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出世?傳國玉璽?”這是假的吧?傳國玉璽不是在靖康之變中丟了么?怎么可能還找回來?至于什么金龍那肯定是子虛烏有,諸位大臣一下就著急了,這要是真的,以后還怎么限制皇權啊。
他們向來喜歡用天命、祖制之類的借口來限制皇權,可要是天降異象,那豈不是說明陛下真的是秉天命而生,如此以來還怎么用這些借口?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京中的百姓可沒想這么多,之前建奴圍城的時候他們擔驚受怕不已,如今陛下御駕親征大敗建奴,京城總算是太平了,依舊可以舒舒服服地過自己的小日子,自然對沈隆感激不已。
“閣老,我等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城頭的大臣們開始瑟瑟發抖了,他們在后面搞了這么多小動作,要是陛下回來,他們也沒啥好果子吃啊。
“老夫年老體弱,恐難擔此重責,等陛下回京之后,老夫就去告老還鄉。”不行,這京城是肯定不能再呆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呢,我還是趕緊走人的好,雖說官職沒了,好歹能保住小命吧?
正當京城的文武官員們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時候,跟隨沈隆一起出征的文官已經做出決定,他們來到御帳之中,齊齊拜倒在地,口中請罪不已,“請陛下贖罪,我等實在是枉為人臣、罪不可赦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京城那些官員光是聽到金龍獻傳國玉璽的話就慌了,更何況他們這些親眼目睹的?除了主動認罪還能怎么樣?主動認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要是啥也不說被陛下查出來,可不光是自己,恐怕全家都得跪啊。
“哦?爾等犯有何罪?”沈隆冷笑不已,就你們懂得借用天命么?我也會啊,你們口中的天命不可捉摸,我卻可以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讓幾萬人都看到。
“臣克扣了京城送給陛下的軍糧,陛下,臣也是不得已啊,都是兵部、戶部的大人逼微臣的,微臣若是不從,小命難保啊!”一名負責押運糧草的大臣連忙說道,“臣愿獻出家產補上這次的缺額,還請陛下看在臣坦白的份上,饒臣一命吧!”
“拿紙筆給他。”沈隆話音剛落,一名曹化淳就讓人送了紙筆給那名大臣,“去把此事的經過詳詳細細寫出來,都有那些人參與,克扣了多少糧草,這些糧草都是怎么分的,還有你之前做了什么錯事,和那些人有關系,都統統寫出來!若是寫得好,倒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
“陛下,臣也愿意出首,臣曾聽聞京中頗有幾位大臣屢出大逆不道之語,試圖對陛下不利!”一見有了活命的希望,其余大臣紛紛把頭磕得和搗蒜一般。
“都去寫出來,朕回京之后再和他們算總賬!”這些事情沈隆早就從陸文昭還有曹化淳那兒知道了,不過有這些大臣的證詞那自然是最好,相信他們為了保命,說不定還能寫出許多錦衣衛和東廠不知道的勾當呢。
“臣遵旨,臣等定然不敢稍有疏漏!”于是一位位大臣接過紙筆,就趴在地上飛快地書寫起來,從自己試圖給韃子報信、燒毀糧草等開始寫,一直寫到自己剛被朝廷任命為官時候的種種不法都寫了出來,生怕寫得不夠詳細。
沈隆從御座中起身,信步來到這些大臣面前,掃了幾眼他們寫的東西,口中冷笑不已,“呵呵,這就是我大明的大臣啊!往日里你們一個個都裝作正人君子,勸說朕不要干這個,不要干那個,你們倒好,背地里什么齷齪的事兒都干得出來!”
聽到這話,大臣們臉色蒼白不已,冷汗濕透了衣服,雙手哆哆嗦嗦連筆都快握不穩了,但在他們內心深處,卻是在笑啊。
哈哈哈哈,先前我們被逼著來給陛下送糧食的時候還在埋怨自己倒霉來著,現在看來卻是走了天大的運氣,讓我等看到了金龍獻璽的祥瑞,才能主動站出來認罪,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那些留在京城的,你們就等死吧!
陛下愿意罵我們,那說明陛下對我們還有期望,要不然就直接讓人把我們拉出去砍頭了;不行,這事兒都是那誰誰把我拉下水的,我可不能放過了他,不管是這次的事情也好,還是以前道聽途說的事情也罷,我都給陛下寫出來,但愿陛下能看在我舉報了這么多人的份上,對我從輕處理吧。
這些大臣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一直到沈隆拔營回京的時候,他們還沒停下,而是來到馬車之中,忍受著顛簸繼續書寫,但凡寫好一份,東廠和錦衣衛就馬上接過去進行審核,將他們寫出來的東西整理成冊,準備一回京就和那些大臣算總賬。
不光是這些大臣,在沈隆回京的途中,沿途州縣的官員也聽到了金龍獻璽的消息,紛紛來向沈隆請罪了。
這股風潮很快傳到了京城,連帶著京城的官員們更加惶恐不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看來我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慌什么?不就是傳國玉璽么,當年宋哲宗不也拿到了傳國玉璽么?不還是沒能中興大宋?”有人強自鎮定,“再說了,拿著傳國玉璽就能百毒不侵、諸邪易辟么?”
“是啊,諸位想一想,你們難道愿意在太祖、成祖的朝堂上當官么?反正我等之前已經犯下死罪,不若奮死一搏吧!反正這種事情咱們之前也不是沒做過!”有人打算豁出去了。
“正德、天啟之事……”咱們文官也不是沒弄死過皇帝啊,既然做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怕再來一次。
“如此,須得趁著陛下尚未回京,早做準備啊!”眾人細細商議起來。
沈隆一路接受官員的認罪,安撫被建奴毀壞了家園的百姓,然后終于就要抵達京城了,這消息也飛速在京中傳開,“陛下就要回京了!”
對此,各方反應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