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精銳盡出啊!怕是有十萬之眾吧?”看到城下騎兵縱橫騰起的煙塵,看到迎風招展的旗幟,跟隨沈隆前來的文武百官都被嚇壞了,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說法可是烙在了他們骨子里,如今城下的韃子何止上萬,這可如何是了?
“那有十萬?”沈隆嗤之以鼻,他可是正兒八經統帥過十萬大軍的,拿著望遠鏡一瞄就估算出來滿清韃子的數量,再說了,就韃子那點人口,怎么可能湊出十萬大軍來?要真來十萬大軍那倒好了,一次性把他們全部擊潰,韃子就徹底跪了。
“陛下,當速速召喚大軍勤王啊!”看到這一幕,又有人舊話重提了,光靠城中的守軍可擋不住這些大軍,京營是什么德行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哦,或許孫承宗因為有防備韃子的責任,不用圣旨就可以勤王,但光靠孫承宗和京營恐怕遠遠不夠吧?
“休要聒噪,朕早有打算,這次皇太極來了就別想走!”且不說騰驤四衛已經訓練好了,就光靠手下那些辟邪太監,刺殺皇太極也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皇太極掛了,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他們那還有心思打仗?恐怕會立刻同多爾袞等人爭奪汗位吧?因此,沈隆對這一仗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英國公,命人擂鼓助威,若是能擋住韃子,朕重重有賞!”沈隆懶得理會這些文官,轉讓吩咐起張維賢等武將來。
“陛下,還是……還是速速下旨勤王的好,京營……京營恐怕擋不住韃子啊!”張維賢也有些慌了。
“哦?是么?”沈隆雙目如電,狠狠盯著張維賢,“英國公,我大明的勛貴為何能與國同休,安享兩百余年的富貴?你可還知道?”
“是……是因為我等祖上略有薄功,太祖、成祖厚待我等,兼之……兼之我等勛貴能領兵打仗,為大明征戰四方……”英國公根本不敢看沈隆的眼睛,他可是被嚇壞了,為何過去顯得有些庸碌的陛下,今日竟然這般讓人害怕?
“呵呵,你竟然還知道啊?”沈隆冷笑道,“那你告訴朕,要是勛貴連仗都打不了,朕還要你們有什么用?這次若是擋住韃子倒也罷了,若是擋不住,你們這些勛貴兩百多年的富貴就要從你們身上斷了!來,告訴朕,你們能不能擋住韃子?”
嘩啦啦,現場的勛貴跪倒一片,他們感受到了沈隆的怒火,不過卻是憤怒多于惶恐,啥意思啊你,你們老朱家的江山難道不是我們祖上打下來的么?現在大敵當前,你就打算卸磨殺驢了么?他們早就把自己的富貴當成理所當然,完全沒想過這兩百多年時間里,他們又為大明做了什么?
而且陛下你就算對我等不滿,也不用說得這么紅果果吧?這那里是皇帝應有的氣度啊!但大明的勛貴早就被文官打斷脊梁了,沈隆就算這么說,他們也不敢出言反駁。
“老臣……老臣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把韃子擋住!”總算是張維賢還有點骨氣,勉力支撐說道,他明白,既然皇帝金口已開,這次要是打不好,他們這些勛貴就真完了;好吧,其實要是打不贏,不用皇帝動手,城外的韃子也放不過他們啊!
“英國公倒是還有幾分祖上的骨氣!”沈隆的目光依次從那些勛貴身上掃過,“朕今日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待擊退韃子過后,朕要核查爾等在此戰中的表現,凡事膽怯不敢戰的、臨陣脫逃的、違反軍紀的,你們祖上留給你們的爵位就沒了。”
“當然,誰要是打得好,朕也不會吝惜賞賜,祖上是伯爵的升侯爵,祖上是侯爵的升公爵,你們祖上的富貴都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現在也該你們了!”
罵完勛貴,沈隆又罵起了文官,“爾等也給朕記住了,往日你們是怎么做的,朕不管,今日以后膽敢克扣漂沒一絲一毫,太祖當年能剝皮實草,朕也能!”
“英國公,命人擂鼓助威!”這次沈隆下令之后不久,京城的城墻馬上響起了激昂的戰鼓聲,在沈隆的威逼下,在從戶部、內庫搬出來的銀子的激勵下,京營的士兵總算是煥發出幾分斗志。
城外的皇太極聽到鼓聲,心中涌起一陣兒不祥的感覺,他馬上命令八旗士兵驅趕蒙古脅從軍開始攻城。
然而,韃子原本就不怎么擅長攻城,以前在遼東破城要么是明軍已經嚇跑了,要么是利用內應來打開城門;現如今,京城的城墻比關外城池更加雄厚,城中的細作也都被錦衣衛、東廠清掃一空,他們就只能硬打了。
守軍居高臨下,又有沈隆穿著黃袍親自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鼓舞士氣,皇太極的第一波進攻失敗了,在丟下諸多尸首后緩緩退去,城墻上響起一片歡呼聲。
隨后幾日,沈隆分批將騰驤四衛也調到城上感受戰場的氣氛,城頭的守軍先后多次打退了韃子的進攻,皇太極在京城的城墻下損失不輕。
皇太極也意識到,這些剛剛登基不久的皇帝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難以對付,看來京城是拿不下來了;當然,他這次入關的時候也沒想過能打進京城,他只想著能多搶一些東西回去而已,于是皇太極就想著改變進攻策略,留下一批兵馬看住京城,剩下的則散出去劫掠周邊。
沈隆洞察了皇太極的想法,再加上騰驤四衛已經適應了戰場的氣氛,能夠出城野戰了,隨即發布旨意,讓騰驤四衛做好出戰的準備,“此戰朕會御駕親征,與爾等共同殺敵!”
聽到這話,騰驤四衛的將士們山呼萬歲,眾文武百官則面如死灰;甚至有些想象力豐富的馬上聯想到土木堡之變,土木堡之戰發生在今天之前一百八十年,那一年恰好也是乙巳年,難道一百八十年后,我大明又要失去一位皇帝了么?
“陛下,萬萬不可啊!”文武百官齊齊跪倒哀求,但有些人卻是在想,或許御駕親征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