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讀個在職博士,就聯系了個京城的導師,明天算是過去接受面試的。”沈隆倒也沒向侯亮平隱瞞。
“在職博士?好像要五年的工作經驗?你應該不夠吧?是去部里的大學?”侯亮平在京城漲了見識,他們單位想讀博士的人也不少,多少了解點情況。
“不是去部里的大學,我找到導師是北大的,經濟學權威。”沈隆解釋道,“除了五年的工作經驗,還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入學,我之前寫了篇論文,導師挺感興趣的,要是明天的面試沒問題,就能在他名下讀書了。”
“經濟學?同偉,你這跨度可是有點大啊?”侯亮平腦子有點發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了,“大學學的是政法專業,畢業后去干了警察,這還算勉強對口,結果現在當著公安局長,又要去讀經濟學專業?我覺得猴子這個外號給你才合適,你比我能折騰多了。”
“現在國家的重點是經濟發展,學點經濟學的知識總沒壞處。”沈隆沒和他說自己想跳出政法系的事兒,這種事情做得說不得。
“那倒也是,我也覺得我的文憑有些低,等過兩年工作上了正規我也去讀個在職研究生吧!”侯亮平有些意動。
你不用文憑也可以混得很好啊,不過還是剛才那句話,多學些東西總是沒壞處的,“那挺好,京城好大學比京州多,你在這兒讀書也挺方便的。”
不一會兒到了侯亮平的家,不是電視劇里出現的那套,那套房子看著比較新,應該是新世紀修好的,現在他和鐘小艾還住在一個相對比較破舊的小區里,看起來倒是和趙德漢的家差不多,侯亮平介紹道,“這是小艾父母先前住過的,現在暫時借給我倆住。”
這就是家里有人的好處啊,要是祁同偉分到京城,要么只能住單位宿舍,要么在外面租房子住,就算和陳陽在一起也沒辦法安心地過小日子。
“同偉來了?你們倆先就著涼菜喝兩杯,熱菜過會兒就好。”鐘小艾從廚房出來打招呼,端了一個花生米、一個拍黃瓜過來,又給他倆拿了瓶酒,就又去廚房忙活了。
“別做太多,做多了也吃不完;喏,這是一點我老家的土特產,你倆嘗個新鮮。”沈隆將禮物遞過去,和侯亮平坐在狹小的客廳里喝了起來。
半瓶酒下肚,鐘小艾也忙活結束了,來到客廳陪他們一起吃,聽說沈隆準備讀在職博士,她也很驚訝,“北大的經濟學,那可是厲害啊,好多導師都經常參與各種國家政策的制定,你要報考的是那位老師?”
北大經濟學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12年嚴復設立的經濟學系,在1985年,北大設立的第一個學院就是經濟學學院;在改革開放初期,眾多的著名經濟學大師都來支援北大經濟學學科的建設,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北大經濟系已經成為國內頂尖的學科。
想想這事兒還挺有意思的,在《血色浪漫》世界,自己去了清華,到了《人民的名義》世界,自己又要到北大讀書,國內兩座頂尖院校都被自己讀遍了。
“是連敬教授,他的學術成就和個人品格我一向是很佩服的。”沈隆說道,這位教授的名字他在現實世界聽說過,在《血色浪漫》世界也接觸過一兩次,可以確保沒太大問題。
“哦,連教授啊。”鐘小艾看了看沈隆,欲言又止,最后隱晦地提點了一句,“同偉,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一定要爭取當時連教授的學生。”
以鐘小艾家里的背景,了解到連教授的信息一點兒也不稀奇,但是很多話不方便直說,就只能這樣暗示了。
“連教授對我的論文比較滿意,就看明天面試了,希望還是很大的。”沈隆舉杯致謝,因為明天還要面試,所以鐘小艾沒讓他倆多喝,一瓶喝完就算了,將沈隆送到賓館住下,“等面試結束,你和亮平再好好喝。”
“同偉,祝你面試順利,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準備。”侯亮平夫婦將沈隆放下車就回去了,沈隆進去辦好手續,到房間洗漱一番,拿出自己的論文重新翻看起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過早飯,帶著論文草稿早早地來到北大經濟學院等候,連教授準時上班,將沈隆叫了進去。
“呦,祁同偉同學,你看起來可是要比我想想的更年輕啊!”連敬有些驚訝,一般來說讀在職博士的人大多都是三四十歲朝上,眼前這位看著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
“我是七零年生人,今年馬上就二十六了。”沈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祁同學是在體制內工作?在外務部門還是外貿部門啊?”連敬工作忙,還沒來得及了解沈隆的身份背景,只能根據論文的內容和自己的第一印象猜測,他和政府部門打交道久了,體制內的人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他一看就你看出來。
他估計眼前這位可能是在外務部門或者外貿部門當科級干部,可能是因為仕途不順,才想讀個博士給自己的簡歷增添光彩,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要不是沈隆的論文寫得實在出色,他肯定不會給這個面試的機會。
“對,目前我在漢東省呂州市公安局擔任副局長,主要分管治安、刑偵和經偵等工作,漢東大學政法系研究生畢業……”沈隆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的情況。
“呂州市應該是地級市吧?這么年輕就是副處長了?”這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啊,“你一政法專業畢業的警察,怎么就想起寫國際經濟方面的論文了呢?”
連敬有些搞不懂了,這也太不對口了吧?莫不是論文真是找人寫的?可能寫出這種水平論文的人為什么要幫他當槍手?莫不是犯事兒被他抓住把柄了?
不得不說,因為誤會,連敬教授對沈隆的第一印象可不好,他端坐在辦公桌后面,“給我說說你寫這篇論文的經過吧?”
他覺得自己肯定能抓住沈隆的馬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