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蓉兒……蓉兒這是治不好了么?”郭靖虎目含淚,深恨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擋在黃蓉的前面。
“哎!老家伙對不住你啊!”洪七公更是恨得只想扇自己的耳光,要不是他想要保住歐陽鋒的性命,又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黃蓉可是為了護住他而受傷的,要是有個萬一,他怎么去向黃藥師交代?
“倒也不是,我尚且能控制住黃姑娘的傷勢不至于惡化,不過要想徹底救回來么,就有些有心無力了!”沈隆嘆了口氣,然后話鋒一轉,“但是,在下救不了黃姑娘,不代表別人也不行,這世間有一人能讓黃姑娘恢復如初。”
“哦?究竟是誰,那怕是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把他找出來!”眾人連聲問道,郭靖和洪七公眼中重新閃過希望。
“這人卻是洪幫主的老相識了!當年華山論劍時還和洪幫主交過手呢!”沈隆開口說道,黃蓉現在受的傷和中差不多,都是被重手法傷了內臟,一燈大師肯定救的回來。
“哦?你是說段皇爺?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在治療內傷上的確有不俗之處,若是段皇爺肯出手,那就好了!”洪七公稍一思索便明白沈隆說的是誰,參加華山論劍的人里王重陽早死,歐陽鋒又被他格殺當場,自己肯定治不了,黃藥師能治他肯定不是這說法,那就只剩下一個南帝段智興了。
段皇爺?這個稱呼怕是不對吧?雖說大宋羸弱,對周邊番屬的控制遠不如大唐,可起碼在明面上大理這樣的小國可不敢稱帝,對外都說是國王,頂多在國內關起門來裝皇帝;比如段譽,大宋給他的冊封就是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云南節度使、上柱國和大理國王。
漁樵耕讀啥的稱呼段智興為段皇爺倒還沒什么,畢竟他們是大理國人么,洪七公一向以宋人自居,再稱呼段智興為段皇爺可就不大妥當了。
不過沈隆并沒有給他普及政治常識的意思,他點點頭道,“的確如此,若是有一陽指相助,黃姑娘定能康復如初。”
“可段皇爺出家為僧已久,久不在江湖上顯露名聲,如何才能找到他?”洪七公覺得以自己的面子,一燈大師見了肯定會出手救治,但這人在哪兒他可是不知道。
“一燈大師隱居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些,約莫在荊湖北路,距離鐵掌幫駐地不遠,想要找到卻是不難。”沈隆其實挺奇怪的,一燈大師不是大理的退位國王么?怎么會跑到荊湖北路去隱居?這倆地方可是隔了兩千多里地。
而且你可是皇帝啊,雖然退位出家為僧了,這樣到處亂跑合適么?沈隆可是知道,大理皇帝喜歡當和尚那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念佛的緣故,當和尚再舒服還能有當皇帝愜意?只不過是被趕下臺留個面子的說法而已?真要下臺了那就得在天龍寺好好待著,你敢到處亂跑試試看,陛下,你莫非想要造反?
另外大宋雖然慫可也不是純良的小白兔,要是讓大宋知道大理的國王躲到自己這兒了,那可以拿來做文章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陛下,要不我們派點兵幫你復國?
“鐵掌幫附近啊?這千里奔跑的,蓉兒的身子骨扛得住么?”洪七公有些擔憂,從寶應縣跑到荊湖北路可不近。
“無妨,我可以給郭大哥傳授用內力護住黃姑娘心脈的辦法,另外我再開個方子,堅持到景湖北路不成問題。”郭靖現在吃了不少蛇血藥丸,這內力修為是蹭蹭地往上漲,雖說眼下肯定比不上洪七公,可完成這點任務絕對可以。
“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回程準備馬車,然后去荊湖北路。”洪七公道,這事兒他也得去啊,一來黃蓉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二來么,這些人里也只有他和一燈大師有交情了,到時候豁出這張老臉,不信一燈大師不答應。
“把裘千丈也帶上吧!我得到消息,說那《武穆遺書》其實并不在皇宮之內,而是被鐵掌幫前任幫主上官劍南帶回了鐵掌峰,帶上他到時候好找一些。”沈隆乘機把這個消息放了出來,《武穆遺書》對沈隆來說沒多大用,給郭靖或許有幾分用處。
于是大家伙立刻行動起來,陸冠英和江南六怪回城準備馬車、抓藥,洪七公帶著分舵的丐幫弟子處理現場,他將歐陽鋒下葬之后,站在歐陽鋒的墓碑前久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歐陽鋒的死感到遺憾,還是看到長江后浪推前浪而感慨。
等東西準備好之后,大家伙兒分做兩撥,沈隆、郭靖和洪七公帶著黃蓉前往荊湖北路,裘千丈也和他們一起。
“這顆毒藥你先吃了,之后每十天我給你一次解藥,你只要幫我把事情辦好,我就給你徹底解毒,如若不然,你就和剛才那條狗一樣哀嚎致死吧!”沈隆拿出兩顆藥丸,先找了條野狗來給它喂藥,讓裘千丈見識了一番野狗的慘狀,再給他吞下。
裘千丈還能怎么樣?只得乖乖地聽沈隆的話,見到他如此手段,洪七公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看那條野狗的眼神有些遺憾,多好的肉啊。
“那完顏洪烈定然不會輕易死心,日后江南的事情就靠陸莊主和各位了!”江南六怪則留了下來,以防備完顏洪烈再出什么鬼主意,再加上陸乘風這個地頭蛇,只要完顏洪烈不再找一個歐陽鋒出來,其余事情他們理當應付得了。
臨走之前,洪七公在眾人面前收了郭靖和黃蓉做徒弟,丐幫分舵也前來見禮,日后倒是不用擔心他倆的身份沒人承認了。
他們先乘坐馬車北上抵達長江沿岸,然后改乘船逆流而上,在岳陽入洞庭湖,繼而進入沅江,終于抵達了鐵掌幫的勢力范圍,距離一燈大師也不遠了。
“好了,你現在回鐵掌幫去吧,記得把我說的事情辦好,東西到手我就給你解藥。”沈隆對裘千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