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經濟的確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暴露出了許多問題,事實證明,一個地方光經濟上去還不行啊,要不然是會出問題的。”沙瑞金之前擔任的是紀高官,對這個問題也是感觸頗深。
“對了,你對立春書記怎么看?”漢東省一次性做出這么多調整,中央的意思想必對方能夠理會,所以沙瑞金就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和立春書記接觸的不多,記憶比較深的那次是陪他一起去老家上墳。”沈隆緩緩說道,“還有就是和他家孩子的幾次接觸了,立春書記比較喜歡排場,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比較高,當初陳老爺子在和他搭班子的時候,就曾經批評過他,逼得他在會上做檢討,后來趙立春上去了,陳老爺子卻沒有以副部的身份退休……”
“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我和趙瑞龍還有趙小惠都見過幾次,他們當時想在呂州搞美食城項目,趙瑞龍約我一起吃飯,不過之后不久他就因為吸毒過量死了,趙小惠接手了呂州的生意,有幾次想在我當時任職的高新區拿地做開發,但是卻不愿意按照正常流程來,就被我給擋回去了。”沈隆介紹道。
“吸毒過量?不是得了急病突發身亡的么?”這個情況可是和沙瑞金聊了解的有些不太一樣,看來真實情況沒趙立春掩蓋了。
“對外公開說得的確是突發急病,不過我之前不是在公安系統工作么,熟人比較多一些,所以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這件事兒就是我干的,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趙瑞龍之前就有吸毒的經歷,那次是喝多了沒注意分量,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后來我想了想,可能是這件事傳出去太難聽,會影響到自己聲望的緣故,所以趙立春才想辦法掩蓋了吧!不過之后沒多久,龍惠公司原來的總經理杜伯仲就被抓進去了,很快就被判了死刑;我當初見過這個人,以我多年從事公安工作的經驗,可以看出杜伯仲有吸毒的經歷。”那么他為什么會死就不言而喻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在漢東省的發展受到了限制,才去了部委。”沈隆實話實話,以表明自己和趙立春的關系。
“哦,對了,當時省油氣集團的劉新建來過幾次呂州,和趙瑞龍、趙小惠關系密切,他早些時候當過趙立春的秘書,后來才去的油氣集團,據說是趙立春專門安排的。”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就讓沙瑞金去猜吧,“私下里聽有些人說,趙立春很喜歡劉新建,幾乎把他當干兒子看,他經常說自己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趙瑞龍,一個是劉新建。”
“這次調研快結束了,回京州后咱們一起再去看看陳老爺子吧,記得咱們倆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陳老爺子家里吧!”說了這么久,沙瑞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有用的信息。
“嗯,老爺子那么大年紀的人了,有鬧出這種事兒,不知道身體還頂得住不,是應該去看看。”沈隆答應下來。
京州市如今亂成了一團糟,沙瑞金和沈隆都沒有著急介入,有時候局勢亂一些反而容易看出來問題所在,他們忙完調研,就回到京州,前往養老院拜訪。
這次可和沈隆上次過來大不一樣了,陳巖石的院子里多了不少花花草草,葡萄架上掛滿了鳥籠,籠子里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還有不少人在院子里和陳老爺子陪著笑臉說話。
沈隆和沙瑞金相視一眼同時笑了,這些東西都是為什么送過來的,這些人都是為什么來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聽說了陳老爺子和新來的一把手還有高官的關系,才急匆匆過來臨時抱佛腳的。
“沙書記,祁高官。”見到他倆進來,這些人紛紛起身,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想讓他倆將自己記在心里。
在這種場合記住你們可不一定是好事兒啊,沈隆掃了一圈兒,倒是認出了一個熟人,這不是肖鋼玉么?雖然他也曾經在陳老爺子手下干過,可自從陳老爺子退休之后他就從來沒上過門,今天怎么來了?
將這些人打發走,院子里才清凈了些,陳巖石苦笑道,“哎,自從那天你和同偉來了之后,我這兒就沒一天能清凈的,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放下就走,我攔都攔不住!”
“呦,我看看,這么多鳥兒,院子里都快掛不下了!”沙瑞金笑著說道。
“沙書記您今天又來了,估計明天來送東西的人起碼也要翻上一番!”說完幾個人同時笑了出來,可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嘆息。
“哎,現在的人吶,腦袋瓜子一個比一個活絡,鼻子一個比一個靈,你說要是把這股子勁放到正事兒上,什么事情干不成?”陳巖石長嘆一聲。
“剛肖鋼玉怎么來了?我記得他可是好多年沒上過您的門了!”沈隆想起這事兒就覺得別扭,原著里干出這種事兒的不就是祁同偉么?
“說是代表檢察院來看望老干部,可以前這事兒都是其它人干的,他可從來沒出面過,而且現在又不是逢年過節,有什么好看望的啊?還不是沖著….沖著小金子來的,他估計已經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了!”陳巖石先在沈隆臉上掃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沙瑞金身上。
嗯,也是這個道理,如果單是自己的話,肖鋼玉怎么也不會過來的,他老婆當初可是把自己得罪狠了,他現在恐怕是漢東所有干部里最不想和自己見面的了。
“這個干部的風評如何?”既然是檢察院的干部,問陳老爺子準沒錯,沙瑞金問道。
而就在沙瑞金和陳巖石聊起肖鋼玉的時候,肖鋼玉此時已經返回了家中,梁璐看到他回來有些驚訝,自從梁群峰退休之后,他們倆的關系就形近破裂了,肖鋼玉可是好久都沒有回家了。
“你看看你當初做得那些事情!”肖鋼玉一回來就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