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顧子安剛把紅豆給安頓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顧子安快步過去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的正是李郎中和許一白。
兩人都是氣喘吁吁,李郎中更是滿頭大汗。
等李郎中緩過氣來,氣不打一處來的指著許一白道,“我早晚要死在你手上,你說說你,就不能讓人好好的走過來?你拉著我跑那么快,我幾乎是被你拖著過來的”
許一白擺擺手,推著李郎中往屋里去,“你就別嘮叨了,人命關天知道不知道。”
李郎中自然是知道的。
他作為一個郎中,行醫這么多年,也是把病人的安危放在首位,不然就不是抱怨了,而是干脆不來了。
進了屋,李郎中就聞到了極為濃郁的血腥味兒。
眼睛在屋里一掃,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盆黑紅的血水。
“這這怎么回事?”
見李郎中可能是想差了,顧子安趕忙解釋道,“這是狼血!狼血沾在手上臉上了。”
李郎中聞言下意識的往后門外看,就看到了門口不遠處躺在那里的狼。
見此,李郎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么多的血水,他幾乎要以為這倆人是怎么了呢!
李郎中往炕邊走去,顧子安趕忙跟上,“李郎中,紅豆是傷到頭了。”
聞言,李郎中點點頭,蹲下身子去看紅豆的頭。
紅豆的頭發有些散亂,但是顧子安并沒有給她拆開,怕長發遮擋住傷口,一會不好清洗。
李郎中扒開紅豆的頭發仔細查看,片刻后搖搖頭,“這不行,一頭都是血,根本看不清楚,再說,她這一頭不僅有她的血吧?總要清洗干凈才行,這是狼抓的,傷口更要清洗,不然感染了,那可就回天無力了。”
聽到李郎中的最后幾個字,顧子安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還是在他身側的許一白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這才沒讓他跪下。
“小一你這是做什么,不趕緊去弄水進來!”許一白吼道。
許一白這一嗓子讓顧子安回過了神,急急忙忙的就朝廚房跑。
冬天用熱水比較多,廚房里灶上一天到晚都是坐著熱水的。
看著顧子安跑出去,許一白這才不滿的對李郎中道,“你一個郎中,咬什么文嚼什么字?不會文縐縐的那一套就別胡說,你看看把小一給嚇得。”
李郎中在話出口之后就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心中也有些懊悔。
可更讓他驚訝的是顧子安的反應。
這孩子年紀不大,可卻是真的重情。
不過是聽到這么一句,就給嚇成了這樣。
李郎中自知說錯了話,心中不好意思,對于許一白的訓斥也沒放在心上,“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正說著,顧子安已經端著一盆溫水進來了。
許一白見狀,端起一旁的那盆血水走了出去,把血水倒了,又端了一盆干凈的溫水。
他這一盆水是端對了,因為他進來后就看見,顧子安端的那一盆干凈的清水,此時已經是血紅了。
看著那盆水,許一白心中就是一沉。