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靠山屯。
周老太太是被凍醒的。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昨晚她特別的困,晚上竟然忘了起來給炕洞加一次柴火了。
哆哆嗦嗦的穿好衣裳,周老太太飛一樣的跑了出去,把放在炕洞口旁邊的柴火放進了炕洞里。
看著炕洞里又燃氣了火,周老太太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眼看炕洞口已經沒有柴火了,周老太太就打算去后院抱過來一些柴火。
她這么想著,腳下不停的往后院走去。
剛走進后院,周老太太的腳步就陡然一停。
看著空空如也的后院,周老太太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可等再次睜開眼睛,面前還是空空如也的后院,周老太太這才真的確定,后院里的柴火,不見了!
整整兩堆小山一樣的柴火堆,一夜過去,竟然消失不見了。
周老太太慌手慌腳的跑回前院,把兒子兒媳都喊了起來。
可就算把人都喊了起來,也沒有任何用。
柴火沒了就是沒了,把人都喊起來,柴火也不會出現。
在周老太太等人發愁和不解的時候,周希望也起床了。
他也是被凍醒的。
外面天寒地凍的,屋子里的炕至少溫度稍稍降下去一些,屋里的人就能感覺出來,并且會因為這而凍得受不了。
周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是周希望從小也是被嬌寵著長大的,什么時候被凍醒過。
相反的,在周希望的記憶里,冬天的時候,一天到晚任何時間,屋子里都是暖和的。
現在房間里突然變冷了,還凍的他睡不著覺,周希望自然覺得煩躁異常。
可等到在自家前院里轉了一圈,仍舊一個人也沒有看到后,周希望就覺查出不對來。
他把每個屋子都轉了一圈,最后還是沒有見到人,只得往后院去。
原本周希望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誰知道剛來到后院,就看到了人。
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家里的人都在這里。
見眾人都站在這里,周希望很是不耐的扯著嗓子道,“一大清早的,都站在這兒做什么呢?奶,我剛剛還睡著呢,差點就被凍死在炕上了。”
“奶,你怎么不讓人給我加點柴火,我要是真的凍病了可怎么辦?”
在周老太太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周希望這個孫子了。
哪怕周臘月是她疼了寵了十幾年的孫女,只要周希望說句不喜歡,她立即就能眼睛也不眨的把周臘月給嫁出去,還是個老男人。
所以周老太太到底有多么的疼愛周希望,由此可見一般。
此時聽到周希望這些話,周老太太頓時就怒了。
想都不想的,周老太太順手就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周四月一個大大的耳光。
“小賤人,站在這兒干啥呢?沒聽見希望說他要凍假面具死了人嗎,你還不趕緊去加柴火去。”
周老太太嘴里罵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周四月。
就好像,周四月如果不聽話的話,她會立即再給周四月一巴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