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急的案子是那件?”沈隆接過資料問道,看到這些資料,他對李明建等人的打算已經了然于心,但是他并不在意,李明建他們想要通過案件來打壓自己,自己同意需要通過破案來樹立威信。
如果能在短時間內就破掉困擾呂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隊許久的大案要案,相信刑警隊一定會對自己改觀的,在這一行終究還是要拿破案來說話,只要你能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威信很快就會樹立起來。
反之,你就算說得再天花亂墜,要是案子破不了,那你恐怕也沒辦法在這兒待多久,李明建甚至是梁群峰都有充分的理由將你趕走。
“7.23入室搶劫殺人案,一對母子在出租屋內遇害,因為兇手作案手段十分殘忍,引起了很不好的社會反響,但是我們在現場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所以案件遲遲無法破掉,上級領導和呂州市的百姓對我們意見很大。”送資料的警察說道。
“好,我先來看看這份資料吧,你出去通知下以前負責這個案件的同志,一會兒我看完資料后和他們去現場看看。”沈隆翻開那份寫著7.23入室搶劫殺人案的資料說道。
“額,好的,我這就去通知他們。”姜林海欲言又止,案發到現在已經十來天過去了,現場他們已經去勘查過無數次,他一個政法系畢業的外行人去了又能看出什么呢?
一個小時后,一輛警車開出了呂州市公安局,車上除了沈隆之外,還有負責這個案件的幾名刑警,帶隊的是老刑警劉洪生,剩下兩個年輕的刑警都剛從警專畢業沒兩年,一個叫陳文清,一個叫李琦。
“案發現場是城北批發市場附近的臨街出租房內,那里人員成分復雜,加之現場并沒有留下多少兇手的痕跡,所以案件陷入困局。”劉洪生給沈隆講述著這件案子的難點,7.23日這天白天,這家的男主人像往常一樣去批發市場里上班,妻子和兒子留在屋內,等他下班回來的時候發現妻子和兒子已經躺在血泊之中,兩位死者的頸部均被鋒利的刀具劃傷致死,兩人均被捆綁,出租屋內無激烈打斗過的痕跡。
“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兇手很輕易就將這一對母子捆綁,這說明雙方的力量十分懸殊,很有可能是成年男子作案;現場有翻找財務的痕跡,可以推斷出是謀財害命,在翻找完財物之后害怕這對母子去報案暴露自己,所以才殺入滅口。”這些分析資料上都有了,不過劉洪生不敢保證沈隆到底看了多少,因此又說了一遍。
“案件發生后,我們走訪排查了周圍的居民,鎖定了幾個在案發時經過現場的嫌疑人,但是因為缺少證據,到現在還沒辦法鎖定到底誰才是兇手。”因為科技水準不高,現在的刑事案件辦理手段還比較單一,大規模的排查是慣用手法,劉洪生的處理方式從現有情況來說倒也算中規中矩。
沈隆一路很少說話,只是認真聆聽著劉洪生的匯報;如今街上車輛不是很多,不存在堵車的情況,警車沒過多久就到了現場,現場依舊出于封鎖之中,看到警車過來,周圍的居民發出冷嘲熱諷之聲。
這也不怪他們,任誰身邊發生刑事案件都會產生擔憂,而到現在兇手還沒有被抓住,左右鄰居自然會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就是前面這間屋子。”劉洪生指著那棟貼著封條的房屋說道,這是一棟私自搭建的空心磚房,周圍這樣的建筑還有很多,房屋前面栽著一排刺槐,這是呂州市最常見的行道樹。
“因為批發市場這兩年很紅火,所以附近的民眾搭建了很多這種房屋用于出租,白天左右鄰居都去批發市場上班了,案發當時沒有目擊證人。”劉洪生讓陳文清和李琦取下封條準備帶沈隆進去,一回頭卻看到沈隆靠著屋門口的行道樹上抽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了,咱們進去吧!”抽完煙,沈隆進入出租屋,只見屋子里墻上、地上滿是干涸了的血斑,案發時的慘烈由此可見一斑。
“這里我都看過很多遍了,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并沒有發現什么線索,祁隊長您可以到處看看,有什么疑問隨時可以問我。”劉洪生來過很多次了,實在是不覺得沈隆還能有什么新的發現。
“嗯,我先看看吧!”沈隆小心注意自己的動作不要破壞現場,慢慢在屋子里轉了幾圈。
屋子不大,里面是臥室,外面是客廳兼廚房,租戶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好,客廳只有一個餐桌和幾把椅子,桌上還放著一個煙灰缸和已經腐爛了的食物,連這樣的家庭都會有人搶劫,看來兇手也真是窮狠了。
看到沈隆停下腳步,劉洪生面無表情的問道,“祁隊長,您有什么發現?”事實上他并不覺得沈隆能發現什么,他干了十多年刑警來看了很多次都沒有發現,對方一個政法專業畢業的外行人又能看出什么呢?
沈隆指著桌上的煙灰缸問道,“這里有沒有動過?”
煙灰缸里還有幾個煙頭,從過濾嘴來看是本地時下最流行的紅梅煙。
“沒有,根據我們調查,這家的男主人喜歡抽煙,這些煙頭應該都是他留下的。”劉洪生答道。
“只是應該?我倒是覺得不一定。”沈隆拿出白手套帶上,又取出一個專門保存證物的塑料袋,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幾個煙頭放進塑料袋里。
“好了,我們回去吧!”沈隆將煙頭保存好就轉身出了案發現場,這次現場勘查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回去了。
“這就回去?”劉洪生愣住了,這才來多久一會兒啊?拿了幾個煙頭就回去?這位祁隊長也太那啥了吧?
“嗯,我已經找到線索了。”沈隆答道,“兇手就在你們鎖定的那幾個嫌疑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