絕活兒啊,放到其他廠子里,那個掌柜愿意給他們教這個?

  “好好學,好好干,等你把這些都學會了,我就讓你當主機!”沈隆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主機是這一時期工廠里對技術大拿的稱呼。

  沈隆帶著王長更、呂登標他們在染廠里忙來忙去,盧家駒的日子可是瀟灑地很,這天裁縫把第一件旗袍做好了,他就迫不及待讓二太太換上新衣服,一起去渤海大酒店顯擺了。

  倆人來到餐廳,到距離舞臺最近的桌子坐下,男的西裝筆挺,女的旗袍鮮亮,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倆人像往常一樣喝紅酒吃西餐,聽著臺上歌手的演唱,電視劇里,他倆聽的歌是那首著名的《玫瑰玫瑰我愛你》,然而這卻是一個bug,《玫瑰玫瑰我愛你》是1940年《天涯歌女》的插曲,現在可還才是二十年代呢,距離這首歌的誕生還有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有人會唱。

  民國第一首流行音樂是1927年的《毛毛雨》,黎錦暉填詞作曲,原唱為其女黎明暉,這首歌在《情深深雨蒙蒙》中出現過。

  歌女唱的是一首西洋流傳過來的曲子,唱完之后盧家駒鼓掌送上了一個大花籃,于是歌女過來感謝,二太太順勢邀請她坐下喝了兩杯,說著說著話題就自然而然地引到了二太太的旗袍上,歌女自然是喜歡的,表示了羨慕。

  “妹妹你真是有眼光,這可是魔都時下流行的新款,全青島只有一家裁縫店能做。”她把裁縫店的名字地址告訴了歌女,然后又強調道,“要做這種衣服,就得用飛虎牌布,用其他的布可不行。”

  等到了晚上,倆人又去了酒吧,二太太再次斬獲了無數羨慕的眼光,官太太、大商人家的千金還有許多和她身份相仿的人都來詢問,二太太又把這些話說了一遍。

  第二天再去咖啡廳吃早餐,中午去西餐廳吃西洋菜,晚上吃過晚飯再去舞廳跳舞,幾天的功夫,盧家駒和二太太就把青島名流喜歡出沒的地方逛了個遍;這種全新的旗袍樣式也迅速在青島傳開,迎來無數名媛千金、摩登女郎的向往。

  青島最大的布鋪——萬方布莊,門楣上金字起凸,門兩邊的石條門廂上鏤著對子:“粗麻細紗勤耕事,蜀錦杭綢好還鄉。“

  馬掌柜正在店里招呼著伙計把布整理干凈,這時候一名摩登女郎帶著丫鬟走了進來,這一看就是好主顧,馬掌柜連忙迎了上去,“您想要點什么?鄙店貨品齊全,只要青島市面上有的,咱們這兒都有。”

  “哦?有飛虎牌嗎?我要一匹衣久藍的。”摩登女郎說道,衣久藍其實就是湖藍色。

  “飛虎牌?有這個牌子?我怎么沒聽過啊?”馬掌柜傻了。

  沒有買到自己想要的布匹,摩登女郎遺憾地離開了,馬掌柜正在那兒琢磨呢,又有一位姑娘走了進來,“你這兒有飛虎牌布嗎?我想要一匹桃紅的!”

  咋又是飛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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