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劉峰同志的病情怎么樣?”領導一臉關切地問道,“劉峰同志可是全軍模范,一定要把他治好了。”這時候模范的名頭就顯出來了,劉峰可是上過全軍報紙的人,這樣的人生病了領導又怎么會不重視呢?
醫生剛才已經幫沈隆做了全面的檢查,他根據檢查結果回復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峰同志是因為之前太過辛苦才累病的,問題不是很大,只是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不能進行訓練,也不能做體力工作。”
“哎,我剛問過劉峰同志了,他不僅在團里忙前忙后,就算是去京城開會,也在火車上忙了一路啊,這樣的同志就應該當模范。”醫生稱贊道。
“首長,也沒啥大不了的,我身體好著呢,他們這些當醫生的就愛嚇唬人,我感覺已經休息地差不多了,我還是回去繼續工作吧。”沈隆說著就要起身。
“別動別動,劉峰同志,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既然到了醫院就應該相信醫生的專業水平,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先把病養好了再說,記住,這是命令!”首長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沈隆只好假裝為難地答應下來,然后問道,“首長,我走了團里的事情怎么辦?廚房要幫廚,團里要釘補道具,打掃衛生,還有……還有幫附近的老百姓挑水。”劉峰除了團里的本職工作,也在外面做各種好事,軍民一家親么。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幫附近的一位殘疾人挑水,這名殘疾人失去了雙腿,劉峰每天從部隊院子里挑兩擔水贈送給他,領導問起來,劉峰說咱軍隊的自來水反正免費嘛;領導想想,覺得沒錯,子弟兵從吃的到穿的都是老百姓白給的,子弟兵請客送老百姓兩桶水還請不起?漫說這樣孤苦殘疾的老百姓。
首長聽了覺得有些別扭,除了最后那樣,其它的不都是團里的本職工作么?為什么都落到了劉峰身上?至于最后一件,軍民一家親那也不該全讓他負責啊,于是說道,“這些事我記住了,回去就安排,至于挑水的事情你也放心,咱們部隊的優良傳統不能斷了,我找人輪流挑水送到他家。”
“謝謝首長,我一定聽從醫生的安排,早點把病治好,這段時間就只能麻煩同志們了。”以前他們都把這些當做是理所當然,現在也該讓他體驗下沒了劉峰的感覺了。
“你也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也得給同志們一點兒表現的機會么。”首長笑呵呵說道,又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等他們走后,沈隆美滋滋地進入夢鄉,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團里的同志們陸陸續續都過來看他,男同志這邊來過了,又輪到了女同志,蕭穗子就帶著何小萍一起過來了。
“何小萍同志,還適應部隊的生活吧?”沈隆問道,她倆過來沈隆一點兒也不稀奇,自己幫了她倆那么多忙,過來也是應該的。
“大家都對我很好。”何小萍微微低著頭回答,眼睛里滿是感激,“淑雯和穗子剛帶我去拍照了,等洗好就你寄回家了。”
“小萍剛才還給大家伙兒露了一手,那跟頭翻得,把大家伙都看愣了。”蕭穗子補充了一句,以便讓他放心。
“那就好,到了新地方,要向郝淑雯、蕭穗子這樣的老同志多學習,遇到什么不懂得了就問。”沈隆叮囑道,他沒有提林丁丁,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姑娘。
“嗯,我記住了。”何小萍細聲細氣回答,相較于剛認識的時候,她的聲音輕快了不少,由于沈隆的幫助,避免了電影中所發生的問題,有郝淑雯和蕭穗子幫忙照顧,她融入新集體、適應新生活的節奏順利了不少。
又說了一會兒話,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沈隆說道,“好了,你們工作訓練也忙,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早點回去吧。”
等她們起身告辭的時候,沈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對了,蕭穗子同志,醫生說了,我可能還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又不能干活兒,這天天躺在床上實在是悶得慌,所以想找點書看給自己補補文化,你是咱們團文筆最好的,能不能幫我找幾本書過來?”
在任何藝術領域,創造者的地位都是最高的,要是和劉峰一樣只作為標兵或者普通團員的身份繼續生活,發展前景終究有限;于是沈隆就打算借著這個時機轉型了,為了不讓這種轉型顯得太突兀,他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做做鋪墊。
蕭穗子是作者以自己為原型塑造的人物,她日后當了記者,又開始從事文學創作工作,問她借書是最合理的。
“好,我回去找找吧。”蕭穗子答應了,人家之前背著那么重的東西從京城到西南,最后交到自己手里,自己幫他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劉峰同志,我們走了啊。”倆人起身離開了,何小萍在出門的時候似乎回頭看了一眼,只是她的動作很快,幅度又小,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第二天,蕭穗子和何小萍又來了,還給沈隆帶來了幾本書,其實這事兒和何小萍沒有關系,不過一個女兵單獨來看望男兵多少有些敏感,一向謹慎的蕭穗子是不會犯這種錯的,她又不是羅蕓或者周曉白這種大院兒子弟。
沈隆接過書翻了翻,都是很正統的書籍,大多都和音樂、舞蹈相關,也很符合文工團的背景,更符合沈隆的需求,他接過之后再三感謝。
于是接下來幾天時間里,但凡有戰友來看望沈隆的時候,都會看到他靠在床頭認認真真地閱讀,擺出一副帶病學習的樣子。
“劉峰同志就算生病了,也沒忘了學習,這種精神值得大家學習。”首長聽了也很滿意,進而聯想到了剛剛收到的消息,心里已經有了決定,或許這個機會給劉峰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